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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 4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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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之前,阮轻轻签好了合同,《拯救行动》官博接着就发了微博官宣。

《拯救行动》是群像电影,演员阵容也很强大,除了阮轻轻外,还有几个老戏骨,值得一提的是还有顾苏白这个从流量明星转型的演员。官宣时直接发了九宫格,按演员首字母排序,一个演员一张海报。

顾苏□□丝很快到场,控评词都一模一样,刷了好多。

阮轻轻粉丝和经济团队几乎没有什么联系,虽然之前在吃瓜公众号上看到过很多次资源瓜,但秉承着不传谣不信谣的原则,都只是看一看就过去。

官宣一出,粉丝立马惊呼:[呜呜呜姐姐这么太帅了吧]

[人间扳手,想给姐姐生孩子,性别不用卡得太死]

孟千格粉丝终于坐不住了,开始骂人:[exm???说好的孟千格是女一呢?这破电影溜粉???]

[握草握草什么傻jb剧组蹭孟千格热度???]

还有人对阮轻轻阴阳怪气:[我姐在采访里说了要出演《拯救行动》女一号,结果临时换成了阮轻轻?别问,问就是路氏少奶奶,资本下场了]

孟氏遇到资金流动危机自顾不暇,根本没时间管孟千格这点小事,没了营销号和水军洗地,孟千格的粉丝战斗力直线下降,闹了半天也没闹上热搜。

反倒是被群嘲,吃瓜群众评论:[???孟千格粉丝我劝你们眼睛不需要就捐给有需要的人,你家姐姐采访是说或将出演,或将是什么意思懂吗?九年义务教育教育到狗身上了?]

[srds,路氏少奶奶,不够流批吗?]

[楼上的,路氏现在掌舵人就是路霖修,准确来说是路氏太太]

还有一群路人早就看不惯动不动就冒出来饭圈文化,趁机嘲了几句:[u1s1,看到资本下场爷乐了,娱乐圈什么地方,资本从来没离场过吧]

一时间,孟千格粉丝被群嘲。

*

周五晚十点,时间尚早,蹦迪选手还没就位。miuclub里的重金属音乐刺激着耳膜。阮轻轻、明月和陆诗宁三个人接着光怪陆离的光线,走到靠近舞池的卡座坐下。

陆诗宁打量了下阮轻轻一身炸场子的穿搭,“啧”了一声,“这要是让路总看到你穿这样,还不得玩一场囚禁play?”

阮轻轻很久没有出来玩了,就穿得大胆了一点,亮紫色的深V吊带,外面搭了一个黑色衬衫,下身是黑色超短裤。

灯光扫过来,愈发显得阮轻轻皮肤白腻,从脖颈到锁骨到胸口的起伏弧度也足够□□,娇媚妖娆。

偏偏脸上的表情淡淡的,一双狐狸眼被眼线拉长,一颦一笑间更显漫不经心。

清纯和娇媚完美结合,气质出众,想不让人注意都难。

想到路霖修不让自己出来玩,阮轻轻就隐隐冒火气,白眼一翻:“在这么快乐的地方,就别提不快乐的人了。”

明月也“啧”了一声表示不屑,“姐妹,宁长得这么美,还不允许路总把你看紧一点了?”

这话说的就很没有道理了,阮轻轻双手一摊:“你见我有被人搭讪过吗。”

话音刚落,就见旁边卡座走过来一个男生,手机上一个二维码,冲阮轻轻轻佻地抛了个媚眼,“美女,加个微信?”

动作娴熟,表情淡定,一看就是玩咖。

阮轻轻:“……”

明月和陆诗宁一起看着阮轻轻,表情分明在说:打脸不要太快。

阮轻轻离开校园好多年,已经很久没有经历过这么直白的问要微信,不自觉地愣了愣,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眨了眨,内心只有一个想法:卧槽,是我阮轻轻站得不够高吗,居然这都没被认出来。

这厢僵持着,路霖修一行人姗姗来迟。

“老路抽什么疯,突然来酒吧。”卫珩真诚发问。

“不知道,”周远摇了摇头:“可能是追妻路上太不顺利,打算在其他女人那里找存在感?”

