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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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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晋喜扶着小皇帝急得不行,陛下脸上的冷汗一层一层的,喘着气吩咐晋喜:“给楚卿去信。”

“陛下,陛下要写什么,还是等身子好些的时候再写不迟呀!”晋喜也是把脑袋压上了,瞧着陛下的样子,估摸着是动了胎气的,得先养着身子要紧,他可还记得当日王太医的话,这胎不可失,否则一尸两命!

“朕、朕说,你写。”萧明熠捂着肚子的手有些发颤:“着大将军楚鸿远暂代工部处理灾情一应事务,安抚当地百姓,赈灾粮以及灾民补助方面权宜为上,及时向朕回禀一应事物,不可耽误!”

晋喜一笔笔全都写了,把信封好之后王太医才一路跑着过来,一见晋喜给他使眼色就知道这事儿可能不会小,药箱子往边上一放,也顾不得许多,先为陛下诊脉,然后眉头就皱紧了起来:“陛下这是怒极攻心,伤了气脉,动了胎气。”

“那现在可如何是好呀?”晋喜急得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眼下用药怕是不行的。”王太医打开药箱就拿出了自己的金针:“陛下忍忍。药效太慢,无法及时疏散体内的郁气,臣先为陛下扎针,稳住胎心然后再用药慢慢调理。”

“你扎吧,不用管朕。”萧明熠已经疼得只剩下气音,还不忘问晋喜:“信,尽快送出去。”

“陛下放心,已经送出去了。”晋喜担心的还有另外一件事,眼下工部出了乱子,大将军又不在朝中坐镇安抚百官,那明日的早朝?

以陛下现在的状况来看,这早朝是肯定不能上的,可不上又无法跟朝中的大臣们交代,这可真是为难晋喜了,偏偏他又不能说。

闪着光的针让萧明熠倒吸了一口凉气,招来晋喜:“把朕的眼睛捂上。”

他是真的不能看这个,小腹里一阵阵抽痛,再看着针扎在自己身上,萧明熠是真的承受不住的。王太医一回生两回熟,第二次给陛下扎针已经摸到了一点儿门道,小皇帝害怕是心理上的害怕,把眼睛蒙上或许会好一点,他是这样想的,萧明熠也是这样想的,可事实上,情况要更差一点。

蒙上眼睛的萧明熠抖得更厉害了,连呼吸都急促了还多,王太医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也急得不行,小皇帝抖得太厉害,会影响到他落针的位置,要是一不小心落错了穴位,那可不仅仅是他的命,他家上上下下几十口人的命,怕是都要一并搭进去!

王太医没个主意,就不停地去看大太监晋喜,晋喜把希望全都寄托在太医的身上了,见王太医这般看着他,更是急得不行,比着嘴型让王太医快点想个办法。就在两人比来比去的时候,就听见小皇帝已经往后仰倒,昏了过去。

“陛下,陛下!”晋喜一惊,赶紧摘掉了萧明熠蒙着眼睛的布:“王太医你可快来看看呀!”

“惊悸过度,昏迷过去。”见大太监又是一脸的慌张,王太医马上说道:“趁着陛下此刻昏迷,先把针扎了!”

“那你快呀!”

一针针扎下去,一直到拔针,萧明熠都没有醒过来,要不是脸上的表情稍微放松了一点,晋喜这一口气怕是要上不来,王太医细细检查了一遍,然后又写了方子让小太监去抓药,干脆就在养心殿熬上了药,等着陛下醒过来。

萧明熠醒来的时候,已经月上中天了,小腹的坠痛也有所缓解,他按着额头就闻到了药味儿,然后就见晋喜端着药碗过来了:“陛下可是醒了,吓死老奴了,王太医新改了安胎的方子,陛下尝尝。”

萧明熠端着药碗问道:“皇儿可还好?”

后面的王太医马上回道:“陛下身体孱弱,以男子之躯怀胎本就十分凶险,陛下还两次动了胎气,小皇子目前虽无大碍,但若是再、恐有恙。”

王太医虽然说得含蓄,但萧明熠基本上该听懂得都听懂了,他要是再折腾这么一回,别说是孩子了,连他都得一块儿跟着没命!

