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锦有些呆,“这……这不太好吧?”
她享受不起这样的服务呀。
那边宁怀景却已经涮好了一片肉,放进了织锦的碗里,“喜欢吃什么,告诉我。”
织锦期期艾艾,“我不挑食,什么都吃。”
宁怀景点头,又去夹菜。
诚王妃拍着织锦的手道:“没关系,放心吃吧。这是君子该做的事情。”
织锦夹起肉放进嘴里,美滋滋。
她要是没记错,这是宁怀景第二次给她涮菜了。
美色在前,食物都好吃了许多。
宁怀奕就可怜了。
他筷子上的一片肉,只得乖乖的给诚王妃送去。
除了诚王妃,还要负责水苏的菜。
虽然水苏饭量小,吃的少。
但是诚王妃吃的多呀。
看着自家母妃一片一片的牛肉吃进了肚子里,他又饿又后悔。
自己真是脑袋被驴踢了,为什么非要来母妃这里呢。
有母妃在的地方,会有好事情发生吗?
相较之下,织锦和宁怀景二人之间的气氛就和谐多了。
织锦吃的慢,宁怀景有足够的时间,给自己涮菜。
并且他给织锦涮的菜,居然都是织锦爱吃的。
织锦初时没发现,吃了几口后,才察觉到。
顿时觉得感动。
没爹没娘的孩子,就是心思细,不动声色的就把大家的喜好记下了。
一顿饭毕,除了宁怀奕外,每个人都格外满足。
宁怀奕……看着一桌子的残羹剩饭摸了摸干瘪的肚子,想哭。
织锦想要请客来着。
但是宁怀奕被诚王妃轰去付钱了。
用她的话来说,怎么能让淑女们付钱呢,饭店是织锦家开的也不行。
织锦觉得宣姨,格外的霸气。
道别的时候,诚王妃拉着织锦和水苏的手,满脸的不舍,又说了了好一阵子的话,才依依不舍的坐上马车离开。
宁怀奕想跟在后面,被诚王妃的眼刀一扫。
才想起来,这位宣夫人,和自己不熟。
于是蔫吧着脑袋,和宁怀景走了另一边的路。
织锦挥别众人,问水苏道:“吃饱了没?”
水苏摸一摸有点胀的肚子,“吃饱了。不过世子爷可能没吃吧。”
哪里是没吃饱,根本就是没吃。
织锦也无语,“不管他。”
反正一顿不吃,饿不死。
下午的时候,没什么事,两人就在火锅店呆了一下午。
帮着擦擦桌子或者洗菜。
饭点的时候,店里最忙。
吴婶几人一直忙到没什么客人了,才有功夫吃饭。
虽然吃的晚,但是饭食很丰盛。
这里的跑堂帮工,大都是许家村找来的人,都相互熟识,一起吃饭聊天,是难得的放松时间。
请的几个大厨,也都是忠厚本分的,没有勾心斗角,气氛很融洽。
织锦和水苏在边上看着,也觉得格外的温馨。
织锦打开柜台后面的账簿,仔细的观看起来。
随着火锅店名声大噪,收入又增加了不少,一天的纯利,最高时甚至能有百两。
这是一个很难得的数字了。
火锅店的定位只是中档,所有食材的价格都不高,能有这样的收益,说明人的流量极为可怕。
不过织锦知道,这样好的趋势并不能保持多久。
吴婶吃完饭,见织锦对着账簿发呆,便在她的身边坐下,感概道:“最近店里的生意很不错。”
织锦点头,“都是吴婶你们的功劳,大家都辛苦了。”
吴婶摇头,“辛苦不算什么,有银子拿,大家都开心呢。”
织锦抿唇一笑,店里生意这么大,大家早就涨了工资,并且盈利多,还有奖金。
这样好的待遇,完全调动了众人的积极性。
这些许家村的村民们,以往在村子里,能有口饱饭吃就不错了,收成不好时,一家都要饿肚子。
出去做短工,也常常被主人家克扣,力气出的多,也换不回几钱银子。
哪里像在这里,住的好吃得好,一月的工钱已经涨到了一两四钱银子,几乎没有什么开销,这些钱可以全部送回家中。
让全家人都过上好日子。
家中的妇人在制酱坊里做工,一个月也有银子拿。
对于织锦一家,许多人都当成大恩人。
织锦对于这些并不在意,她有能力,能帮衬一把是一把,并不强求别人的回报。
吴婶想到什么,脸上的笑容淡了些,“西街那边,听说也开了一家火锅店,完全是照着我们店里来的,生意好像还不错。有了第一家就会有第二家,我怕以后的客人就没这么多了。”
“这是正常的事。”织锦道:“见到火锅店能挣钱,肯定会有人学着做。我们阻止不了的。”
“我知道。”吴婶叹了一口气,“我就怕到时候影响生意。”
影响是肯定会有影响的。
织锦在心里默默添了一句。
火锅的做法实在是太简单了,吃过几次就能懂。
火锅汤底,那些有经验的大厨,自己都能调试出来。
虽然味道不可能一模一样,但是大致比不多就行了。
火锅的口味较重,一般人吃不出来区别的。
许氏火锅店唯一的特色,就是五花八门,各种口味的酱料了。
这是火锅的灵魂,应该可以留住一部分客人。
但是酱料已经在大规模生产,以后也会出售出去,这点的优势不久之后就会被抹平。
到时候,许氏火锅店就不能如现在一般独领风骚了。
不过织锦并不太担心。
靠着品牌效应和服务,许氏火锅店也能保持行业领头身份了。
只是银子挣得少一点而已。
这些她早就与苏恒都商讨过了。
对于以后的发展,织锦已经有了规划。
只是许多事情需要徐徐图之,一口吃不成大胖子。
原先的织锦只想做个小富婆,现在……她的心大了些。
今天在金玉阁的事情,让她深刻的意识到,阶级的区别。
其实从上次冯管家一事,织锦心里就憋着一股子气。
不管哪个年代,普通百姓的命总是最轻贱的。
可在古代,在大宁,这种差别显得格外明显。
那些高高在上的贵人,一句话就可以决定别人的生死。
上次若不是宁怀奕与宁怀景最后出面,只怕冯管家也没那么容易打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