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异口同声地指着对方,认出了彼此。
短暂的惊喜之后,姚子东猛地意识到了什么,脸色骤然变得难看起来,“你是他的女人……”
“语嫣……我想你……”阮子秋的确喝醉了,他轻轻把头靠在她的脖子上,轻轻往她的秀发里蹭了蹭。
段语嫣抱着他,鼻子一酸,忍不住红了眼睛。
“子秋,你别闹,好不好?”
阮子秋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姚子东心里很清楚。
当年他们是朋友,也是对手,他从没见过阮子秋在任何一个女人面前露出这样不设防的神情。
尤其是,这女人还是他也看上了的。
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甚至还有些苦涩,原来阮子秋娶的女人就是段语嫣。
段语嫣脚步踉跄地把阮子秋送回卧室,刚要起身,就被床上的男人用力拽进怀里。
她趴在他胸口上,听着他的心跳,忍不住有些眷恋。
忽然,她头顶传来男人低沉阴冷的声音。
“你就这么饥渴,就这么想跟其他男人睡觉?连我的兄弟也不放过?”
仿佛一把尖锐的刀剑刺中心脏,生疼生疼的。
她愕然抬起头,看见阮子秋嘲讽的眼神,清明得很,哪里像是喝醉酒的样子?
“你装醉?”她愕然起身,后脑勺却被他一把揽住,阮子秋是真的发怒了,他粗鲁地吻着她,把她弄痛了。
她挣扎着远离他,眼神里带上了几分荒凉,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却只等着看她笑话。
“我没有……”
“你没有?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他会用那种眼神看着你?”阮子秋紧紧拽着她的手臂,眼神暴戾。
他嫉妒得快要发疯,难道她就一点也不在乎他的想法?
段语嫣闭上眼睛,平息了一下即将涌出来的眼泪,故作绝情。
“是,我是水性杨花,背叛了你。我们离婚吧。”
阮子秋的愤怒到达了顶点,然而这会儿,他却突然冷静了下来,短暂的沉默之后,他笑了。
“好,那就离婚。”
天色阴沉,段语嫣走出阮家,莫名觉得心情十分阴沉。
次日——
律师楼外,阮子秋的车就停在外面,他双手握着方向盘,冷冷盯着前面段语嫣的身影。
她穿了一件粉白色连衣裙,细跟高跟鞋,优雅得像一朵小白花,可恨她神情平和,看上去一点伤心的情绪都没有。
下雨了,淅沥沥的小雨落在车玻璃上,她没有带伞,情急之下站到了一家咖啡店门口。
阮子秋刚要出去,有人立刻冲上来,替她打起了一把伞。
是杜子飞。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段语嫣有些惊讶。
杜子飞笑了笑,温和地说:“我路过。”
段语嫣想起淘宝店工厂的事,没有说话,心里隐隐有些怀疑,他温和的笑容底下,究竟隐藏着怎样令人看不清的心思?
然而就是这副缄默不语的样子,看在阮子秋眼里,则是巨大的挑衅。
他怒火中烧,冷冷驾车离去,风驰电掣中,差点撞到这一对人。
“小心!”杜子飞惊呼一声,匆匆揽住段语嫣的腰闪开。
“段小姐,我们接到阮先生的通知,今天的离婚事宜,已经取消了。”
什么?取消?
她讶异地睁大眼睛,阮子秋究竟在搞什么鬼?
“阮子秋!”她气急败坏地回家,看到他坐在沙发上,神色安静,面前放着一叠照片。
听见她回来了,他唇角微勾,当然是嘲讽的意味更多,把照片徐徐推到她面前,全部都是她和杜子飞亲昵的神情。
这些角度,看上去都是偷拍的。
段语嫣无力地盯着他,声音颤抖:“你派人跟踪我?”
“那又如何?”阮子秋冷眸如电,声音漠然,“从今天开始,没有我的允许,你哪里都不许去。只能呆在家里。”
“可这里已经不是我的家了!”段语嫣捂着脸,想要做最后的挣扎。
他嗤笑一声,轻蔑地看着她:“别忘了,你我还没离婚。”他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离婚,便宜了她跟杜子飞!
百川集团上下都知道,最近总裁大人心情不太好。
女秘书哭着跑出总裁办公室,梨花带雨的模样叫人格外怜惜。
“听说这已经是第四个被骂哭的秘书了,谁还敢进去?”
“是呀,总裁太可怕了,我今天可得把皮绷紧一点。”
员工们窃窃私语,忧心忡忡地盯着紧闭的办公室大门。
听见开门声,众人纷纷抬头挺胸,装出认真工作的样子。
“这是谁做的企划案?给我进来!”阮子秋一抬手,雪花般的纸片纷纷扬扬洒了一地。
“我……是我……”一个新晋小员工颤巍巍地站起来,几乎快哭出声了。
阮子秋冷酷地迸出两个字:“开除。”
小职员“哇”地一声哭了出来,然而谁也不敢多替她说一句话。
他心情烦躁,索性离开公司,驱车出去散散心,刚到缪斯酒吧门口,就看见姚米妮的身影。
她似乎等了许久,看见他出现,她眼睛一亮。
换做平时,他早就让她离开了,可是今天,他心里滋生出一股想要报复的心理,下意识的,居然想要把她留下。
“子秋!”姚米妮像花蝴蝶一样扑了上来。
阮子秋捉住她的手,拖着她一路前行。
她有些意外,继而开心到露出一丝甜笑,顺从地跟着他进了酒吧的包厢。
昏暗的光线下,他盯着她半晌,不带任何感情地吻了她。
姚米妮身子酥麻了半边,半推半就地从了,这是她渴望已久的男人,她巴不得他早点上了她。
吻到一半,他想要离开,姚米妮急了,抬起双腿勾住他的腰,娇声哀求:“别走,求你……”
他怔了怔,神情有些混乱。
“别走……我知道你想报复语嫣,你要了我吧。我别无所求。”她一边哀求,一边脱下了自己的衣服,雪白的身子在昏暗的视线里发光。
外面的雨下得更大了,漆黑一片的夜里,段语嫣做了个噩梦,忽然一身冷汗的惊醒。
宽大的床上,只有她一个人,他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