“朕明白了,有劳太医。”

“臣另外又给陛下多开了养身体的方子,早晚喝着,不仅对陛下有好处对小皇子也有益处。”王太医已经把自己毕生所学的所有养胎安胎的法子全都用上了,甚至还让他家里的夫人去咨询了经验丰富的婆婆密不外传的安胎之法,就是希望能保住自己家里上上下下这几十条命,为这事夫人还怀疑他在外面养了小的,醋了好几天。

太医叮嘱要多多休息,晋喜一边放着帷帐一边小心地问了问明日是否要早朝,外朝的事儿晋喜不懂,他就是怕小皇帝的身体经不起那个折腾,不如先好好养养。

然后就听萧明熠叹了口气:“得去。如今朝中乱着,楚卿又不在这儿,朕要是还不去上朝,那岂不是要乱了套?”

翌日一早,萧明熠照常早朝,只是上朝前多喝了一碗安胎药,诸位大臣见小皇帝的脸色不好,也没有多想,只当是陛下为了工部的事情发了雷霆之怒,着急上火所致,所以各个胆颤心惊生怕自己无辜受到连累,基本上也就是无事退朝了,并没有萧明熠以为的几番争吵什么之类的,早朝上还比较安分。

而旬阳那边,楚鸿远就比较忙了,烂摊子一堆他得收拾,因为出了事儿,钱正礼那老家伙还想跑,就被楚鸿远带人半道上把他截了回来住,老家伙知道自己是死路一条,索性就破罐子破摔了,楚鸿远想找到被他藏匿起来的大笔财产,审问了几天都没有一丝的进展。

老东西是要死了,嘴也硬,也不知道自己要守着那些金银财宝做什么。

“哈哈,做什么?楚将军能耐那么大,自己找去吧,你找到了那就是你的。”钱正礼蓬头垢面,一身的脏污,他已经被楚鸿远折磨了好几天,这几天里,除了一点儿必需的水之外,楚鸿远连口干粮都没给过他,钱正礼也知道自己活不了。

本来他私贪工款的事儿还能回旋一下,只要陛下还用得上他,那对他来说就都不是什么事儿,可坏就坏在堤坝上出了问题!钱正礼也是气的,那堤坝是他小舅子施工的,东西材料都是他小舅子采买的,中间不知道走了多少的回扣,才建了这么个豆腐渣的工程,要说起来全都是那不成器的东西,要不是他,自己也不会成了楚鸿远的眼中钉肉中刺,被楚鸿远逮住把柄就不松手,一定要整死他。

他死也无所谓,他也不能让楚鸿远好过,都是一丘之貉,谁还不知道谁呀,他不是什么好东西,楚鸿远就是了?谁不知道他楚鸿远的狼子野心,养着小皇帝也不就是为了集权,可现在小皇帝大了,早就不听他的摆布了,楚鸿远自然要从别处下手,给小皇帝一点儿警告,他工部就是楚鸿远下手的目标,先把自己收拾了,给小皇帝一个警告,让小皇帝知道害怕,知道离了他这个大将军,小皇帝就什么都做不了。

“楚将军打得一手好算盘呀!”钱正礼哈哈大笑:“这般对我穷追猛打,不就是想给小皇帝一个下马威嘛,让他知道知道你的厉害,你是厉害呀,满朝上下,就没有你收拾不了的人!”

楚鸿远举着烙铁毫不留情就按了下去:“追回赈灾款是我的职责所在,你可以不说,从今天起,你一日不说,我削掉你儿子身上的一块儿肉,我倒要看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哦,不对,是令郎能撑到什么时候!”

“楚鸿远,你不是人!”

地牢里的嘶吼声一点点远去,楚鸿远充耳不闻大步离开了地牢。

他截住钱正礼之后,就收到了小皇帝的旨意,然后直接把人关押了起来,而且还动了刑,雷厉风行一点儿都没有拖泥带水。楚鸿远办完了这事儿之后才觉得有点奇怪,按照他对小皇帝的理解,小皇帝该派人来才对,派一个他信任的人,而不是就直接把这事儿交给楚鸿远来处理。

“将军,宫里来信。”

而且还接二连三给自己送信,就很奇怪。楚鸿远把信接过来一打开,就皱眉了,这不是小皇帝的字迹,小皇帝的字迹他很熟悉,且不说从小陪着小皇帝一起长大,他的字都是楚鸿远教着写出来的,单单是最近这几封信他也不会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