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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难耐-要我-收网

失忆玫瑰Ctrl+D 收藏本站

清晨阳光熹微,微风不燥,陆潮生正执笔写作业,身边某人忽然激动地戳了戳他的胳膊,大惊小怪:“潮生潮生,你快看这个,这篇小说是主角居然和我们两个同名同姓呢!”

手肘被猛地碰了一下,陆潮生手里的笔尖当即在纸背上劈了个叉。

他微叹了口气,搁笔,干脆也不写了,转而侧眸,去看温雁晚的手机:“什么小说?”

温雁晚:“小说名字是《抑制我,标记我[重生]》,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作者是个名叫失忆玫瑰的小姑娘。”

“抑制我,标记我?”

“对对,写得特别好看,你要?不要?过来和我一起看?”

“不了,我作业还没……”

“做什么作业啊,你成绩那么好还做作业,”温雁晚霸道地夺过他的笔,藏起来,将手机搁在两人中间,兴奋,“来吧来吧,看小说了,陪我一起。”

陆潮生无奈,只好垂眸凑近,与温雁晚一起看了起来。

他本不以为意,没想越看越带劲,越看越上头,竟是逐渐沉醉其中,若以钟嵘的《诗品》而言,当真是“文温以丽,意悲而远,惊心?动魄,千字千金”。

不知不觉,六十多章过去,情节已然进展到温雁晚将陆潮生救出,答应带他回家帮他解药,正是最最关键时刻。

陆潮生等不及,抢着探出指尖,点击下一页,画面却忽然蹦出“章节已被锁定?”六个汉字。

“嗯,怎么回事?”

温雁晚解释:“这章被审核锁了,看不了了。”

陆潮生不以为意:“那就让那个小姑娘赶快解锁啊。”他还等着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呢。

“这可不是说解就能解的,”温雁晚叹气,“那小姑娘也是不容易,这章已经被锁整整3天了,被锁次数27次,她已经把人家圈出来的全部改了,结果估计是锁的次数太多,所有审核都记住她了,看也不看就直接圈,圈出来的全是外貌描写,关键是,我们长得本来就这么好看,外貌描写根本改不了啊!我们的脸到底是哪里长得不和谐了呢?”

温雁晚痛心?:“你都不知道她有多可怜,自从开始写这篇小说,她每天做噩梦自己被锁,然后在噩梦中惊醒,醒来果然开始解锁,这种状态已经持续两个多了,就因为小说连载有两个多月了。

“尤其是这第67章,她是整夜整夜睡不着,白天看见‘待高审’三个字,就呼吸停滞,心?脏骤停,手脚发凉,指尖微颤,紧接着眼前发黑,心?跳剧烈加速,心?口紧缩疼痛,眼泪也逐渐上涌,就差没猝死了……啧,‘惨’就一个字。”

陆潮生沉默了,半晌,他开口:“那怎么办?我还要?看小说呢。”

所以第67章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还能不能看见了?

“所以啊,她把第67章发在第67章的评论区里面了。”

陆潮生点头:“能看就行,现在就等她解锁就可以了吧?”

“是这样没错,”温雁晚道,“她还说,感谢各位金/主爸爸的支持和体谅,晋江虐她千百遍,她待晋江如初恋,请继续支持正版,支持晋江文学城,她在写到80岁之前,暂时不会猝死的,她还说,她的作者专栏头像超级好看,放进读者收藏栏里,真的特别漂亮……啧,果然是个小姑娘呢。”

数小时后,章节解锁,陆潮生在评论区成功看完第67章,心?满意足。

由于作者留言,希望多多评论,将这章的内容刷下去,避免被删,于是他随手打了“加油”两个字,满足作者愿望。

习惯性刷新了一下评论区,陆潮生忽然发现,刚刚还在的第67章,竟然诡异地消失了!

陆潮生惊疑:“这是怎么回事?”

温雁晚无奈:“看来,评论区也发不出来了啊,发了3次都被管理删掉了,于是她只好被迫开通了微博,将这章发她微博了,微博名字叫‘晋江作者失忆玫瑰’。

“还有就是,反正也发不出来了,她索性咕咕了一天更新,在原本4000字的后面又炖了几千字的肉汤,算是作为给她的小天使的赔罪吧。”

“……”于是,陆潮生默默拿出手机关注了她。

嗯,吃肉。

第二天早晨,陆潮生醒来,随手摸过手机刷了刷微博,忽然发现,昨天的肉肉竟然诡异地不见了!