江徕:“那我们得看紧他……”

路霖修到没生气,伸腿轻轻踢了江徕一脚:“滚蛋。”

在一起混了快三十年,江徕对路霖修的动作早就能提前预判了,往旁边一窜,嘴里还念念有词:“看吧,恼羞成怒了老路!”

路霖修还想替自己说两句,顺着江徕的方向看过去,就看到了正在被要微信的阮轻轻。

光线扫过来,正好打在阮轻轻瓷白的脸上,从路霖修的角度看,只看到她可怜巴巴地仰头跟那个男人对视。

倏然间,以路霖修为中心的温度以可体感的程度降了下来。

江徕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三个美女。“握草”了一声,戳了戳卫珩:“老路这么快就有目标了?”

卫珩也看了过去,三个美女,其中一个还在被搭讪,他摇了摇头,示意江徕安静。

阮轻轻愣了一会儿,撩了一把短发,拒绝道:“我有老公了。”

本来就是来养鱼的,被拒绝就就下一个,男人笑着离开。

路霖修周身的温度,又一点点回暖。

还是周远比较有看法,总结了一下:“中间那个,短头发的,不会是小姑娘吧,都长这么长了?”

路霖修睇了他一眼,没说话。

卫珩也反应过来了,低沉笑了一声,骂道:“嗬,老狗东西。”

周远:“老路追妻路漫漫。”

只有江徕还在懵逼当中,跟在三人后面一直发问:“怎么回事?是小姑娘?那干嘛不坐一起?握草什么情况?跟踪啊。”

卫珩嫌他烦,一把捂住他的嘴。

*

来酒吧不喝酒是不可能的,阮轻轻点了一杯长岛冰茶,香甜适口,酒劲强。

陆诗宁拦她:“别了吧,四十度呢。”

伏特加、白朗姆酒、金酒和龙白舌兰酒四种基酒混合而成,通常都是不知道怎么喝着喝着就醉了。

阮轻轻身为南方人,却有着北方人“青岛不倒我不倒,雪花不飘我不飘”的酒量,一杯长岛冰茶不在话下。

反而质疑陆诗宁,“出来玩喝mojito,你养鱼呢?”

陆诗宁虽然不是酒吧菜鸟,但喝酒上还是很保守,也不跟她犟。

但是明月怼她:“你要是真这么能喝,你跟路霖修俩就没故事了。”

当天晚上的结局应该是,阮轻轻喝倒几个导演制片人,顺利地走出酒店。

*

三个人随便聊一聊,喝了点酒就到了十一点,酒吧的氛围被点燃。

阮轻轻喝了两杯长岛冰茶,被陆诗宁拉去舞池。

她浑身都在拒绝:“我不行,我不要。”

“搞快点,你嫁出去了,姐妹我还是单身呢,为了我的爱情你也要躁动起来。”

阮轻轻语重心长地问了句:“路霖修帅吗?”

陆诗宁愣了一下:“帅啊。”

阮轻轻接着说:“这么帅的男人,看看就行了,等真的在一起了天□□夕相对,我看他哪哪都不顺眼,分分钟想换男人。”

本来声音喧嚣的酒吧,阮轻轻说完这话突然安静了下来。

这句“分分钟想换男人”不偏不倚落入了路霖修的耳朵。

此时的阮轻轻还没察觉到危险,在陆诗宁的软磨硬泡下,还是走进了舞池。

舞池内,男女在音乐的催化下,不断地扭动腰肢。阮轻轻跟着点头,一边蹦一边跟明月吐槽路霖修。

“你不知道他多狗,他居然不想让我出来。”

“他还让我蹦迪带上他,难道他看美女姐姐之前还给我点提示,跟我说‘你做个心理准备,我要看漂亮姐姐了’”

“这个狗东西”

明月懒得理她,嗯啊地应着。

台上的DJ开始跟舞池里的人互动,明月看了一眼DJ,一声卧槽脱口而出,她可劲拉了拉阮轻轻:“你快看,你快看……好帅啊。”

阮轻轻在圈子里见过的帅哥太多了,也没太在意,应付地随便看一眼,然后……

这也太帅了!!!

