“艾米丽是面朝哪个方向自杀的？墙？窗户？床头？还是贝蒂？”

维罗尼卡伸手指了指贝蒂的那张床,道：“是对着贝蒂。”

“所以她没有看见艾米丽自杀了？”

贝蒂点头,同样感到几分怀疑的说道：“她当时是这样说的。她睡着了,等醒来后就看到艾米丽已经死了。她很自责。”

“不可能。除非她吃了大量的安眠药睡死过去，或者是被打昏过去，否则不可能没有察觉到。”顾茜脸皱成包子摇头,道：“贝蒂的气管上有伤痕，心肺都受到过，这些伤都是不久前才发生的。”

“其他人身上也有这样类似的伤口，水疱，手上烧伤的痕迹,他们的伤痕要更早一些，但完全一样。亚当·史密斯知道自己唯一的女儿自杀后很生气,责怪所有人，特别是有人表现出负罪感时。”顾茜说着耸肩，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糖，拿出两个很可爱的恐龙形状,QQ弹弹的软糖吃掉,继续道：“你知道这个地方有问题,肯定也知道菲尔·孟福德在这里创建了一个分数系统，每个得高分的家伙都很强壮,对所有人很粗暴。”

维罗妮卡点头,站着的姿势都放松了许多，拿出一根女士香烟放在嘴里，点燃道：“是的,那群人就是菲尔·孟福德的小跟班。”

“他是个极度强势者，试图控制这里的一切，无法容忍有人挑战他。这里就像监狱一样，他控制着这些人的着装、言行和饮食。”顾茜说着拿掉维罗妮卡嘴里的香烟扔到垃圾桶里，道：“我不喜欢有人在我面前抽烟，让我吸二手烟。”

维罗妮卡：“…………”

顾茜继续说道：“有资格外出，进行扩展活动的人只有乔治和他的小跟班，贝蒂的分数是负数，根本没有资格外出，但是她却可以参加那天的扩展活动，和乔治在一起了。”

“这个有什么奇怪的？”

“当然奇怪了，贝蒂是les，和艾米丽是一对。”顾茜奇怪的看了一眼维罗尼卡，似乎在说她连这个都没看出来。“看啊，地上的这些痕迹，是经常移动床的时候弄出来的，她们经常把床合并睡在一起。这里还有她们的缩写名字和爱心。”

“亚当·史密斯先生肯定知道了艾米丽在这里的遭遇，所以要复仇。”

“那为什么他要杀死贝蒂？”

“大概是有人让他相信是贝蒂害得艾丽米自杀的。”顾茜低头看着手机，手指在屏幕上点来点去。“自己的爱人突然死了是什么感受？”

顾茜说这话的时候带着几分疑惑，仔细想了想也无法理解，叹了口气，像个小大人一般说道：“完全不明白啊！”

“能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无力和绝望吧，爱人就在自己身边死去。”维罗尼卡看了一眼顾茜的侧脸，清晰的认识到她还是个小女孩。

“不愧是记者，那些忧伤、颓废的话语信手拈来。”顾茜没有什么感情的吹捧道：不知道在手机屏幕里看到了什么，突然扬起笑容看着维罗妮卡问道：“你饿了吗？”

维罗尼克：“什么？？”

“这里新开了一家半自助式餐厅，有慢烤澳洲肉眼排、波士顿龙虾墨鱼汁意面等招牌美食。”

维罗妮卡一时有些无语，不知道话题怎么就突然跳到这里了。

顾茜察觉到维罗妮卡的表情，语气稍微严肃的说道：“现在是午饭时间。”

“你打算这么走了？”

“不然呢？”顾茜歪头可爱的说道，要把后续交给安东尼奥。“安东尼奥才是警探。”

维罗妮卡才不会离开，她要等着事情结束才离开。安东尼奥迟了一步，等找到人的时候乔治已经被亚当·史密斯杀死，用白色的床单吊在树上，用的还是海军结。安东尼奥想起来另外五个人自杀时也打的事这个结。

通过亚当·史密斯的短信，警察知道是菲尔·孟福德告诉他那些人的外出地点。

顾茜跟在维罗妮卡身后，像个小跟班一样看着她到处采访，偶尔还拿着相机帮忙拍照、拍视频，表现的非常专业。

事后维罗妮卡看了看顾茜拍的照片，表示很满意。如果不是看出来顾茜本身就是个不缺钱的主，她会考虑雇佣顾茜当她的摄影师。

“已经过了午饭时间了。”维罗妮卡看了一眼时间，发现已经这么晚了。“不如我请你吃午餐，谢谢你帮我。”

顾茜眨了眨眼，点头道：“好啊，我想吃大龙虾。”