他当即使劲推了推旁边酣睡的温雁晚,惊疑:“阿雁,这又是怎么回事?”

“嗯,怎么?”温雁晚被迷迷糊糊地戳醒,嗓音犯哑。

他眯眼一看,顿时了然:“原来是肉没了啊,因为她今天忽然得到一个恐怖的消息,微博不河蟹的话会被晋江发黄/牌警告的,于是她只能删掉了。”

“幸好我已经保存,”陆潮生舒了口气,想到什么,又问,“那要是有人没看到又想看,该怎么办呢?”

温雁晚想了想,回答:“或许拿着全订截图找她,会有机会拿到的吧。”

温雁晚又道:“还有就是,她把外貌描写也删了,打算再发一遍纯河蟹版本的再试试能不能过。”

陆潮生蹙眉:“那我们在这里说这么多话,岂不是骗钱?”

“不会的,因为vip章节第一次发表是多少钱,后面即使字数改变,价钱也不会改变,并且由于vip字数只能增不能减,她修文的时候越修越多,导致这章字数比初始章节超出太多,于是只能把我们拉出来凑字数了,要?知道,昨天她为了凑字数,甚至让我背完了《出师表》《逍遥游》《滕王阁序》和《氓》呢,差点没把?我累死。”

陆潮生当即抬颌,在温雁晚的唇上吻了一下:“辛苦你了,给你奖励。”

-

见温雁晚出来,李睿渊立时满脸焦虑地冲上去:“潮生,你没事吧……”

“别动他,”温雁晚侧身躲开李睿渊探向陆潮生的手,视线淡淡瞥了他一眼,“他发/情了,受不住别人碰。”

受不住别人碰,除了我。

“……”李睿渊讪讪收回手,心?里乱七八糟的,他是怎么也想不明白,他家竹马都当了五年Alpha了,怎么突然就变成Omega了呢?还有雁哥现在这状态,怎么看不大对劲吧?

这模样看着,跟鬼也差不多了。

温雁晚手掌轻柔地从陆潮生的细软的发间抚过,将他按进自己怀里,挡住他潮红的脸,而后垂眼,朝轮椅上端坐的达鸿意认真地鞠了一躬。

“外公,请您帮我。”

达鸿意抬手拍了拍他的手臂,朝着身旁的傅启雷淡淡瞥了一眼,沉声:“放心吧,这件事情,我帮你查。”

换言之,这件事情,达家势必不会善罢甘休。

傅启雷的眼皮立时抽动了一下。

“谢谢外公。”温雁晚再次朝达鸿意轻轻鞠躬,抱着陆潮生,正欲离开,忽地感觉自己的衣领被人轻轻拽了一下。

陆潮生已经快受不住了,这次的发/情期受药物影响,比第一次来得凶猛许多,连攥着温雁晚领口的指尖,都泛起了樱花般的粉。

不难想象,薄薄布料遮掩下的雪白的身体,又该是怎样的一番光景。

温雁晚微微一顿,随即若有所觉地朝怀中的方向稍稍侧耳。

陆潮生殷红着眼尾,在温雁晚耳畔轻轻道了几个字,气息微喘:“酒杯在会场的餐台上。”

温雁晚几乎是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当即俯身,朝达鸿意低声说了些什么,达鸿意面色微沉:“我知道,这件事情交给我处理,你们先离开吧。”