DJ穿着一件跨栏背心,宽松的短裤,露出肩膀健硕的肌肉,身上的汗水映着光线,愈发显得肌肉紧实。

最关键的是,他还长了一张奶狗的脸。

帅气弟弟谁能不爱呢,阮轻轻感觉浑身地神经都被点燃,开始跟着DJ的节奏互动。

阮轻轻骨架小,腰肢软,随便摇摇,都曲线明显身段妖娆,再配上亮色的深V吊带,居然吸引到了DJ的注意。

DJ朝她这头比着手势,汗水顺着喉结滑落,阮轻轻感觉自己又行了,立马互动回去。

明月朝她翻个白眼,鄙视道:“不是说对帅哥没兴趣了吗。”

阮轻轻一噎,开始了胡编乱造式反驳:“人都有对美的追求,再说他和路霖修又不是一款,我多看两眼怎么了?”

怎么了?

在她身后的路总,一身西装笔挺,就算身边的人都把身子拧成麻花,他也挺拔地站在舞池里,眼神跟着阮轻轻在动。

他个子高,在人群里都能以俯视的角度找到阮轻轻。

她挺能野啊。

路霖修拿出手机,拍了一段阮轻轻的视频。

发微信给阮轻轻:“睡了吗”

手机屏幕一亮,阮轻轻顺手解了锁,偷偷蹦迪这种事怎么能让老公知道呢?

她想都没想就决定撒谎:“嘿嘿马上就睡了”

心怀愧疚,还发了个软软的表情包,“/晚安”

路霖修冷哼一声,回复:“睡酒吧里?”

“视频”

阮轻轻狐疑地点开视频,躁动狂烈的人群中,阮轻轻手指向上指,身子前后扭着,正在跟台上的DJ互动。

好像……是被发现了。

可是阮轻轻绝对不会承认的,反倒将一军:“你去酒吧了?你不让我去怎么自己还去呢?”

“这人长得跟我好像啊,让我大胆猜测一下,会不会是孟千格?”

路霖修懒得理她小孩子一样的把戏,淡淡地朝她那边看了一眼,打字:“把衣服往下拉一拉”

阮轻轻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确实已经随着动作堆在了腰间,露出了平坦的腹部。

刚要往下拉,突然意识到不对劲,这狗东西居然能看到自己?

阮轻轻收了手机,立马在人群中搜索目标,可奈何她个子太矮,明显在人群的平均身高以下,看到的都是脖子下巴和头发。

总之看不到路霖修。

她咬咬呀,决定把路霖修诈出来:“衣服太短,往下拉上面就不够长了”

按照她的设想,路霖修占有欲这么强一个人,肯定会过来给自己裹上又黑又重的西装外套。

然而,路霖修只淡淡地回复了一句话:“知道衣服太短还敢穿出来?”

WTF???

今天的路霖修,仿佛是喜塔腊·霖修。

阮轻轻:“……”

一想到自己在跟帅气弟弟互动的同时,老公就在旁边监视着自己,阮轻轻立马觉得台上的DJ都不香了。

跟明月说了一声,就丧丧地走回卡座。

他都能来酒吧,为什么不能喝点酒蹦蹦迪放松一下,反而化身侦探监视自己呢?

狗东西狗东西狗东西。

阮轻轻在心里翻来覆去给他骂了个百来遍,依旧不死心地在人群里搜索他的身影。

可人实在是太多了,她真的看不到。

越想越气,越想越气,阮轻轻又点了三杯长岛冰茶。

并且把长岛冰茶当白开水喝。

所以,等明月和陆诗宁嗨皮完回到卡座时,就看到阮轻轻挺着腰背坐在沙发中间,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怎么不玩儿了?”明月推了她一把,阮轻轻跟一滩烂泥似的倒在了沙发上。

陆诗宁也一愣,跟明月大眼瞪小眼,统一结论:她喝多了。

就在两个人商量如何给她抬出去的时候,阮轻轻猛然睁开了眼睛。

狐狸眼里酝酿着水气,配着嫣红的小脸,有点可爱。

可是眼神没有焦距,她低头喃喃唤了一声:“路霖修!”

