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香不说话了。她要真没野心的话,织锦的提议其实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王府里小厮侍卫,都是宁怀景精心挑选的。哪样都不差,织锦还随她挑。能当个管事媳妇,一辈子衣食无忧。
但兰香怎么可能真的没有其它的想法呢。便只给宁怀景当个妾,也不是一个管事媳妇能比的。
如今织锦怀孕,王府里又没有其她的女人,是最好的时机。就是荷香没有动作,兰香也准备出手了。
怪只怪荷香太蠢,被抓了个现行,自己倒了霉不说,还连累她也要被送回去。
真当了管事媳妇,还怎么勾搭宁怀景?
兰香咬住了下唇,神情更哀伤了,“王妃,奴婢不想嫁人,就想一辈子侍奉在王妃身边。”
“我身边丫鬟够多了,不需要你一个。”
眼看织锦铁石心肠,怎么说都打动不了。兰香急了,目光转向了宁怀景。她露出一副柔弱而最惹人爱怜的表情,“王爷,你就可怜可怜奴婢,别把奴婢送回皇宫去。”
“奴婢愿意当牛做马,一生一世报答你和王妃。”
“不用。”宁怀景冷淡开口,说出的话差点没把织锦笑死,“我和王妃一生一世就够了,不需要你。”
他和王妃亲亲爱爱,要这么一个电灯泡干吗?
兰香被震惊的一时说不出话来。也是她来王府后,没机会接触到宁怀景。要是她在王府多呆一段时间,和下人们多聊聊天,就会知道。
凡是与织锦有关的事,宁怀景就变得不是那个冷漠疏离的明亲王了。更肉麻的话他也不是没说过。
两头都被堵住了,兰香心一横,爬起来,向边上的门框撞过去,“奴婢宁愿死在王府,也不会回去的。”
她叫的挺有气势,还没碰着门框呢,就被一旁的几个小厮合力拦下了。
织锦也没耐性了,“她不愿走着去,那就绑过去吧。”
兰香就这么被五花大绑的捆着送回了皇宫。
人走了,织锦觉得空气都清醒了,她长长舒了口气。
宁怀景心疼又好笑的拍了拍她的脑袋,“长记性了?下次还随便收人?”
当时皇上赐下这两人时,他便打算找个借口拒了。是织锦非要留下的。
织锦冲他挤挤眼睛,“要不是我留下她们,这两天能这么热闹,还阴差阳错救了四公主一命?”
“有了荷香的事,皇上以后应该也不会随意给你赐人了。别人想塞人进来,我也有话说。”
宁怀景改为摸她的脸颊,“不必在意外人怎么说,我心里只有你。一切交给我解决就好。”
“嗯,我知道。”织锦露出两颗大白牙,“我这不是闲嘛。”
他们夫妻和乐恩爱,长德宫里,却是凄凄惨惨寂寂。
长德宫有着年头没住人了,也没什么人打扫,破破烂烂,一点都不能和长乐宫相比。住惯了雕梁画栋的长乐宫,新鲜出炉的温嫔怎么看怎么觉得碍眼。
三公主打完板子后,也被抬到了这里。二十大板打完后,她昏了一段时间,上了药后,现在恢复了些精神,就开始哭的没完没了。
温嫔哄了一会儿后,就没耐心了。
温鸾雪和宁祁安过来时,温嫔在数落三公主,三公主不敢还嘴,只是哭,一双眼睛肿的跟个核桃似的。
“雪儿,你来看我了?”三公主最喜欢温鸾雪,看见她来了,心里略有些安慰。
温鸾雪当然不是来看她的,而是为了和温嫔商议以后该怎么办。
对上三公主期待的眼神,温鸾雪还是点了点头,坐到她床边,关心了一句,“你现在怎么样了?”
三公主屁股痛的要死,抱怨道:“疼死了。父皇真是狠心,竟然真的让人下狠手。那些个死奴才,等我好了,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还有许织锦和昭纯那两个贱人,都是她们的错!”
她这段时间过的不如意,瘦了许多,颧骨突出,加上双眼红肿,此时咬牙切齿的模样,显得丑陋又狰狞。
宁祁安早就对她不满了,看到她的样子,更是厌恶,“还有脸说别人?不都是你自己惹的祸!”
“人蠢就算了,你不能老老实实别给我们添麻烦吗?之前我就告诉过你,让你别惹父皇生气,别擅作主张,你倒好,一点没把我的话听进去,一次又一次的惹怒父皇。”
“现在好了,父皇降了母妃的位,连我也受了你牵连,你高兴了?我怎么有你这么蠢的妹妹!”
三公主炸毛了,她觉得自己委屈极了,“我就是想给宁祁裕一个教训,让他少和我们做对。哪里想到昭纯那么没用,一个风寒而已,就病的快死了,我看她就是装的!”
宁祁安恨不得给她两个巴掌,“谁让你去对付她了?还给明亲王妃的饭食动手脚,还想诬赖给淑妃,你真是又蠢又没用!”
“我没给她的饭食做手脚,不是我干的!”三公主叫道。
“父皇都查出来了,人证物证都有,你自己也承认了,跟我狡辩什么?”
温嫔咳了一声,面上有些许的尴尬。
“母妃,不会是你吧?”宁祁安吃惊道。
温嫔郁闷死了,“母妃也是看时机刚好,哪里想许织锦的嘴巴那么灵,御厨费了心思做的,她一口就能尝出来。”
“那蟹肉粥,母妃第一次吃都以为是虾粥,她却能分辨清楚。”
宁祁安无语了,对着温嫔敢怒不敢言,“母妃,你怎么也这般冲动?”
“事已至此,我们还是想想以后该怎么办吧。”温鸾雪打了个圆场,这也是他们来的主要目的。
说到这个,温嫔更伤心了,“我与皇上几十年的感情,皇上竟然为了一点小事,便废了我的妃位。”
宁祁安冷笑一声,“父皇连亲儿子都能杀,母妃又算的了什么?”
温嫔沉默片刻,目光中露出几分狠辣,“皇上无情,也别怪我了。咱们还是早做打算吧。”
“让哥哥先做好准备,如果皇上迟迟不肯立安儿的话,我们唯有一拼了。”
温鸾雪点点头,“父亲也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