“谢谢外公。”温雁晚再次朝达鸿意鞠躬道谢,抬步离开。

会场其他人都被达鸿意手里的人挡在了一楼。

刚才那群孩子不管不顾地冲进会场,已是引起小范围骚动,结果没多久,连意老都出面了,众人便隐隐猜测,傅家这是惹到事了。

现在见温雁晚怀里抱着一个处于发/情期的Omega从上面下来,更是确定?了心?里的猜测。

只是不知道,这个突然出现在会场的年轻Alpha,以及他怀中发/情的Omega,和意老又有什么关系。

温雁晚将陆潮生遮挡得太严实?,一时竟是没有一人认出来,他怀里的人,原是陆家大少。

甚至连陆佑民,也只是因为空气中熟悉的信息素味道微微蹙了蹙眉。但他的认知还停留在,陆潮生的身份是Alpha上,于是竟连自己亲生儿子也没认出来。

只有陆海逸在见到温雁晚的瞬间,脸色当即变了颜色,一会儿黑一会儿白的,也不知想到了什么。

除此之外,人群里另有一道自始至终都放在温雁晚俊朗的面容上,眸光有隐约怀恋,更多的却是审视与贪婪。

众人各怀鬼胎,温雁晚作为他们心思里的主人公却全然不知。

他清瘦的身形此时像是一座山,巍峨挺拔,屹立不倒,将人们窥探的视线尽数阻挡在自己高大的身躯之外,只愿为自己无比珍视之物,求得一方小小的安宁土地。

有达鸿意的保驾护航,温雁晚一路堪称畅通无阻。

李睿渊几人被温雁晚低气压吓到,声都不敢奏,只跟屁虫似的缀在温雁晚屁股后面,远远见到意老为温雁晚准备的车,又忙上前帮他把?车门打开。

李睿渊也不怎么回事,一直拿眼睛偷偷瞄温雁晚,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脸都憋红了,就是不肯吱声。

没工夫理他,温雁晚先将陆潮生放进车里,继而走到另一侧打开车门。

没想刚落座,一具柔软的身体便亲密地贴了过来。

陆潮生俯趴在温雁晚怀里,指尖轻轻攥着他胸口的衣服。

他高抬着下颌,两道纤长的眼睫已是挂满晶莹,桌布滑落,衣领散开,原本白皙的皮肤已然泛起不正常的红晕,嗓音轻轻地呜咽着:“阿雁,阿雁……”

像是被火芯烫到眼珠,温雁晚猝然抽开视线,他慌乱地捡起地上的桌布重新裹在陆潮生身上,将“欲盖弥彰”四个字演绎得淋漓尽致。

“开车。”他朝司机低声道。

“诶诶等一下!”眼见温雁晚要?走,李睿渊心?急,再不说就没机会了,当即扒着车窗匆忙道,“雁雁雁雁哥!那什么……你们还没成年呢,千万别太过分了啊!”

车窗被无情关上,李睿渊吓得连忙松了手,只听一阵细小的破空声,留给李睿渊的便只剩一只遥远的车屁股,以及满身呛鼻的汽车尾气。

“……”李睿渊站在汽车尾气里,只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所以雁哥这是听到了还是没听到?潮生不会被他怎么样吧?我是不是应该再给他发个消息提醒一下?可他们应该没有时间看消息了吧!

乱七八糟地想了一通,李睿渊忽地意识到什么,又咒骂——靠,老?子一个十七年牡丹,为什么要?替别人操心?这种事情啊,有病吧!