陆诗宁竭尽所能领略她的意思,狐疑道:“你是要路霖修来接你?”

阮轻轻看了她一眼,往沙发上一靠,把话说完:“路霖修,狗东西!”

得,根本没有要醒的意思,两个人商量了下,搀扶着阮轻轻出去。

明月一边走路一边疑惑:“轻轻这是喝多少啊,多成这样。”

陆诗宁:“都喝成这样了都没被捡尸,命好。”

*

见阮轻轻出去了,路霖修随即跟了上去。

大概差五分钟。

所以,等他走到停车场时,就看到阮轻轻蹲在幻影旁边。

本来骨架就小,现在更是缩成了一团。

陆诗宁在旁边十分耐心地跟她讲道理,“姐姐,这不是咱的车,你不能坐啊。”

阮轻轻还是有点判断力的,指了指幻影的小金人,含含糊糊地说:“小金人,我老公的车。”

明月也记得路霖修有台幻影,可她到底是记不住车牌号,只好哄她:“你老公不在,你先跟我回去好吗?”

阮轻轻不动,嘟着嘴,声音有点委屈又很自信:“你给我老公打电话,我老公会来接我的。”

路霖修走到停车场,就听到这句。

——我老公会来接我的。

他推了推眼镜,心里那点翻涌的醋意和不快都被这声老公融化成齑粉。

不顾后面三人诧异的目光,路霖修提步上前,站在阮轻轻身前。

眼前的光线被挡住,阮轻轻本能地抬头,就看到一张棱角坚毅的脸。

逆着光线,又是仰视的角度,可路霖修照旧是五官端正,锋利的眉毛,一双桃花眼。

不知道是因为昏暗的光线隐藏了他的戾气,还是醉酒的阮轻轻让他柔和了下来。

他提着裤线蹲了下来,轻声道:“阮阮,我们回家。”

声音很轻,带着沙哑,温柔到让人难以把他和他在商业上的成就联系起来。

陆诗宁和明月都在打量着路霖修。

而江徕卫珩周放也在看阮轻轻。

空气里安静下来。

在阮轻轻的世界里,整个世界都上了一层粉色的滤镜,她努力睁大眼睛和路霖修对视。

半天,才有了结论:“你不是我老公,我老公很大的。”

众人:“???”

公然开车?

阮轻轻平时的思路路霖修就跟不上,喝醉了更像是脱缰野马。

他愣了一下,“什么?”

声音里,有些笑意。

阮轻轻又重复了一遍:“我老公年纪很大的,你好年轻,你不是。”

二十九岁,年纪很大的?

路霖修揉了揉阮轻轻的新剪的短发,问道:“二十九岁很大吗?”

阮轻轻顿顿地点了点头,眼睛里突然涌上了水气,薄薄的一层。

“我想……我想……”

我想认识十九岁时的路霖修,这样就不用在纠结他到底有没有放在心里的白月光,不用猜测自己到底是不是个可怜的替身。

路霖修只感觉心被猛然揪起来,有些急切地追问:“想什么?”

