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洗完澡的阮铭泽身体有些发烫,头发上的水珠从鬓角滑到下巴,再从下巴滑到喉结、锁骨,再一路向下………让原本就有些脸颊发烫的于子西更加像被火烧般炙热,更何况,阮铭泽还拉着她的手,与身体的温度不同,他的手很凉,带着一丝凉意从手腕直冲进她的内心,让她不知所措。
“你还好吧?”阮铭泽开口,她是怎么了,害羞吗?
于子西回神,内心在懊恼自己莫名其妙的慌乱,抬头甩甩脑袋,笑着说:“没事啊,我就是觉得那个人太坏了。”
“你别理他,他就是那种人。”阮铭泽随口安慰道。
“啊?”于子西眨眨眼,眼神里透露出不解,“你怎么很了解他的样子?”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阮铭泽把话圆了回去:“抢人家女朋友的人一般都是这种嚣张跋扈的人吧,你觉得呢?”
把问题抛给了于子西,成功地引开了她的注意。
“对不起…………”
怎么又提到了这件事,于子西再一次懊恼,随即佯装潇洒地拍了拍阮铭泽的肩膀:“哎!没事,像你这样优秀的男人肯定会找到一个更好的女朋友!”
看着肩膀上的小手,阮铭泽失笑,她还是一如既往地不知道安慰人。
“走吧,我们去吃饭。”他提议道。
“现在?”于子西迟疑,今天不是要去见他奶奶吗?
一眼便看出于子西的想法,阮铭泽马上补上一句:“吃完饭再去,这个时间我奶奶应该在睡觉。”
忽略掉手腕上的时针指着‘六’,睁着眼睛说瞎话的阮铭泽没给于子西思考的机会,让她在门口等了一会,把穿着整齐地带着她去了他经常的餐厅——雅致阁。
雅致阁不关名字雅致,连布置摆设也雅致。在重庆,没有人不知道雅致阁,可是却不是所有人都能在雅致阁吃饭。传说雅致阁的老板是国外留学回来的海归,因深受资本主义的剥夺和荼毒,立志以后做一个爱国爱家乡的好公民,于是在重庆最具有商业气息最具商业价值的黄金地段开了一家以西式和中式结合的餐厅,如今已是第十个年头。
要说既然都已经在这么奢侈的地段开餐厅了,应该本着以赚钱为原则,顾客就是上帝的守则,好好招待来往的客人。可雅致阁偏偏如具一格,立有以下规矩:当天招待的客人不超过二十桌;不够优雅的客人不能进包房;资金没有8个零的不招待;这些规矩不知道打退了多少想来雅致阁见识场面的主意。
所以,当阮铭泽领着于子西坐在包房,雅致阁的老板亲自跑过来询问他们要吃什么的时候,于子西看向阮铭泽的眼神顿时充满了神奇。
心满意足地体会完于子西对自己的膜拜之后,阮铭泽不紧不慢地来了句:“这儿的老板的儿子准备考我们学校。”
一句话让于子西顿悟,原来如此。
捧着菜单的老板有一瞬间的石化,他默默地拿菜单挡住脸,利用房间内的镜子打量了一下自己,在内心反问:难道我三十五岁的花样年华就有儿子了?而且还上了大学?
“你想吃西餐还是中餐?”阮铭泽的问话打断了老板的臆想。
于子西撑着脑袋,咬着下唇歪着头思考了一下,水凝般的肌肤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有些朦胧,配上这样一副呆萌的表情,显得更加清秀可加。
老板傻傻地望着于子西,脱口而出:“美女,你的牙齿好白哦。”
话一出,房间的两人像看傻子一样地看着他,场面很尴尬。
阮铭泽有些后悔把于子西带到这个地方,他早就知道老板跟寻常人不一样,大脑回路的构造少了一段,没想到今天会这么地脱线。
“谢谢,你的牙齿也很…………好!”于子西本来想客套地夸一下对方,可看见老板带黄的牙齿时,硬生生把‘白’改成了‘好’。
老板听了却很受用,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老板,照旧。两份。”阮铭泽冷冷地丢出一句话,让于子西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怎么好像有些生气。
老板瞅着动怒的阮铭泽在心里偷笑,这小子连这点醋也吃,真是没心胸。
“快点!”阮铭泽催促道。
“好咧!客官您稍等!”老板在阮铭泽朝他发火之前,迅速地溜了出去。
“你生气了?”于子西碰了碰阮铭泽的手。
阮铭泽低下头,看见于子西修长纤细的手指,怒气瞬间消散,眼睛也带满了笑意,说:“我饿了。”
“难怪。”于子西恍然大悟,饿肚子的时候确实容易脾气暴躁,她以前肚子饿的时候那可是直接把冰箱都推倒了,不过这些话她可不对阮铭泽说,太丢人了。
“一会吃完饭之后,我带你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不对,等会儿不是去见你奶奶吗?”于子西很奇怪,怎么一会一个主意。
“那下次去吧,好不好?”阮铭泽改口。
“好。”于子西随口应到,可马上反应过来:“我不是…………”
“那就下次去吧!”阮铭泽打断她,带着得逞的笑容。
饭菜很快就上来了,都是一些她平时喜欢吃的菜,之前她来过一次这里,还是沾了二哥的光,不然的话她可没资格进出这里。
令于子西奇怪的是,明明是阮铭泽说饿,怎么总是给她夹菜,弄得她今晚吃了好多,不过她也没放在心上,权当人家是客气,有绅士风度。
吃完饭之后,老板还送了于子西一对中国结,说是来这里吃饭的人都有,希望人们不要忘记中国的传统。
于子西在去车库的路上把玩着中国结,是很普通的款式,没什么特别,所以她随手就把其中的一个递给了阮铭泽。
“这个给你。”
突如其来的礼物让阮铭泽愣住,他望着递过来的中国结出神,于子西见他不说话,拿中国结在他眼前甩了两下,本来是希望他回神,却没想到中国结的穗条不小心打到了他的眼睛,让阮铭泽疼得倒吸了一口气。
自知闯了祸的于子西着急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阮铭泽摆摆手想说没事,可眼睛疼得睁不开,火辣辣地疼。
“很疼对吗?我给你吹吹。”于子西慌张地扯开阮铭泽捂住眼睛的手,作势要给他的眼睛吹一下,可闭住眼睛的阮铭泽看不见于子西,正好低头想安慰她,刚好迎上了她的唇。
温热的触感在眼睛周围传递开来,阮铭泽觉得他的眼睛不疼了。
亲上阮铭泽眼睛的于子西怔住了,感受到他微微蠕动的眼皮以及发热的肌肤,于子西觉得自己今天真是笨到家了。
收回自己的嘴巴,于子西依旧保持着要给阮铭泽吹眼睛的姿势,只是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轻轻地、仔细地吹着阮铭泽的眼睛。
边呼吸边小声地安慰:“没事了,没事了。”
阮铭泽的心底瞬间开了花。
又长又翘的睫毛微微颤抖着,小麦色的肌肤在昏黄的路灯照耀下,泛着一层柔和的光,眉毛整齐却又有型,于子西一边观察一边在感叹老天造人的不公时,浑然不知阮铭泽已经悄悄睁开了眼,一双熠熠生辉的眼睛眼神清明地看着她,眼中的柔情脉脉一览无遗。
她还是这般毫无防范。
两人的呼吸萦绕在鼻尖,温热的气息在两人的脸庞荡开,阮铭泽心里涌上一股异样,鬼使神差地,他慢慢地朝于子西靠近,眼睛缓缓下移,看着她嘟起的嘴唇,闭上眼睛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