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吗？”

孔秦走过去把门关住，在小小的头上揉了揉，“坐吧，还谦虚起来了。”

小小年纪真的不小了，情窦初开，该懂事，该懂得爱人，也该做选择了，总之，这是一个成长很快的年纪。

孔秦说完自己过去坐着了，小小想了想，还是坐了过去，就挨着孔秦，坐在他旁边。

气氛顿时莫名地尴尬起来，孔秦觉得小小会说些他不愿意面对的话题，可是要怎样去终止，他还没想到。

“我其实并没有小语嫣姐很多，为什么她在你眼里是女人，我就要是个未成年呢？”

这让小小很生气，她从穿衣风格，甚至化妆上下着很大的功夫，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成熟一些，不过那些显然对孔秦是没有什么用的。

她是个未成年，这件事在孔秦心里根深蒂固，改不过来了一样。

“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呢？不会真发烧了吧？”孔秦以要喝水为借口，离小小坐着的位置远了一点，可是再远，还是在一个房间，还是一样的气氛，逃不开也避不掉。

小小知道孔秦又开始故意岔开话题了，可是这一次是她下定决心的，所以她不打算就这么被带过去，“你知道我要说什么，对吧？可是为什么一定要躲呢？语嫣姐的拒绝你都能坦然接受，为什么我的喜欢就不可以？”

小小直接说出来了，孔秦听着还是有些惊讶大，听得出来，小小在这件事上是下了大功夫的，不然这句话绝对不会是她的水平，孔秦对她还是有些了解的。

“好了，早点睡觉吧，你这两天肯定没休息好。”孔秦开始逐客，他希望于小小能听出他委婉的拒绝，乖乖去睡觉，直白地拒绝最干脆，但也足够残忍。

那种感觉他是体验过的，而且就在前不久，尽管他表面装作波澜不惊很是平静的样子，可是心里的感觉只有他自己知道，被喜欢的人拒绝，像针扎了一样，孔秦即便现在想起来，那个感觉还是在的。

“你看你，还没有我有勇气，为什么总喜欢逃避问题呢？你明明知道我今天就是一定要要一个结果的。”

小小还是没有放弃，她是个固执的人，在感情上，尤其是那样。

“我真的不想伤害你，小小，你还小，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说不定你会后悔今天的举动，我不想让你后悔。”

孔秦不知道应该怎样拒绝小小才能把伤害降到最低，可是在这种事情面前，平常伶牙俐齿的他，一下子有些语塞。

“第一，我不介意你的伤害，第二，你也只是大了我八岁而已，年龄不是问题，重要的是你得告诉我你对我的感情，第三，我不会后悔，我于小小做事，不管结果怎样，都绝对不会后悔。”

一直被孔秦当成孩子看待的于小小说出这些的时候，孔秦找不到话可以说些什么，该说些什么呢，他已经表明了拒绝的态度，可是小小不死心，死缠烂打非要一个结果。

“那我就告诉你，我只是拿你当妹妹而已，而且，我不希望我们之间有其他的什么感情，所以小小，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应该干脆一些的，孔秦想想他跟段语嫣，所以，他清楚地知道，拖泥带水在感情里带来的伤害反而更大。

孔秦原本以为小小还会给他放狠话，说什么绝交之类的，而事实是，什么都没有，她意外地平静，沉默了几分钟之后，她起身跟孔秦说：

“喜欢你从来都是我自己的事，就像你即便被语嫣姐拒绝过了，不还是一样喜欢着她吗？我喜欢你，但跟你没关系，所以说，我也可以不要你喜欢。”

小小说完就走掉了，孔秦愣了半天也不知道她表达了什么意思，那个年纪的小孩儿啊，差了八岁，感觉像一个世纪，他猜不透小小的心思。

小小回了卧室就趴在床上哭，她从来都不是个多么坚强的人，只是她的小倔强不允许她在孔秦面前哭。

可以难过，但不能丢人。

等哭够了她才舒了一口气，都会过去的，比如今天的难过，还比如爱而不得，都会过去的，迟早，可是，到底是迟还是早呢？于小小自己也不知道。

他俩之间发生的事，林雨欣跟段语嫣不知道，俩人自打见了第一面，就如胶似漆，关系好的不得了，段语嫣很少与人亲近，林雨欣却成了例外，那大概就是所谓的缘分吧！

俩人在客厅里聊的火热，像男人的话题里时常会有女人一样，女人的话题里同样离不开男人，说着说着，她们聊起了阮子秋跟楚天颉。

她上次在杀青宴跟楚天颉俩人那么争锋相对，而且说了些云里雾里的话，林雨欣大概是听明白了，女人的神经异常敏感，段语嫣跟楚天颉之间一定有什么是别人不知道的，所以，林雨欣问了起来。

“他是我前男友。”段语嫣想也没想，没有丝毫的犹豫就告诉了林雨欣，“那是很久之前的事，那个时候，我还什么都不是，他也一样。”

听得林雨欣张大了嘴巴，她是惊讶的，虽然老早就有预想，可从段语嫣的嘴里亲耳听到，她还是觉得很震惊。

楚天颉跟段语嫣，一个男神一个女神，本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最后却成了陌路，让旁人听起来还是唏嘘不已的。

“那你们现在……”

林雨欣又问了句，还没问完段语嫣就说了，“现在什么都不是，我跟他，早就断了联系，而且，断的一干二净，大概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还是有些感伤的，段语嫣说的时候尽量让自己不要为那些过往难过，可毕竟亲身经历，又怎么可能做到毫不在意。

“可惜了。”林雨欣说了这么一句，郎才女貌，佳偶天成，他们本应该适合所有美好的词的，可是段语嫣却说，甚至这一辈子都不会有交集。

当初那么相爱，也曾山盟海誓，可是，都抵不过一个“曾经拥有”。

时间果然最残忍，让过去过去，却留下了回忆，而那些苦痛也是，一直存在着，如影随形。

“没什么好可惜的，或许我们本身就不适合呢，更何况，人的一生中总要允许有些错过发生，人跟事都是一样的，接受就好了。”

时过境迁，曾经一次又一次哭着跟别人说起楚天颉，时至今日，她已经变得那么坦然，甚至是面带微笑，告诉别人，她已经释怀了所有。

那是很好的状态，但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林雨欣说真的，她挺佩服段语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