阮轻轻吸了吸鼻子,又打了酒嗝,生生把那些话憋进心里。

她晕晕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扯着路霖修的衣角,贴在他耳边小心翼翼地说:“那你送我回家哦,保密哦,我老公很小心眼的。”

晕晕的,憨憨的,毫无锋芒,又很可爱。

路霖修无声地笑了一下,笑意直达眼底。

他一手抄到阮轻轻腋下,一手拦起阮轻轻的大腿,给人打横抱起来。

“卫珩,帮我开一下车门。”

卫珩还在发愣,叫了两声才听到。

把阮轻轻放回副驾驶,路霖修又十分绅士地跟陆诗宁和明月打招呼,然后又嘱咐卫珩他们仨将两人送回去。

很有分寸的礼貌。

*

回到阮轻轻的大平层,阮轻轻全凭生物钟的自觉,死活都要先洗澡后睡觉。

怕她出事,路霖修没有给浴缸放水,打开了淋浴。

阮轻轻说清醒也不清醒,但站着也没问题,自己走了进去。

路霖修就坐在客厅,听着卫生间的水声,起身开冰箱,开了一瓶冰矿泉水,咕噜咕噜喝起来。

素了很长时间,没有欲/望是假的,可总不能趁阮轻轻喝醉了做禽兽事。

否则等阮轻轻明早醒酒,又要控诉他只馋她的身子,他为两人关系破冰做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月色如水,清冷的月辉洒下来,映着婆婆的树影,心里那点燥热被月光逐渐熨帖。

过了好久,路霖修才感觉不对劲,浴室里只剩下簌簌的水声。

几乎是毫不犹豫,他推门进去,看到阮轻轻的一刻,又放松了下来。

她睡着了。

蜷缩着身子,靠在浴缸上,垂着头,一头短发贴在脖颈上,脸颊上,脸色是被水气蒸腾后的粉红。

喝多了阮轻轻,不吵不闹,安安静静地睡觉,偶尔说着胡话都带着憨憨的可爱劲儿。

路霖修心里像是有条月色下静谧流淌的河流,被抚慰过。轻声笑了下,过去关了淋浴,轻手轻脚地给阮轻轻抱上洗漱台。

洗漱台是大理石的,路霖修怕她凉,先垫了一条浴巾。

他又抽出了一条浴巾,裹在阮轻轻的身上。轻轻地擦拭皮肤接触,吸纳掉多于的水分。

路霖修动作很轻,眼神跟随着动作游历阮轻轻的每寸皮肤。

她皮肤很白很细腻,像绸缎,像牛奶,像婴儿,更像绝世珍宝,易碎又不忍亵渎。

阮轻轻的身体,他见过很多很多次,白天的自然光下的,夜晚只有昏黄的夜灯时……每一次都是干柴烈火,愉悦又满足。

只有这次,不掺杂任何欲望。

擦完身子,裹着她的脑袋,擦了擦她的短发。

都做完,路霖修突然发现,阮轻轻还没有卸妆,眼下晕了点黑色,可能是眼线,又可能是眼影。

他一手按着她的腰,一手在洗漱台上边的柜子里翻卸妆用品,拿出一个棕色的大瓶子。

这个瓶子他见过,临湖别韵也有。很多年了,阮轻轻都在用这个牌子。

他百度了使用方法,先用水将阮轻轻的脸淋湿,然后把卸妆油放在手里揉化,再涂在她脸上。

卸妆油融化了阮轻轻脸上的妆容,黑的眼线和睫毛膏还有彩色的眼影口红融在一起,像是调色盘。

路霖修望着自己的杰作,轻轻地笑了下,直到视线定格在红润的嘴唇上。

鬼使神差地,他低下头,轻轻啄了一下。

卸妆油有点苦,他皱了下眉,又觉得自己像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一样太过于有好奇心,于是又笑了起来。

从浴室里给阮轻轻抱出来,又给她套上了睡袍,让她坐在床头,插上吹风机给她吹头发。

干热的风吹过,和身体里的燥热完美融合,酒精又在不断地催化暧昧因子,阮轻轻不自觉地拧起眉头。

鼻尖是熟悉的冷杉味,是纾解,是罪魁祸首,也是答案。

阮轻轻本能地,环住路霖修的腰身。

小腹被碰到,路霖修长久的压抑一瞬间野蛮生长,血液往一处涌。

他身子一怔,想要拉开阮轻轻,就见阮轻轻睁开了眼睛,一双清澈无辜的眼睛望着他。

阮轻轻舔了舔嘴唇,声音又娇又媚,认真道:“我要。”

声音带着祈求,又是犯罪的□□。

路霖修努力地克制自己,低头拉开阮轻轻的手,问道:“什么?”