维罗妮卡沉默了两秒，才点头同意了。

顾茜本来是要让安东尼奥送她们去餐厅的，但是安东尼奥、警察都不太喜欢身为记者的维罗妮卡。

“这些记者就会在批评我们，好像我们什么都不做，只会吃甜甜圈、喝酒，像个废物。”安东尼奥拉着顾茜和她说悄悄话，皱着眉一脸嫌弃。“别和她走太近。”

自从知道维罗妮卡是个记者后他的态度就变了。

“多交一个朋友并没有什么坏处。”顾茜拍了拍安东尼奥的肩膀，随口安慰了一下。她屁颠屁颠的跑到维罗妮卡身边，像个小迷妹。

“我的男朋友马上就来。”维罗妮卡等的有些不耐烦了，低头看了一眼时间对顾茜说到。

顾茜低着头看着手机，不在意的说道：“没关系，我可以玩下小游戏打发时间。”

维罗妮卡皱眉，给她的男朋友发了几条短信。

“你和警察的关系很好？！”

“就是个路人甲，不重要。”顾茜抬头对维罗妮卡笑了笑，又立刻低头玩游戏。“你的男朋友是做什么的？”

“股票经纪人。”

“是吗？！”顾茜笑的有些意味深长。

她们两个站在原地等了十几分钟维罗妮卡的男朋友才来，他开着一辆黑色SUV，穿着定制西装带着墨镜，高大健硕，看起来很性感。

顾茜看着他嫌弃的皱起一个包子脸。

“有什么问题？”维罗妮卡看着顾茜的表情有点想笑。

顾茜看着维罗妮卡的男朋友笑着说道：“你一点都不像个股票经纪人。”

“你以为股票经纪人是什么样的？”男朋友弗兰克摊手，开玩笑般说道：“我喜欢健身。”

顾茜抿嘴，脸上的笑容似乎就在说‘你是不是个傻子’。她也用开玩笑般的语气说道：“你打扮的像个FBL。”

“是啊，差一个手木仓就更像了。”弗兰克动作熟练的把手搭在腰上，像是要掏木仓出来，只是他腰上并没有木仓。弗兰克笑着转头对维罗妮卡说道：“这个孩子真的很有趣。”

维罗妮卡也笑着应道。

他们去了顾茜之前说的那家餐厅吃午餐，气氛很愉快，直到维罗妮卡离开去洗手间后，弗兰克离开变脸，脸色冷冰冰的像是要掉冰渣一样。

“不许再接近小维！”弗兰克放下手中的酒杯，严厉的看着顾茜。

顾茜拿着叉子将龙虾肉叉起来送入口中，没有搭理弗兰克。

“我不相信这是意外！就在不久前我们还见过，聊过，现在你和我的女朋友成为朋友？粉丝？认真的吗？”弗兰克伸手把顾茜面前的食物端走，试图给对方压力。“别把她拉下水。”

顾茜这才抬头看着弗兰克，认真的说到：“股票经纪人？你一点都不像。”

“不管你的事！”

“别生气，这真的是巧合。我怎么可能知道维罗妮卡是你的女朋友？我也没精力去调查你，就因为你是阿曼达的同事？天眼会的成员？”

“上帝，小声点好吗？！”弗兰克看了看周围，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物，这才对顾茜小声的说道。

“为什么你这么胆小。”

“这不是胆小，是做事谨慎。”

顾茜撇了撇嘴，低声说道：“是啊，做事很谨慎，我和阿曼达差点死了。”

顾茜不说还好，一说他就更生气了，语速加快了几分。“我仔细查了那起车祸，到底是谁的错我清楚，你也清楚。”

“你以为那场车祸对我没有影响吗？我左肩膀上的伤到现在还没有好，降职成为了情报分析官，每天只能待在情报室内。”

“你认为那场车祸是我的错。”

弗兰克一愣，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沉默了两秒，道：“不，你也是受害者。”

“情报分析官不好吗？”

“太糟糕了，我也不能和女朋友谈论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弗兰克摇头，垂下眼眸看起来有些疲惫。“小维还以为我变心了。”

顾茜右手食指有节奏的点着桌面，在思考些事情。

弗兰克一看这动作就想起来她和阿曼达谈判的时候，有股不好的预感。“别打什么坏主意。”

“别以为你很了解我。”顾茜又把她的龙虾肉放在自己面前，边吃边说道：“我以为你们很忙，要处理那件事情，你知道的。”

“是很忙，但不是你想的那样子。航母都被炸毁了，所有资料不是损坏了就是一团糟，还有‘损害控制部门’在和我们挣管辖权，要负责清理。”弗兰克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想到这个就头疼。

