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站出来的是孟未寒,她说,“我相信明亲王妃,多谢王妃了。”
她端起一杯放了药的茶水,一口喝下去。喝完了,放下茶杯,冲着织锦笑。
织锦感激的对她点点头。心里实在搞不懂孟未寒是个什么心思。
自己在这里糊弄人,她明明知道没有拆穿就算了,还帮着自己唱双簧。
孟未寒作为主人家都喝了,其她夫人陆续都过来喝了解药。
一杯下肚,疼痛还真缓解了不少。那种强烈的想跑茅厕的感觉也没了。
女眷这边都喝了以后,解药又送去了男眷那边。眼瞅着大家都恢复正常了,许水仙长长松了一口气。
不止她,还有彭若芸和另外一个侧妃。但是两人并没有让厨房做那么多啊。
这两人也被吓死了。她们确实让厨房用了坏了的材料,做出来有问题的饭菜。只是做了几份,有几人吃出问题,许水仙的锅就跑不掉了。
她们也不懂怎么会人人都拉肚子。闹的这么大,宁祁安估计得气死。真彻查了,两人做的小动作也瞒不下去。
两人对视一眼,想着该怎么善后了。
宴会成这样,完完全全是个笑话了。今日来参加的,无一不是怒气冲冲。他们参加了无数场的宴会,从没这么狼狈过。
好些人笑都装不出来了,安王的脸面也顾不得给了,沉着一张脸匆匆离去。
宁祁安拳头都快捏碎了,还得赔着笑。这次之后,以后安王府有宴会,都不知道还有没有人有胆子来。
去别人家的宴会要送礼,来安王府那是差点送命啊。
大戏落幕,织锦也不多留。临走之前,她重重的感谢了孟未寒。又悄悄对许水仙道:“看在今天合作愉快的份上,提醒你。饭菜被两位侧妃动了手脚,你要是能想办法拿到证据,或者让安王相信,就能逃过一劫。”
许水仙睁大了眼睛,咬牙切齿,“我就知道,必定有人捣乱。那两个烂心肠的贱女人。”
她警惕的看着织锦,“你会这么好心告诉我?又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织锦耸耸肩膀,原话奉还,“你有什么值得我图谋的?别太看得起自己了。”
她也不是多好心,就想让安王府使劲乱一乱。后院起火,安王还能安心对付宁怀景?
织锦走了,上了马车,她就迫不及待的打开了信。看完信上的内容后,便拖着下巴沉思起来。
晚上宁怀景回来,第一句话便是,“你没事吧?累着没?”
安王府的洗三宴闹了大笑话,一下午的时间,早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
那些大臣回去后,首先做的就是找太医,找大夫。诊了下脉,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他们服用过药后,已经好了。太医和大夫只诊断出身体无碍。至于在安王府,有没有中毒,中的什么度,谁也不敢妄下定论。
这一个说不好,得罪人不说,还惹祸上身。
既然诊不出,他们又是喝了织锦给的药才好的。织锦这救命之恩,就坐实了。好多反应过来的,都往王府送礼。
织锦收礼物收到手软。
安王府惨了。宁祁安要不是安王,大伙都想先揍他一顿解解气了。
便是不敢动手,一人一口唾沫也快淹死他了。安王府今天请的人,都算是得罪了。他请的还多,大半朝臣不是自己去了,就是让家眷去了。
虽然事情暂时摆平了,可安王府怎么都要给个说法的。宁祁安成了众矢之的,烦的焦头烂额。
织锦很有精神的转了几圈给宁怀景看,“我好好的,一点事都没有。”
她把今天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你说孟未寒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孟未寒要是在发现之初,便告诉宁祁安,免去着一场风波。肯定能增加宁祁安好感,改善她尴尬的处境。
她不仅没说,坐看事情闹大。还帮着织锦忽悠一众宾客。让织锦得了天大的好处,不少人的人情。
宁怀景想了想,也没想通,“暂时还不知道,小心些。”
“嗯。”织锦应了一声,又道:“我总觉得,她对我好像没什么恶意。”
宁怀景轻轻摸了摸她的肚子,“没有恶意最好。”
“对了,这个给你。”织锦拿出书信,“你看看。”
宁怀景接过翻看了几下,看到最后一封时,眉头渐渐蹙起。
几封书信里面虽然没写什么出格的话,但字里行间,能够看出来宁祁安对皇上已经有不满了。还有安排别人设计算计宁怀景的。
从五月开始,到现在,几近两个月没有下雨。早有许多地方干旱越来越严重。朝堂要派人下去管。
宁祁安一党就打算活动一下,让宁怀景去。人出了京城就好办多了。暗杀,或者陷害都比较方便。
而最后一封信,竟是写给别国的。具体什么人哪个国家的上面没有,说的话也比较隐晦。但私下勾结他国,已经是重罪了。
许水仙不怎么识字,她也是意外得知的。看几封信都在一起,就打包给了织锦。完全不知道,自己把宁祁安卖了个精光。要是宁祁安查出来,非扒了她的皮不可。
宁怀景捏着最后一封信出神。
织锦靠着他,“你说这会不会是个圈套?为的就是把信送到我们手里,让我们自己跳进去?”
“可我觉得又不像。许水仙演技应该没那么好。我是一点破绽都没看出来。”
织锦皱着眉头,很苦恼。信上所说为真的话,那他们就得做好准备。就怕这一切都是安王和许水仙自导自演的一场戏,为的是印他们上钩。
宁怀景伸出两根手指,抚平她皱起的眉心,轻轻落下一个吻,“你别多想,这些我来解决。是真是假,试探一下便知了。”
宁怀景也偏向于是真的。若是假的,宁祁安可是下了血本。把京城一多半的官员给得罪了,就为了给他下套?也太看得起他了。
“好吧,那你小心点。”织锦头歪在他的肩膀上,一点一点的,犯起了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