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一般人,现在自知阴谋败露,肯定都不敢声张,赶紧走为上策了,但是付新月偏不。
付新月完全无法接受自己的精心谋划居然没有成功。她也清楚,既然阮靖安在,那计划绝对不可能成功,阮靖安绝对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妻子遭人侮辱的。
或者说,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都不能忍受被绿的。
这个道理付新月是懂,但是她还是不愿意相信温语汐居然安然无恙,因此她作出了一个无比愚蠢的动作。
付新月扒开挡在前面的重重记者组成的屏障,被她推开的记者偶尔会咒骂一声,但见是她,也不敢太大声地训斥。
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付新月终于挤进了客房,她多想看见衣衫不整的温语汐啊,可惜映入她眼帘的人只有端端正正地坐在客厅中央椅子上的阮靖安。
第一次,付新月那么不想见到阮靖安。
“这不是付小姐吗?怎么,事情办完了?”付新月不想说话,不代表阮靖安愿意放过她,在圈子里,阮靖安的毒舌也是出了名的惹不起。
没给付新月说话的机会,阮靖安自顾自地说道:“哦,也难怪了,毕竟你忙着找记者,来围观我妻子嘛。怎么样,没看见汐汐,是不是特别失落?”
付新月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的,特别是现在那么多娱乐周刊杂志的记者都在,阮靖安这样落她的面子,她感觉很尴尬,恼羞成怒之下,忍不住开口了。
“你到底把温语汐藏到哪里去了!”
这一下别说手机阮靖安了,就连周围围观的记者都爆发出一阵哄笑,人家的老婆爱藏哪里就藏哪里,她管得着吗?
也许是在这么多人面前落了面子,付新月再次作出了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动作。
付新月一下子推开挡在她面前的阮靖安,直接冲进了卧室里。
酒店的房间都是套间,她猜阮靖安肯定是把温语汐藏在卧室里,温语汐一定是不敢出来见人了。
有些人啊,就是那么喜欢自以为手,偏偏要等到摔得头破血流才知道回头。
阮靖安也没有拦着付新月,他直接转身看向一众记者,那犀利的眼神好像刀子一样刮在记者们的脸上,阮靖安挑了挑眉,又指了指付新月,示意他们还愣着干什么?
混娱乐圈的,别说是记者,就算是一只宠物,那也是成精的宠物,更别提人类了。都是在这个圈子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的人,这点察言观色的本领大家都是有的。
接收到了阮靖安的示意,众人瞬间就反应过来了,怕是付新月做了什么事情惹恼了眼前这位大神,这下她的好日子绝对到头了。
脑子反应快些的,已经将付新月的行为和她一路上说的话语联系起来了,不难猜到,这付新月肯定是买通了人手,想要对温语汐做些什么,然而被阮靖安识破了。
现在在这里找不到人,达不到预计的效果,一定很失望吧,那一下子发起疯来丝毫不注意形象似乎也在情理之中了。
那几个脑子转的快的记者在心中暗爽,这可是妥妥的明日头条啊,不上热搜的话他们几个就跟付新月姓,热搜词他们都想好了,一定是“付新月”“偷鸡不成蚀把米”“滚出娱乐圈”。
进入卧室乱翻了一通却什么都没有翻到的付新月磨磨蹭蹭地走了出来,迎接她的,是铺天盖地的闪光灯和应接不暇的话筒。
“请问付小姐,你是本身有什么计划吗?”
“付小姐你是不是因为仍然对阮影帝念念不忘所以想要对他的妻子温小姐打击报复?”
“付小姐,诶付小姐你别急着走啊……”
付新月听见第一句问话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完了,以记者的特性,今天这里发生的一切,一定会在最快的时间之内传遍大江南北,到时候,她就不可能再接着在娱乐圈混下去了。
避开众人,一口气跑回自己房间的付新月知道,不出二十四小时,她的名声就会彻底臭掉,现在的剧组,大概也会很快辞退她吧。
想到这种种后果,付新月忍不住哭了出来,但是这泪水里,仍旧一丝悔恨都没有。
“汐汐……汐汐,醒醒,我们回家了好吗?”
阮靖安轻拍着温语汐的脸颊,想要唤醒温语汐。但是温语汐像是沉入了什么梦魇似的,满头大汗,脸色惨白,嘴里还在不停的发出支离破碎的呓语。
这呓语毫无连贯性,但是不用猜阮靖安都知道温语汐梦见了什么,但是他也不是万能的,做梦这种事情他也控制不了,只好坐在一边看着温语汐干着急。
阮靖安坐在床边,一边给温语汐擦汗一边思考着对策。
突然,阮靖安眼前一亮,想起了刚刚在那个客房里,他将温语汐抱起来,她就清醒了一下的情形。
虽然不知道这个方法还管不管用,但现在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医了,这个地方不能久待,因为每一间客房都很相似,一定会刺激到温语汐。
阮靖安弯下腰,长臂一捞,再次将温语汐抱起,温语汐并没有醒,但是双手下意识地环住了阮靖安的脖子,并且安静了下来,就想风雨中的小船找到了可以依靠停播的港湾似的。
阮靖安安下心来,他也不是很希望温语汐醒过来,她现在需要的是好好休息,多睡会对她有好处。
阮靖安没有招摇地就这么出去,而是略略等了医会儿,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就抱着温语汐从酒店的侧门出去了。
阮靖安的经纪人已经开着车等在门外了,阮靖安就低调地带着温语汐回了家。
全程,温语汐紧紧地环住阮靖安的脖子不肯撒手,所以阮靖安也就顺着她的意,一直抱着她了。
到了家,也许是关门的声音有点大,一直熟睡的温语汐醒了过来,迷迷糊糊地赖在阮靖安的怀中。
阮靖安不由低头一笑,说道:“到家了,要下来吃点东西吗?”
“到家……了?”温语汐环视了四周一圈,看到确实是熟悉的家具与摆设,眼泪突然就开始往下掉了。
刚开始只是流泪,并没有发出什么声音,阮靖安也就没有发现,只当她还是困,也就任她把头埋在自己的衣服上。
后来阮靖安感觉衣服渐渐濡湿,而且坏中的人似乎发出了一阵又一阵的抽噎声,阮靖安这才发现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