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东尼奥·哈里森,他在一个小城镇长大,从警校毕业后在哥谭第二十一分局当小巡警,4年过后才成为了第21分局重案组警探，被指派与克里斯·戴米探员成为搭档。

今天是他成为警探的第三天，和平时一样去热狗餐厅买了一份波兰香肠热狗当早餐,还买了两杯咖啡端着走进第21分局，看到克里斯探员的位置上坐着一位女孩，对方的坐姿很嚣张，翘着二郎腿，手里拿着一份档案在看。

她穿着橙色的卫衣,扎了两个低马尾垂在面前，又弯又长的睫毛在她眼睑下倒影出一个美好的弧度,嘴角自然的上翘，脸颊看起来有点肉肉的，一看就知道年龄还小，是个未成人女孩,而且还是被家里宠成小公主的类型。

“嘿,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安东尼奥走过去和她打招呼问道,顺便指了指她手里的档案。“这不是你能看的。”

顾茜扬起手中的档案不让他拿走，把它扔到克里斯探员的桌面,其中一沓文件上。这桌面乱糟糟的,除了放着显示器、键盘以外，还有笔筒、相框和吃剩下的甜甜圈盒子等乱七八糟的东西，倒是那些文件摆放的很整齐,有两沓，每一沓都有半个手臂那么高。

是顾茜刚刚整理的。

“安东尼奥·哈里森。”顾茜很自然的伸出左手拿走安东尼奥买的一杯咖啡捧着，看着穿着三件套西服的他微微皱眉，有些嫌弃。

“是我，你找我吗？”安东尼奥低头看了看自己，没什么不对劲啊。

可是为什么这个女孩很嫌弃的看着他。

顾茜摇了摇头，说道：“我在等戴米先生。”

“警探不会这么早过来，你必须在等一会。”

顾茜点了点头，沉默不语。

“有什么事情你和我说是一样的。”安东尼奥拿着咖啡喝了一口，侧身坐在桌子边缘说道：“我也是一名警探。”

顾茜看了一眼安东尼奥，道：“幸运。”

如果不是幸运，他恐怕会做一辈子的巡警，而不是当上警探。

“你说什么？”

“其实你更适合回家继承家业，管理你父亲的建筑公司。”

“什么？你知道些什么？”

顾茜转身，背对着安东尼奥。

安东尼奥跟着转身，面对顾茜非常感兴趣的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顾茜没有回答，神色有些疲惫低头，喝了一小口咖啡。可是安东尼奥买的咖啡又苦又不好喝，顾茜嫌弃的脸都快皱成包子，又给吐回杯子里，把咖啡塞到克里斯手里。

“好难喝。”

“这不是给你买的。”安东尼奥看着手里的咖啡杯欲哭无泪。

这可是他给克里斯买的！

安东尼奥刚想把这杯咖啡扔掉，一双大手伸过来夺走他手里的咖啡，扬起头喝了一大半，动作糙的不行。

安东尼奥Σ(っ°Д°;)っ：“…………”

顾茜：“…………”

“你们两个是什么表情？！”克里斯一脸懵的看着两人，但是这不耽误他两口就喝完了一杯咖啡，把空杯子扔进垃圾桶。

“这个杯子里……”顾茜正要说出真相时却被安东尼奥阻拦了，急切的说道：“克里斯，这个女孩找你有事，已经等了你很久了。”

安东尼奥边说边对顾茜眨眼示意，千万不要说出来，不然他会被打死的。

顾茜抽了抽眼角，没有继续在说下去，但还是被恶心到了，微微侧头干呕了一下。

“起来，这是我的位子。”克里斯上前要赶顾茜离开，顾茜没有动，只是拿起一个档案拍到克里斯面前，道：“文件我全部都看过了，已经分成‘简单的，只有去抓人’的案件和‘普通的，调查一下就能找出凶手’的案件。现在，主要该调查的是这个。”

安东尼奥还没有搞清状况，不明白为什么她能看这些档案，克里斯还没有生气。他转头看看自己的搭档，希望对方能给他解释一下怎么回事。

克里斯没有搭理安东尼奥，翻开看了一眼，道：“萨莫维尔康戒中心的集体自杀事件？”

“是，那5人一起上吊自杀肯定是有原因的。”顾茜说着又拿起一个档案放在克里斯手边，道：“两周前，有个叫艾米丽的女人自杀，同样是上吊，一样的打结方式。”

