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蛋蛋？？？

等等！！！为什么不是韦德·威尔森,也不是死侍,而是死蛋蛋？？？

有什么不对！

这明显是顾茜乱写的。

顾茜合起笔记本,背上包走人。事实证明，没有韦德在身边拉低她的幸运指数，顾茜做什么都顺心顺意,没有什么阻碍。

用句老话说就是‘连天都在帮她’，为她创造各种让人感到怀疑人生的巧合使她心想事成。

高速大桥上发生爆炸和帮派枪战，警察都去那里支援。本来死的不能再死，已经凉透的小丑尸体在停尸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监控录像什么都没有录到。

但是现在蝙蝠侠根本管不了其他事情,他蹲在地上看着韦德的尸体，神情复杂。

为什么要这样做？

布鲁斯不愿意相信。

那个曾经能够说出‘用杀人来维护正义,本身的行为就是一种罪恶’的小女孩，那个能够说出‘不管目的是什么，杀人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成为了和罪犯一样的人’的小女孩会杀人，选择去犯罪。

她甚至明白蝙蝠侠为什么始终不杀人。

布鲁斯一直记得那个晚上他给顾茜读漫画,和她讨论罪犯的事情,也是从那时候起布鲁斯知道她并不是一个性格害羞内敛的小女孩。

蝙蝠侠并没有在这个雇佣兵身上找到致命伤口,看到他的两个胳膊完好无损时有几分怀疑。布鲁斯没有忘记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这人断了一根胳膊，当时对他印象非常深刻！

断了一根胳膊,遭受那样的痛苦还能嬉皮笑脸的和茜茜打嘴仗,顾茜还把他的胳膊做成标本快递给他。

布鲁斯每次想到那个断臂竖中指就像打人。

此时他的两根胳膊完好无损，完全不像是机械手臂。

布鲁斯想到关于这个雇佣兵的档案，突然想到一个可能。这个人本身就要很强的愈合能力,甚至能够恢复断臂。

能够死而复生，能够使白骨重生血肉

一个无法死亡，一个可以看到死人的灵魂，所以两人对待死亡的态度就像玩闹一样。

蝙蝠侠推理出部分真相，然后特别想打尸体。

早知如此，他宁愿把顾茜送到少年正义联盟。那里的孩子虽然比顾茜都大，但三观都很正，为了正义而战，茜茜和他们一起绝对不会感到无聊。

布鲁斯知道顾茜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能够理解顾茜的想法，却无法认同。

布鲁斯开着蝙蝠车离开这里，再次给顾茜打电话。

还是无人接听。

布鲁斯对她留言道：“茜茜，接下电话，拜托接电话！”

“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知道你很痛苦，每天每天都会做噩梦，一直都能看到鬼魂……这些快让你崩溃了。茜茜，如果你不想看到他们，我保证我会找到办法，一定会有办法的。你知道荷鲁斯……”

“我一直都知道我在干什么，papa——”

蝙蝠车内传来顾茜的声音，布鲁斯看了一眼没打通电话的手机，又把它扔到副驾驶位上。

“茜茜，你在哪里？”布鲁斯拿出仪器在蝙蝠车内搜查。

“滴滴滴滴滴——”

布鲁斯边开车边伸出左手在椅子下面摸索，果然在副驾驶位下找到不属于他的东西。

就卡在椅子地下。

布鲁斯在顾茜身上装定位器等，顾茜把同样的东西装在布鲁斯的蝙蝠车里。

是那个时候？！

“papa，这次能不能不要管我。”顾茜笑嘻嘻的对布鲁斯打着商量。“让我来选择一次，我的未来。”

“选择加入九头蛇？”布鲁斯压抑着自己的怒气沉声说道，让阿福追踪顾茜现在在那里。“你不应该这样做，那会毁了你，你的未来不应该是这样。”

顾茜突然提高声音说道，平时软糯的声音在此刻显得有些尖锐，甚至破了音。

“那你认为我的未来是怎样的？？？”

“我就不能选择自己的人生吗？”顾茜质问道：“你不能操控我的人生、我的未来！！！谁都不可以！！！”

布鲁斯第一次听到顾茜这样说话，快要失控的感觉。

她从来都很理智，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仿佛都不意外，总是一副‘你们这群倒霉蛋’的高傲样子。

“我没有。茜茜，是发生……”

“那就别阻止我！”顾茜打断布鲁斯的话继续说道：“不管我选择是好还是坏的，我都不会后悔。”

“你可以给我些信任，大哥他们离家时你就很放心。”

“这不一样！”

