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逗你的。”

萧染白收起表情，冷冷淡淡地说：

“我现在要的是你，他们又给不了我一个完整的你，我怎么能随便把你送出去呢？”

她直起身，朝隧道深处走了两步，回头说：“跟上，这里还不太安全。”

司峻皓挣扎地站起来，在萧染白说她可以用他换钱时，他几乎有一瞬间感觉自己真的会死在这里。

他只有萧染白一条路，但是萧染白除了他还可以选择潘秦或者其他势力，即使她很快补充说自己不会这么做，司峻皓依然缓解不了因为极度恐惧而造成的四肢酸软无力。

司峻皓不敢违逆萧染白，扶着墙尽力跟着她向里面走。

估摸距离足够他俩任意说话而不被外面人听见，萧染白才停下来，仔细询问：“你也觉得出现叛徒了，你心里有怀疑对象吗？会是那个徐开吗？”

司峻皓哑着嗓子，先问道：“你真的不会把我交给潘秦？”

“不会，潘秦能给我的只有钱，我要的不止这些，别忘了，你刚刚才发誓非我不娶呢。”

他除了钱，还答应了和萧染白结婚，算起来比潘秦能给予的多太多，好的，他接受这个理由。司峻皓定下心，不加思考地回答萧染白上一个问题：“是徐开。”

“我在创业之初，遇到很多流氓闹事，就聘用了徐开和他的保安队，他又入股了公司，同时是公司大股东。”

“徐开一直是强盗作风，有一些水平低脾气暴的员工很服他的管束，加上最开始徐开带进来的人手，大概就是这次背叛我的人。染白，只要避开他们，找到司氏其他人，回到明面上，我们就安全了，徐开还没胆子光明正大谋杀我。”

萧染白早在心里把徐开认定是叛徒，只是先问问徐开底细，如果她不幸在地道里没有完成任务，那出去后，她少不了要和徐开打交道。

萧染白沉吟片刻，又问道：“那卢蓁呢，她是谁？你说她是你前女友，参考潘潘的家世和你对她的形容，卢蓁也是大有来历的姑娘吧。”

司峻皓突然有个认识，萧染白不仅气质不像一般平民女儿，她的头脑和身手一样相当不俗。他纠正自己面对萧染白时表现的姿态，小心回答：“染白，你可真敏锐。她是卢家的大小姐。”

“正常，女人在这种事上都是名侦探。然后呢，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为什么分手？”

司峻皓斟词酌句，慢慢回答：“嗯，我们是在三年前在酒会上认识的，她性格很傲慢，卢家也不赞成我们的恋情，加上摩擦越来越多，所以没有坚持到最后。”

“还以为又会说什么‘三观不合’……”萧染白小声念叨，抬起头，追问道：“认识卢蓁时，你和潘潘在一起了吗？她现在对你是什么态度？”

“染白，都是过去的事了……”

“我想听，我要了解一下我的情敌！你不敢告诉我，难道你还在喜欢她？”萧染白果断拿出从小说里学来的无理取闹劲，如果不是地上灰太多，她还想打个滚，嚎两把，逼司峻皓把往事全倒出来。

司峻皓无奈：“嗯……我现在有你了，我怎么会继续喜欢她。我认识卢蓁时，潘潘，嗯，潘潘当时是我女朋友。”

“哦？”

“别误会，卢蓁和潘潘是宿敌，卢蓁为了欺负潘潘，一直追求我，但我和她正式在一起时，已经和潘潘分手了。”

“哦~~”萧染白拖长声音若有所思。

司峻皓赶紧警告：“潘潘就是总怀疑我和卢蓁有交往，我们争吵后分手的。潘潘去世后，我心怀歉疚，卢蓁总是吃醋，这也是分手的一个原因。染白，我不希望我们又是同样的结局收场。我已经解释清楚，你和她们不同，聪明大度，不要斤斤计较往事，好不好？”

“他隐瞒了内情。”

萧染白点点头，司峻皓以为是她同意的意思，微微松口气。

萧染白在无声和系统对话说：“是的，他只从对他有利的一面讲话，我也不用问了，卢蓁肯定也是他的受害者，是他用来刺激潘潘的工具。”

“司峻皓用温柔可爱形容潘潘，却用高贵大方形容卢蓁，其他交谈里也多次表明潘潘体贴，卢蓁美貌。可爱和高贵没有高下之分，但在这个语境下，很明显卢蓁对他要比潘潘更有吸引力。他不停用卢蓁做假想敌，逼潘潘更加听他的话，又认潘潘为‘正宫’，要求卢蓁‘大方’。”

“呵，轮到我，就是聪明大度，暗示我不要追究往事。”

萧染白暗骂：“和潘潘一样，卢蓁的家世能给他提供不少助力吧。不停踩着女人上位，这又是什么种类的人渣！”

系统镇静说：“正常，你们的世界有句俗话叫‘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一个/一群默默付出的女人’。”

司峻皓见萧染白突然不出声，有些担忧：“染白，你还好吗？”

“我刚刚想到，如果你以后和我吵架该怎么办，又是三观不合提出分手？”

“不会的，如果我们将来争吵，那一定是我错了，你等着我来向你道歉！”司峻皓自然要表现自己对萧染白的爱，痛快表示说。

“好的！口说无凭，你就在这里写‘是我错了，以后再和萧染白吵架不道歉，就把司氏股份送给她一半，立此为证’。”

“怎么不写？难道你说的都是假话？”

司峻皓不得不在萧染白肩膀上，照她的意思写完证词。他在写字过程中，一种亲手把自己卖掉的感觉油然而生。

司峻皓的女人当然不止潘潘和卢蓁，他最近的一任女朋友是雍容贵妇，上学时还有无数伶俐俏皮的女同学，即使他还是个穷小子，追求他的女同学就可以围着操场绕两圈了。

但是从来没有哪个女人能叫司峻皓这么步步退让，她们都是哭着求司峻皓原谅，结果轮到萧染白这，好了，还没到吵架的时候，他先把投降书写好了。

司峻皓大感不妙：“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我快要被她吃死了。”

可是他没有办法，他根本离不开萧染白，虽然察觉到不对劲，但无法解决目前困境。

——就好像，曾经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改变却无能为力的潘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