没了外界的干扰,陆潮生干脆地倾身吻住了他的唇。

浓烈的属于的Alpha信息素从紧贴的唇齿之间溢散出来,随后又被陆潮生柔软的的舌卷了进去,尽数吞进喉中。

那张碍事的桌面不知不觉再次滑落,但温雁晚这次却没有功夫捡起来,有光线从窗外射入,将两道上下交叠的少年的身影切割,又眨眼消弭于无。

司机是个Beta,不受信息素的影响,在汽车启动的瞬间便将后排隔窗升了起来,面色毫无波澜,素质良好。

直到氧气逐渐被挤压耗尽,肺部憋闷难耐,温雁晚才缓缓起身。

他黑发散落,原本浅色的唇如今像是被抹了胭脂,泛起了红,深黑眼眸显得愈发深邃,带着强烈的攻击性与独占欲,平添几分性感。

明明只是接个吻,却弄得面红耳赤,大汗淋漓,活像跟妖怪打了一架。

有了温雁晚信息素的安抚,陆潮生稍微好受了点。

他勉强恢复一丝清明,眸光水润地望着温雁晚近在咫尺的俊朗面庞,眉眼、鼻梁、下颌、喉结……面前这个少年的一丝一毫,都对陆潮生有种致命的吸引。

无关信息素,仅仅因为这个人,这个在他陷入危机时刻,不要?命地冲进来拯救他的人。

喜欢。

是他的。

是他的少年。

他真的好喜欢好喜欢。

喜欢到想要一口吃掉,吞进肚里,融入血脉,一辈子都分不开的那种。

不知是不是心理因素作祟,原本稍稍消褪的寒意,忽地带着更为激烈的狂浪席卷而来,肆意冲刷着他的神经。

陆潮生竭力寻找着信息素的味道,如同冰天雪地里孤独行走的旅人,竭力寻找着寒冬里唯一一簇炽热的火苗,是延续他生命的火。

不光是陆潮生不好受,温雁晚也好不到哪去,此时他一双酽黑的眸子已经彻底赤红,喉咙干涩得似火苗燎烤,却怎么也解不了渴。

他们两人一热一冷,如同地级的两头,完全相反的两个背面,却又被地吸引力牢牢地吸引在一起,难以割分。

温雁晚恍然,是易感期,他被陆潮生的信息素引导着进入了易感期。

强烈的对标记的渴望在脑海中撕扯着温雁晚的神经,他用力吻了吻陆潮生的唇,又吻了吻他火红的耳垂,如同吻上一滴秾丽的血。

“再忍忍,马上就回家了,马上就回家了……”

也不知是劝给谁听。

陆潮生觉得自己像被一只饥/渴的、蓄势待发的猛兽叼住了咽喉,对方只轻轻用力,便可将他吞吃入腹。

这些根本不够,一点也不够,他需要?温雁晚的信息素,更多……

温雁晚完全不记得他们是怎么到的家,他只知道,当他打开家门的瞬间,两人就瞬间拥吻在了一起。

他们如同两条极度渴水的鱼,拼命汲取着生命的水源,直到脚步凌乱之时,温雁晚偶然踩到鞋柜旁的一双拖鞋。

混乱的思绪勉强恢复些许,难为温雁晚还记得他家里还有一个外婆,他捂住陆潮生的嘴,哑声:“安静点,家里还有人,我们去房间。”

……

陆潮生伏在了温雁晚的床头。

某一瞬间,后颈陡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如同被扔进了熔浆,身体被灼烧的感觉直达脑神经,无穷无尽的滚烫尽数渗入肌肤,灌入筋骨,汇入血液,然后又沿着血管,飞快蔓延至全身。

而当最初的灼痛感逐渐消弭,取而代之的,是无穷无尽的暖意,此时此刻,陆潮生的肌肤、血液、乃至细胞,全部都是温雁晚的味道。

是他信息素温热甜美的味道。

这个认知令陆潮生的心?脏乃至灵魂都软了下来,像是化成了一摊水,徒留余波荡漾,震颤不已。

直到一枚血痕蔓开,如同漫天雪地里孤独绽放的一朵殷红的梅,娇艳似火,无端旖/旎,于是温雁晚垂睫,在上面轻轻地落下一吻。

无形的信息素在空气中蔓延,一道炽热如火,一道清冷如霜。

它们就仿佛两条强势的藤蔓,互相用利刺入侵对方的土壤,攀上对方的根脉,破开茎肉,刺穿组织,融进细胞,一旦分离,必是抽筋拔骨,鲜血淋漓。

混乱的信息素味道里,暧/昧的吐息从面前惑人少年的唇间溢出。

“说,你要?我。”

“我要?你……”

“说,你是我的。”

“我是你的。”

“你是我的。”

“我是你的。”

“你是我的。”

“我是你的。”

陆潮生一遍遍地命令,温雁晚一遍遍地回答。他像是被妖精勾走的木讷小子,彻底没了神魂,明知自己正被诱导,却心甘情愿地踏入陷阱。

少年动人的嗓音、魄人的容颜、甜美的信息素,他的一切一切,逐渐织成一张洗密度的网,紧紧裹住温雁晚的心?魂,如同捕获一只窜逃的猎物。

“我是你的,潮生,我是你的,我这辈子,都只会是你的。”

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潮生,只要是你要?的,我全部都给你。无论是信息素,还是身体,亦或是灵魂。

温雁晚用尽全力地抱着他,手臂肌肉紧绷,力气大得几欲颤抖,似要将陆潮生揉碎在自己怀里,塞进自己的胸口,和他剧烈跳动的心?脏紧紧依偎在一起。

是两个最最宝贵的事物,一方是肉/体长存的根蒂与基石,一方是他灵魂与精神所在。但凡失去一项,他便日暮穷途、万劫不复。

身体如入天堂,无穷无尽的浪潮侵蚀着人的灵魂,仅一步之遥,便是跨入地狱深渊的分界线。

生与死的边缘,陆潮生用尽全力吻住了温雁晚的唇。

布置已久的猎网,终于彻底收拢。

温雁晚,你再也别想,逃离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