“那么是时候该说再见了，爹地。”顾茜仰头看着哥谭的天空，又勾起嘴角露出很淡却温柔的笑容、她道：“如果你认为我以后会成为大反派也没关系，你只要相信我是个幸运女孩就可以了。”

“拜拜。”

“等等茜茜——等等。”

顾茜挂掉通讯，扔掉她身上最后一个手机。

布鲁斯道：“阿福？”

“抱歉，布鲁斯老爷，没有定位到茜茜小姐的位置。”

布鲁斯再次回忆了一边顾茜的话，想到通话时的背景声音，方向盘一转，急促的大转弯。

他知道顾茜现在在哪里。

韦斯特沃德大桥。

布鲁斯几乎是把速度提到了极致，尽量在十分钟之内赶过去，拦截住顾茜。

大桥上有警官在搜查，顾茜要离开不是那么容易的，就怕出什么意外。

幸运？！

顾茜不可能一直很幸运！

一旦出了什么事，她会付出超乎想象的代价。

“嘿嘿嘿嘿。”顾茜笑的非常阴险，像是某个大反派，两排洁白的牙齿在闪着光。“嗯，他一定会来的。”

顾茜无比确定。

只在电话中道别真是太不礼貌了。

顾茜趴在大桥边的护栏上，惦着脚尖往下看。下面就是下东区，一些老旧的矮房子，这样跳下去绝对会摔的很惨，很丑。

顾茜在心里盘算着时间，看着很危险的坐在护栏上，尽量保持平衡不至于摔下去，两只小短腿晃来晃去。

“在等两分钟。”顾茜对自己说道。

现在是午夜，大桥上行驶的车辆并不多，但还是有的。顾茜坐在这围栏上面，旁人看了不是认为她精神有问题就是像自杀的，不管是哪种都不太好。但她看着还是个小孩子，有热心的人立马停车哄顾茜下来，也有人打911报警电话。

另一头有警官在执勤，他们过来的很快，但有人更急、更快的赶过来。

顾茜一听见蝙蝠车的声音就激动了，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身子往后一仰，整个人从大桥上翻了下去，伴随着围观群众的惊呼声，蝙蝠车冲了上来，像电影一样车头抬高越过人群冲出维斯特沃德大桥，一个人影弃车以更快的速度跟着跳下去。

“是蝙蝠侠！”有人指着那个黑漆漆的人影惊呼出声。

顾茜还在急速下坠中，失重的感觉很不好，但她还有心情伸手对蝙蝠侠比了个拜拜的手势。

蝙蝠侠对顾茜扔出爪钩枪，试图拉住顾茜。

“已经预定好的未来是可以改变的。”顾茜对布鲁斯说道，声音虽然不是大到所有人都能听见，但布鲁斯绝对能通过口型读出来。

在那一瞬间，顾茜背后有无数的小蝙蝠飞出，拍打着翅膀争先恐后的飞到天空中，撞上蝙蝠侠，遮挡住所有人的视线。

就像鸟撞在正在飞行的飞机上。

一分钟后，那群蝙蝠全部往月亮的方向飞去，顾茜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那些瞬间飞出来的蝙蝠群只是一个魔术，而顾茜消失却不是她所计划的，趁所有人的视线被转移，跳进下水道里装作突然消失。

虽然能骗到吃瓜群众，骗不了蝙蝠侠，但能拖延时间……

但是把顾茜带走的是个恶魔。

他看着是人类的外表，其实浑身都散发着丑恶，内芯早就腐烂了。

顾茜看着他悄悄后退半步，对他笑着说道：“呦，看着像是最终反派大boss，其实只是一个小喽啰的你。”

“我们可以做个交易。”

“哦？”

恶魔微微弯腰，勾起嘴角露出阴柔的笑容，凑在顾茜耳边低声说道：“你在地狱拿到的东西，用它——来换你的安全。”

“你说这个？”顾茜摊开左手，手心里放着一根自带特效、散发着柔光的长羽毛。

恶魔看着它眼前一亮，伸手就要抢过来，可在他快要碰到羽毛的那一刻突然爆出一阵刺眼的白色圣洁的光芒，直接驱散出附身在男人身体里的恶魔。

“它看起来很不喜欢你啊！”顾茜慢悠悠的说道。

拥有神性的东西谁都想要，但也要有那个本事。

这个似乎是天使的羽毛，可顾茜清楚这是她在地狱拿到的。

天使不可能在地狱。

可地狱里的恶魔没有那样漂亮洁白的大翅膀。

顾茜看着羽毛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