“或许是多米诺效应，那些人约定好一起自杀。”克里斯把手中的档案又扔到自己的桌面上，不是很在意的说道。“你知道那里面都是些什么人吗？女孩。”

“或许是瘾又犯了，没有可以吸的，觉得生无可恋，所以自杀决定一起离开。”安东尼奥也跟着猜测道。

“或许。”顾茜摊手，道：“或许是被人杀死的，或者是逼着自杀的。”

“他们自杀的地点就在康戒中心后面的小森林里，本来有6个人在那里进行拓展活动，5个死了，还有一个不知所终。”

“我去看过尸体，每个人身上都有长期虐待的痕迹，其中一个女人多次流产。因为他们是NHI吗？看着他们被吊起来就理所当然的认为是自杀，连尸检也都应付了事。我已经拜托法医重新检查了一遍尸体，还有强/女干测试。克里斯警探，你当警/察也有十三年零两个月零二十七天了，你看到这件案子不觉得奇怪吗？”

安东尼奥问道：“什么是NHI？”

“不涉及人类。这意味着警察不用努力办案了，因为受害者只是块无用的垃圾。”顾茜快速解释道：“不然为什么一些连环杀手喜欢杀害流浪汉、瘾君子、□□这类人。因为没人在乎他们，就算他们死了也不会马上有人意识到他们失踪，可能永远都不会。”

克里斯又仔细看了一眼手上的档案，吩咐安东尼奥说道：“安东尼奥，你去拿最新的尸检报告。”

“我？”安东尼奥指了指自己，不敢相信克里斯居然指挥自己跑腿。

克里斯瞪了安东尼奥，声音低沉的说道：“快点！”

“哦哦哦，马上去。”安东尼奥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往后退，还对克里斯举手敬礼表达自己对他的尊敬。

“所以你的智商有187吗？”克里斯合起档案，看着顾茜问道。

顾茜靠在椅子上看着克里斯，双脚抬起踩在椅子边上，道：“没测过，不知道。”

“就算你的智商有180以上，是什么天才。但是女孩，你不属于我们！警/察有自己办案的方式，根本不需什么顾问。”克里斯语气稍微柔和了一些，对顾茜指明方向说道：“如果你真的喜欢，可以去考警校。”

‘你不属于我们！’

顾茜紧咬住后槽牙，撇了撇嘴。

她心里知道克里斯说的是实话。

她不属于GCPD这一边，甚至连个归属都没有。

顾茜嘴上说着哥谭是她爹地的城市就是她的城市，但事实是——哥谭才不是她的。如果不是因为布鲁斯·韦恩，他在乎这个城市，这个城市对他来说是极为特殊的，所以顾茜才会另眼相看这个城市。

她出生在S市，在那里生活了好几年，可自从她来到哥谭以后就再也没有回到那个地方。因为生活在那里的姥姥和姥爷都不在了，那个地方对顾茜也没有任何意义。

有时候顾茜也会感到几分伤感，因为她走在哪里都是个多余的。

韦恩家族里本来没有她这一号人的。

哥谭也并不需要她。

她就像站在小小的竹筏上跟着流水飘荡，没有坚定的目标、未来的规划。

至少死侍还有以自己为中心的漫画、个人电影。

旁边有个烦人的家伙一直在耳边唠唠叨叨的，顾茜的注意力有些涣散，直到对面那个画着烟熏妆的酷女孩时，脸上的表情立刻就变了，嘴角高高的扬起，露出灿烂的笑容向那个女孩眨眼。

顾茜的长相属于那种张扬明艳，带着一种肆意妄为的嚣张，笑起来的时候就是全场最耀眼的小太阳，特别是她对人眨眼发电的时候，那个女孩的脸瞬间红了。她反应过来后羞愤的瞪了顾茜一眼，脸色凶狠的像是要过来揍她。

但刚刚那一幕还是在她心底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影响。

克里斯很少这么耐心的跟人讲道理，因为对方年龄太小了，又是个女孩，父亲还是布鲁斯·韦恩，更别说她前天还捐了一大笔钱给GCPD。

他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抬头一看，鼻子差点都气歪了。顾茜正认真的对人放电，撩人家小姑娘，似乎根本没听到他刚刚在讲什么。克里斯气的火立刻上来了，把手中的档案摔在桌面上，大声喊道：“你听到没有！”