神盾局这次彻底完了，他们还没高兴两秒又有一个什么损害控制部门出来和他们争。负责清理？等他们清理完啥东西都没有了，连点汤汁都不给别人。

所幸阿曼达不是一个容易放弃的女人，可是安妮·霍格也不是一个肯退让的女人。

“我认识一个家伙，他认为洞察计划成功后这个世界会变得更好。”

弗兰克勾起一边的嘴角冷笑了一下，道:“大家都希望能够阻止即将发生的犯罪，拯救生命，避免更多的悲剧发生，但是这个计划，侵犯公众的隐私，不顾道义，杀死有威胁的人。”

顾茜立刻抬头，用发现新大陆的语气说道：“嘿，这不就是你们平时做的事吗？！”

弗兰克：“…………”

顾茜说的太对了，弗兰克无法反驳。

他想了想，道：“阿曼达一直在找佐拉算法的源代码，你有这方面的消息吗？”

顾茜沉默了两秒，突然低头，伸手用大拇指和食指按着太阳穴，挡住眼里兴奋的神色。两秒后，她收敛了起来，冷静的看着弗兰克，表现的非常真诚。“我没有参与过这个计划。”

“我才不相信你说的，你有信任危机，不会轻易说实话。”弗兰克本来只是试探的问了一下，看到顾茜这样的态度就更怀疑了。“你没有参与，但是知道的却很多事。”

“秘密很难隐瞒住。”

“阿曼达愿意用任何条件来交换这个秘密。”

“无意冒犯，但是阿曼达没有那么大方，她才是那个多疑的人，还很小气。”顾茜皱了皱鼻子，表示不喜欢。

和阿曼达做交易太心累了。

“她也不怎么喜欢魔术，我是说——谁会不喜欢魔术。”顾茜突然转换话题，弗兰克看着她的脸色也明白过来，跟着变换了脸色，笑的像朵花一样。

她一提到魔术，弗兰克就想到顾茜之前变小魔术像哄小女孩一样对待阿曼达，他就要笑的肚子疼。

他接着话题说道：“我小时候的时候也学过魔术，但是我太笨了，练习了很长时间都做不好。”

维罗妮卡走过来的时候两个戏精已经开始谈论自己小时候，那些从来没有发生过，现场编造的事情。她看了两人一眼，倒没有怀疑事情的真实性，就是觉得有些奇怪。他们两个年龄差太大，却能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变的这么熟悉。

直觉告诉她这两人有点问题。

用完餐后弗兰克开车送两人女士回家，半途中维罗妮卡找了个借口暂时离开，给两人一点时间独处。

弗兰克单手握着方向盘，看着维罗妮卡走远后才对顾茜说道：“之前我说的你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你可以带维罗妮卡去伦敦或者巴黎旅游度假。”顾茜边说边做了个手势，指了指维罗妮卡放在车内的单肩包。

弗兰克皱眉，伸手翻开包看了一眼，里面放着维罗妮卡经常用的录音机，录音机还闪着绿灯，明显是在录音。小维肯定是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她那么聪明。弗兰克这样想着，回头瞪了顾茜一眼。

“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顾茜打开车门出去，对弗兰克摆了摆手。

弗兰克按下车窗看着站在外面的顾茜，道：“现在已经很晚了，你一个人离开不安全。”

“我没事。”顾茜拿出手机快速打了一排字，手腕一翻，屏幕对着弗兰克。“你自己好好想想清楚。”

上面只写了一个名字和邮箱号码，弗兰克看到这个名字却瞳孔一缩，感到特别的难办。

‘金·莫里亚蒂’

这是顾茜在回答之前弗兰克问的问题。

弗兰克立刻下车‘砰’的一声关上车门拦住顾茜，低声说道：“你什么意思？！”

“你给我他的关系网，我去查佐拉算法的源代码。”

“这不太公平吧，你拿源代码交换。”

“你要公平？”顾茜摊手，示意自己也没办法，爽快的转身就走。“算了，当我没说。”

“等等，你真的能查到这方面的消息？”

“佐拉算法的源代码并不特殊，但是它需要得到国会的授权，监测电话、邮件、云文件、所有一切，才能推算出那些人会去犯罪，哪些人会有危险。没有授权，源代码在一些人手里根本没用，但是你们也找不到他们。”顾茜再说这些事情的时候很认真，半点没有忽悠人的迹象。“神盾局虽然瓦解了，很多成员、资产也被你们那些的情报组织接受了，但是那些核心成员，队长什么的，他们只是隐藏在更深处。没有方向，你们很难追踪到他们。”

“三天后如果收到他的资料，我就开始帮你查，不然——另找办法吧。”顾茜边说边后退，等说话了直接转身，双手插在外套的口袋里往前跑。这时候正好有辆摩托车过来，她招了招手，人就停在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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