像是有无数只小虫子啃噬着身体,不舒服的感觉钻进四肢百骸。阮轻轻跟随身体的本能,葱白的手指去解路霖修的皮带。

饶是圣人也经不住如此撩拨,路霖修眸色深沉起来,一只手抬起阮轻轻的下巴。

声音沙哑:“阮阮,我是谁。”

阮轻轻不假思,声音又甜又软:“老公。”

路霖修再也忍不住,扔下吹风机,一把将阮轻轻推倒。

他有些急切地贴上去,大掌按住她的后脖,又热又急的吻狠狠印了上去。另一只手如锋利的刀子,破开浴袍,四处点火。

阮轻轻却觉得不够,远远不够,那些被压抑下去的不痛快很快又成倍的找上来。

趁着路霖修动作松下来,阮轻轻一用力,翻身坐在了路霖修身上。

她摇了摇头,郑重其事道:“我来。”

一秒……

两秒……

路霖修静静地看着她,期待她的动作。

阮轻轻坐在路霖修腿上,愣了片刻,闷闷道:“我不会。”

像是上课被点名的小学生,诚恳的说我不会的同时,潜台词是“我可以学”。

路霖修扯了扯嘴角,从胸腔里荡出了沉闷地笑声。

他干燥的大掌捏住阮轻轻的腰窝,轻轻一推,欺身压了上来。

再次狠狠地吻下来,带着将人吞入腹中的力道。她的双臂攀上路霖修的肩膀,手心是干而热的皮肤温度,摩挲过的是紧密的皮肤纹理。

阮轻轻像是在做船,昏昏沉沉,起起伏伏。

想要靠岸,又想这段路程无限期延长,又想马上触礁,惊起惊涛骇浪。

良久,路霖修拍了拍阮轻轻的脸,哑着嗓子问:“有套子吗?”

阮轻轻嘴唇有些肿,又带着水色,大口大口的喘气,像是没有听到路霖修讲话。

他不等她回答,翻身在床头柜里翻找,一片都没有。

路霖修额头上浮着一层薄汗,他失笑地看着阮轻轻,在她脖子上狠咬一口。

拍了拍她的脸,像是自言自语,也像是在控诉,无奈又怜惜,“阮轻轻,你故意整我吧?”

温热的呼吸顺着耳朵钻进去,身体里沉睡的虫子又被唤醒。阮轻轻懵懵的睁开眼睛,漆黑的瞳孔,濛濛的水气,真实的欲/望。

路霖修捏了捏眉骨,扯着阮轻轻的长腿,俯下身去。

邮轮触礁,惊起千层浪。

又是坐过山车,穿越云霄,坠入棉花糖。

阮轻轻的手指紧紧捏着被子,粉色的被单衬得她手上的血管青筋愈发明显。她大口大口的吞咽空气,间或呢喃路霖修的名字。

路霖修。

路霖修。

路霖修。

今夜,我的嗓音是一列被截停的火车,你的名字是俄罗斯漫长的国境线。[1]

夜深露重,吸附水气和灰尘凝结成的露珠从树叶滑过,徒留树尖轻轻地颤抖。

……

阮轻轻已经昏昏睡去,路霖修站在卫生间刷牙。

值得庆幸的是,阮轻轻习惯把所有洗漱用品准备两套。

里面又传来哗啦啦的水声,这声音相对男人洗澡来说,过于绵长。

很久很久,路霖修再次走进卧室,躺在阮轻轻身边。

长臂一伸,将阮轻轻拥入怀中。

他的目光在阮轻轻的脸上一寸一寸游弋,像是看她,又像是借着皮囊追溯远久的时光。

“叫声哥哥听听。”路霖修手指拨开阮轻轻的刘海,声音轻到还没等抵达目的地就散了。

像是知道结果,路霖修把头贴在阮轻轻的颈窝。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