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语汐望着这个面前距离自己不到1厘米并且虚弱的躺在病床上的男人,眼睛里的液体像一个装得满满的水池,顺着小巧的脸颊缓缓滑下。
一句不要自责,让她渐渐的回忆起从相识起所发生的点点滴滴。感叹这个世界无常。
当初就是因为他,自己才不得不一次次的身陷囹圄。强迫结婚,被他的家人排挤,还受来自各个暗恋这个臭男人的那些蝴蝶蜜蜂的气。
然而也是因为他的一次次不要命的付出,自己才能走到现在不是吗?
还记得他在粉丝面前挺身而出维护自己的样子,很认真,很强势。还记得他把所有的工作往后推只是为了见到温语汐,确保她是安全的;
后来的后来,种种境遇,都让温语汐一点点的改变了对他的印象。暗自决定:自己是应该对他好一点点。
这边心里的小九九还在转着,阮靖安吃痛了一下“嘶”刚刚才做完缝合的地方仿佛要隐隐的渗出一些棕红色来!
温语汐听他抱怨,反应过来,立马从他的身上弹起,“伤口出血了,不行,我马上去找医生护士,你好好躺着不要乱动。”话音未落,就急忙把他的手放下,向房门冲过去。
这个笨丫头,连眼泪都没擦,就要直奔值班室了,也不想想医院病房只要按一下床头的呼叫铃就可以提醒医生过来了呀。
“天呐,我到底找了个什么样的蠢蛋呀?”阮靖安无奈的看着温语汐狂奔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伸出被子下疲劳修长的右手,摸索着床边的提示铃。
在等待医护人员的期间,阮靖安回味着刚才那个近乎前戏的亲亲,越想,嘴角弧度便也上升的越高,薄薄的嘴唇开启,顺着下唇的边缘,调皮的舔了舔,品尝着来自她的味道。
想着,如果不是因为这该死的病情,蠢蛋可能就不用跑了。不过没关系,来日方长呢。
不一会儿,医生护士就进来了,还有温语汐,哦,不对,还有一个人。当余光扫到这个人时,阮靖安心生厌恶。
可能是因为刚才一吻,这位影帝居然没有剩下的更多的力气去理会此人,只好暂时安生的闭上了眼睛,任由医护人员处理伤口。
温语汐脸上的眼泪本来已经快要干了,可看着一群又一群的医生护士走过她的身边去照顾阮靖安,一张又一张染着血的纱布被替换下来,自己又忍不住的自责内疚起来了。
“请两位先出去,这里可是重症病房,都在这对阮先生没有任何好处!到外面等候去吧。”一个面色肃穆看上去挺冷静的护士小姐姐过来赶人了。
听到这里,温语汐退出了病房。可偏偏旁边那人非要死赖在病房。一动不动。直到护士表示她的存在有可能影响医生的专业救治,她才出去。
“都是因为你,你这个人,你的出现,让我们原本的生活都被打断了!才会导致小安哥哥受伤啊!”
什么鬼?这特么又是谁啊?老天怎么会派这么无理取闹的人来我身边?温语汐火速从悲伤中抽离出来,定定的看着面前这个因为咒骂而面容扭曲的女人。
“说不出话来了是吗?果然低贱的人是连一丝怜悯都不会有的。”可能是心急了吧,付新月撕开了一直隐藏的丑恶。
付新月只要一想到自己喜欢了那么多年的小安哥哥,被面前这个女人“夺走”,就感到无比的恶心,仿佛自己是那个被爱情背叛的可怜人一般。
然而,她堂堂付家长女,无论是长相,内涵,学识,修养,都要远远胜于常人,即便在表面和平安逸,私下暗流汹涌的名媛圈子,自己的评价也从来不低于其他的富二代。
本以为,自己的优雅、大方会吸引到阮靖安,可谁知道阮靖安会选择面前这个女生。她看起来,即使是没有那么普通,真论起条件,她付新月不知道赢了多少回。
都是因为这个人,温语汐,你给我等着,抢走我小安哥哥?害我被小安哥哥的粉丝骂?现在小安哥哥多少是因为你受伤了。这一切,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付新月心里暗自立下了誓言。
“如果你真的担心他,就真应该离我们都远一点,付新月。不需要在这里跟你的小安哥哥的妻子,也就是我,废话连篇。无理取闹的打扰我们的生活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温语汐简单有力的说出这段话,现在的她只想继续她注定不会平凡的人生,和里面那个痛苦的躺在病床上的男人,不管有什么样的男男女女试图去破坏他们的美好。
她知道,只要他们继续在一起,一定会遇到很多像付新月这样的人,或强势,或温柔。这一点阮靖安也清楚,她不能只依靠阮靖安,她也要站出来,守护这个来之不易的爱情。
现在,她温语汐,终于明白了。她死死地盯着阮靖安,仿佛眼睛再也离不开他一样。
即便是听到了温语汐的逐客令,付新月的脸上也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忽然之间,她仿佛丢下了所有的愤怒,嫉妒。
眼里的火焰也突然消失,反而凑上前,“我,我是担心小安哥哥,他除了车祸啊,我认识他这么久,从来没有见过他受这么重的伤,现在还躺在病房里。”
越说越是哽咽,“我知道,你们结婚了,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我真的担心他,还有伯父伯母,他们知道以后一定会更加难过,他们年纪这么大了,身体又差。”
听见她的话,温语汐忽然想到了阮靖安的爸爸妈妈,应该尽快通知他们才对!不行,两位老人家身体不好,不能再麻烦他们了。
“我明白,你讨厌我也正常,毕竟之前我跟小安哥哥。”说道这里,付新月仿佛是悲伤过度一样再也说不出来话了。
“我知道了,谢谢你还有空看我们,我们家的事,有劳付家费心了。”温语汐正色回答。心里想到了外面还有许多事情等着她去做,可她又不太懂,对了,可以先找他。
此时,凌音正巧赶道,手里还提着兰州拉面的包装袋,看到两人的对峙,凌音走上前,向付新月说:“怎么今天病房里除了我和蚊子还有无关紧要的事情存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