顾茜当然听到了，但她懒得回答，很直接的说道：“你很吵。”

“是警监把我这个顾问分配到你这里，有什么不满你可以去找他。别看我年纪小就欺负我！”

克里斯：“…………”

克里斯当然有去向警监抱怨过，自己不需要什么顾问，但是警监没有同意，所以他想如果顾茜自己知难而退，和警监说换个搭档，或者不当这个什么顾问，警监一定会同意的。毕竟人家才捐了一大笔钱，她的父亲时不时也会资助一下GCPD，这个女孩提一点小小的要求警监一定会答应的。

被人家这样嫌弃，顾茜也有些不高兴的站起来，拿起克里斯扔在桌面上的档案，看着克里斯的眼睛说道：“好心提醒你一句，吃口香糖来掩盖你嘴里的酒气，这个招数太老了，只能骗骗五六岁的小孩子，你不说话更好。先别急着反驳我的话，打开你的抽屉看看里面有多少个酒瓶子，冷静一下。”

女孩看着他的时候眼睛里既没有愤怒也没有羞愧，平静的像一片死水一样，没有半点起伏。

克里斯这才意识到顾茜和其他同龄人不太一样。她太冷静了，似乎不管旁人说什么她都不在乎。

顾茜说完就抱着档案袋走了，遇见安东尼奥的时候直接拽住他面前的领带拖着他走。

“等等等等，你要去哪里？别拽我的领带。”对方只是个小女孩，安东尼奥不方便还手，又怕顾茜把他的领带给拽坏了，像只愁眉苦脸的大狗，拖着尾巴紧紧的跟着顾茜身后，时不时还回头看一眼克里斯，表情夸张的对自己的搭档使眼色，让搭档想办法救救他。

克里斯冷笑了一下，没管他。

顾茜只是一个小女孩，安东尼奥要是真的不想走，那女孩怎么可能拽的动他。

“去康戒中心。”

安东尼奥刚刚听法医助手说了，顾茜就是昨天那个给警局捐了一大笔钱的傻白甜，还成为了警局的顾问。

昨晚下班后大家都在讨论这个事情，安东尼奥也听说了，但没有到她就是。

“顾问？”安东尼奥忍不住向她当面确认一下。

顾茜把她的顾问卡片给安东尼奥，道：“是。”

“现在我是你的搭档，暂时的，请多多指教。”

安东尼奥摇头，道：“不，我的搭档是克里斯。”

顾茜被拒绝了也没有生气，只是和他说实话：“他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去查案，让他清醒一下。你没发现他在酗酒吗？他身上的西装已经一个星期没换，只是用除臭剂喷了一下。妻子跑了，留下两个孩子和一个婴儿，还有一只白色小型萨摩耶。他对自己的孩子不管不顾，天天喝酒买醉，已经好几天没有回家，和对面酒吧的服务员在一起，睡在车里。”

“和这样的人在一起查案就像带着一个不定时炸/弹，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爆炸，带来麻烦。”

“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你和他是什么关系？我认为克里斯只是——遇到了一点麻烦，他会好起来的。”安东尼奥似乎对克里斯有种盲目的崇拜。

“我看出的。”

“我怎么没看出来？”

顾茜听到这话还非常认真的想了想，道：“大概你脑子进水了，无法思考。”

安东尼奥：“…………”

你看着我腰间上的木仓在说一遍？

顾茜拽着安东尼奥走到一辆跑车旁边，把他推到副驾驶位上关上车门，自己走到驾驶位上。

安东尼奥看了一眼红色的跑车，又转头看了看顾茜，又看了看跑车，咽了一下口水。“这跑车——”

他攒一辈子的钱都买不起这辆车！

安东尼奥嫉妒了。

“我爹地的。”顾茜坐在驾驶位上拿走安东尼奥手中的尸检报告看了一遍。她阅读的速度很快，几乎是十几秒就翻了一页，马上就看完了，抬头对安东尼奥说道：“现在你要回去处理文件，给人录口供，还是和我一起查这个案子。”

“你想知道那五个人一起自杀的原因吗？”

安东尼奥当然想知道。

他只是迟疑了一下，顾茜立刻开车离开21分局，道：“你同意了。”

“什么，我什么时候同意了！”

“你沉默了五秒。”

“我在思考！”

“需要思考那么久吗？”顾茜很惊讶的问道。

安东尼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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