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在梦里走啊走,还和谢放有说有笑,直到走到了一座很高很高的山上,谢放却突然在山崖边上一脚踩空掉了下去,果天橙迅速伸手抓向掉落的谢放,却抓了个空,惊得果天橙一下从梦中醒了过来,满头的汗水,手还直直地伸向前方。
她收回手,却依旧对刚才的梦心有余悸,她呼吸急促,心跳十分快,几乎蹦出嗓子眼来。
果天橙走下床,到厨房去拿起杯子想要喝水,手一抖却差点将杯子丢到地上。她急忙用两只手托住杯底,免得废掉还蛮喜欢的这只水杯。
果天橙喝了一杯冷水,稳了稳自己的心神,调整一下呼吸后,躺回床上盖好被子准备继续睡觉,脑海里却始终回荡着谢放落下山崖的身影。
她再也睡不着了,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一直到两三点钟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果天橙是被自己体内长久以来的生物钟叫醒的。她看了看时间,七点半,飞机是晚上七点的,感觉自己因为没睡好有些头疼,又赖了一小会儿,便起身了下床。
洗漱一番后,果天橙随便吃了点面包垫了垫肚子,又开始收拾东西。她留了一点打算中午吃的东西,把一些放久了会坏掉的食物丢掉,给窗台上的几盆绿植浇了些水。
幸好她养的都是些耐寒耐旱的植物,不用担心时间久了会生病枯萎什么的。又将之前买的小西装放在行李箱里,以备不时之需。
把一切东西都收拾妥当,果天橙看了看时间,还够她补个眠的,就又躺回了床上,定了个下午一点的闹钟,再次睡了过去。
被闹钟叫起来以后,果天橙将上午留下的东西煮熟吃掉以后,将所有垃圾打包好,先下楼丢了一次垃圾,又发现自己忘记带化妆品,急急忙忙地将化妆品拿一个单独的袋子包好,塞在衣服里面,避免在托运时被摔坏。
果天橙又在屋子里来来回回地转了几圈,确认自己带好了所有出国需要的证件,又关好窗户时,时间已经来到了四点半,她得出发了。
到机场的路经常因为各种缘故堵住,所以果天橙必须提前至少两个小时出发。
坐着机场大巴来到机场后,果天橙将行李拿到托运处办好托运,排队过了安检后,便坐在候机厅里等待着乘机时间的到来。
等待期间,她看了几集好久以前追的一部电视剧,却因为总是晃神,错过了好多剧情,最后连自己都看不懂屏幕里出现的几人是什么关系了。
果天橙放下手机,揉了揉一直低头而有些泛酸的后颈,静静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一架又一架飞机离开航道,冲向云端。
当第二次听到机场广播里提示她所乘坐的班机已经开始办理乘机手续时,果天橙才回过神来。她发现最近自己发呆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提着小背包,果天橙踏上了飞往美国洛杉矶的航班。这时的她,还不知道自己将会见到什么人,又会发生什么事。
十二小时过后,果天橙终于在当地时间的周一凌晨到达洛杉矶。
一下飞机,便有一张中国面孔走到她的身前,先是鞠了一躬,然后在果天橙惊异的目光中开口说道:“您是果天橙小姐,对吧?”在看到果天橙点了点头后,从怀里掏出一张名片双手递给她,继续说“果天橙小姐您好,我是枫岚公司人事部Tony先生的助理Steve,我是负责到机场来接您去为您准备好的酒店的,请您跟我走吧。”
说罢,接过果天橙手中的行李箱,转身向外走去。
果天橙有些疑惑地看着那毕恭毕敬的助理,大公司里的招聘都这么客气的吗?服务周到又体贴,让她都有一种自己不是来应聘,而完全是到这里来旅游的错觉了。
她跟着Steve走到机场外面,看到眼前的一辆加长宾利,依旧没醒过神来。接送一个应聘者都用这么高级的车,这家公司也……太土豪了吧!
果天橙坐到车里,又听Steve说:“果小姐,从这里到酒店还有一段距离,您如果口渴或觉得饿了,就打开您面前的冰箱门,里面有水果,还有饮料,您可以随意饮用。”
果天橙打开面前的小冰箱,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冰箱里放了各种饮料、酒水,果汁茶水啤酒白酒红酒应有尽有,下边还放了好多盒切好的,用保鲜膜封住的新鲜水果。她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些东西,说不出一句话来。
没听到果天橙的回答,Steve从前座回过头,问向果天橙:“您还有什么问题么?是我准备的东西不合胃口么?您需要什么我现在就通知人送过来,请您稍等片刻。”
果天橙听他这么一说,连忙抬起头,摆手对Steve说:“不不不,没有不合胃口,我就是看到这么多东西有些吃惊,你不用麻烦了,真的不用。”
在Steve不太相信的眼神中,果天橙在冰箱里随便拿出一只易拉罐,没有看上面写的是什么,便大口地喝了一口,瞬间被溢入喉中的冰凉,带着气泡的液体呛得她一口将液体喷了出来,然后剧烈咳嗽起来。
原来她“随便”拿出来的这只易拉罐,是洛杉矶当地的一种气泡水,这个牌子的气泡水因它丰富的泡沫而出名。果天橙没有准备好就喝了那么大一口,被呛到也是理所当然的了。
果天橙又重重地咳嗽了几声,接过Steve递过来的纸巾盒,抽出一张擦了擦自己的嘴角,又抱歉地擦拭了被自己喷出的液体溅湿的座椅和地板。
到洛杉矶来还不到一个小时就出了这么大的糗,果天橙羞得始终低头坐在车子后座上。这位外国的司机先生开车极稳,果天橙几乎没有感受到任何车身的晃动,像个鸵鸟一样静静地一直坐到了酒店门前。
直到Steve叫了两三次她的名字,果天橙才发现已经到了酒店门口,便急急地跳下车子,由于太过慌乱,她的头还在车门上重重地磕了一下。
“砰!”的一声,吓得正在后备箱处为果天橙拿行李的Steve和坐在车里的司机先生都转过头来,一脸关切地看着她。
果天橙揉了揉被撞得生疼的额头,笑着对Steve和司机先生说:“没事没事,我都磕习惯了,一点也不疼。”
Steve和司机先生看着她有些可爱地一边揉着脑袋一边嘴硬,都抿嘴微笑起来。果天橙看到他们两人温和的笑容,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好吧,其实是有一点疼的。Steve先生,一会儿能麻烦你帮我弄点冰块来吗?我不想早上顶着一个又红又肿的大包去面试。这太影响我的形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