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军十万人是何概念,不用想都知道。
要知道,以前麒麟军人数不过稍微增加就已经惹来众议,无非是墨无言虽身为皇子,但不能拥有这么多的兵力。
害怕皇子谋反。
但最终的结果呢?
那些嚷嚷着墨无言不能拥兵自重的人,投身在别的党派之中,他们所拥护的皇子反倒是谋反的谋反。
孬种的孬种。
如今只剩下两个成年的皇子,成器的又偏偏只有墨无言一个,谁都不敢再出声了。
下朝之后,大多数墙头草都想要跟墨无言打好关系,以保墨无言被立为储君之后,自己能有一条后路。
墨无言没有理会这些人。
径自骑马去了相府,进门之后才听说晏臻去巡视铺子了。
他便在暖阁等候,也不让人去喊,叫纳纳沏好一壶茶后拿出看。
晏相爷事忙,没空招待,倒是从孤竹山回来的很是无聊,便凑到跟前去。
“哥哥。”
墨无言:“叫姐夫。”纠正了那么多次,还是喜欢喊哥哥。
“姐夫。”灵儿嘻嘻笑,问道:“这是什么呀?”
“奶糕。”墨无言把东西往她面前推了推。
灵儿便拿来吃了,她嘴巴吃着东西,不得闲还要说话,便唇齿不清。
墨无言应她,问什么就回答什么。
过了一个时辰,看天色也不早了,墨无言想出去寻晏臻,起身的时候伸出手。
“去找姐姐,去不去?”
灵儿扔下手中的鞠球,点头把手搭了过去。
刚走到门外,便看到马车从街道上回来。
他拉着灵儿等在门口,马车在门前停下,车门打开。
锦竹下来看到台阶上站着的二人,先是一怔,随即笑着上前两步施礼。
“姑爷。”
墨无言嗯了声,迈步下楼梯,亲自伸手。
晏臻看着伸过来的手,笑踩着踏凳下来。
“何时来的?也不叫人喊我。”
墨无言:“没到多久,倒是你,累不累?”
看她额上有汗,接近六月的天气,已经开始炎热,步入暑期了。
拿出帕子帮她擦拭,晏臻笑着任由他擦拭,一面去牵灵儿的手。
那门口三人,两大一小,明明晏臻和墨无言都年轻,边上站着灵儿,硬生生叫人生出一家三口的感觉。
顾文君前日刚回到京城,听闻晏臻没死的消息,他急急忙忙回来。
如今看到这一幕,只觉得无比扎心。
这世界上,最怕的就是心爱之人不仅心有所属,还名花有主。
“顾公子。”
身后,有人喊了两声,顾文君回神看去。
看到来人,顾文君眼神微闪。
兰易悬丝毫不在意他眼中的冷色,说道:“这么急切的过来看,何必呢?”
两人是老熟人了,但关系可不好。
相看两相厌的那种。
对于兰易悬来说,甚至是恨顾文君的。
如果不是因为顾文君,云栖就不会替换云喜来大启和亲,他们早就能在一起了,而不是如今这样。
兰易悬发现,云栖已经移情别恋了。
也是,两人已经不可能了,在守着他们之间的感情,只会让两个人都难受罢了。
如今这样,也挺好。
虽然挺好,兰易悬对顾文君的恨意不减反增。
他爱云栖,做不到忘掉心中所爱,所以,能恶心一下顾文君,他也觉得很爽。
顾文君:“与你无关。”
气急败坏?
兰易悬冷笑一声,说道:“当初你让我尝到的滋味,现在你也尝到了,感觉如何?”
“兰易悬,你够了。”顾文君冷声叱道。
那边的人争吵,晏臻听到声音扭头看去,眉毛微挑。
墨无言也看到了,他凑近晏臻的耳畔,声音温温微弱。
“夫人魅力大,为夫甚感不安啊。”
晏臻抬手捶了他一下,说道:“嘴贫。”
回到屋中,墨无言才说起虎符的事情,并且拿出来给晏臻看。
虎符就这么大刺刺的放在几案上,金光闪闪。
这可是上等的炼金术锻造的虎符,价值且不说,若是被有心人拿到,必将大乱。
有虎符者,可号令任何军队。
晏臻拿起虎符,眼前似还能看到那个画面,她把虎符交还给墨无言,说道:“你收好。”
墨无言笑着,挂回脖子上。
“既然有意,封国那边如何说?”
终归是要表个态,是归还人质,还是杀?
墨无言:“还不清楚。”
晏臻:“他们现在这样拖着,只会让我们失去耐心,权衡利弊都是把人质还回来,才不会叫人伤了和气,也能堵住陛下欲要出兵的借口。”
大启为东陆第一强国,封国既然觉得不对,欲要与其碰一碰。大启自然不会去闪避,好叫他们知道,什么是不可侵犯。
封国的急脚从烨都城门穿过,被路边等候的人拦下来,接过之后翻身上马,继续匆匆进宫去了。
夜色深沉,封国王帝肖秦看完,将桌面上的奏章全都打落在地,候在殿内的宫婢众人吓得立刻跪下,趴伏者不敢抬头。
“墨景炎好猖狂。”肖秦怒声道。
顾汤站在下方,看着陛下盛怒的表情,知道自己如何劝说恐怕都不会息怒了。
肖秦脾气并不好,特别是怕别人瞧不起他,这也是幼年时期坏境所影响。
因为肖钺的存在,多少人都会将二人拿来比较。
顾汤是封国的丞相,亦是肖秦的恩师,可这性格,他试过多种办法都无果。后来成为帝王之后,更加不可能再多劝说。
虽是恩师,更是君臣。
顾汤没有任何办法,却不能眼睁睁看着战事起。
“陛下,请听老臣一言。”
顾汤面色沉重,直言说道:“墨城此人已经毫无用处,好色坏事,又有沈家之罪,种种原因墨城已经是一个弃子,大启不会因他而做出任何牺牲。相反,若是陛下当真处死墨城,大启却有出兵攻城之理,天险关一战,林家军与黑甲军损伤数万,必须要时间疗养屯增强兵力。”
顾汤满心期待肖秦能够理智一点,而不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可显然,以前他做不到,如今也做不到。
“难道孤的大封会怕他大启不曾?”肖秦冷笑。
顾汤心中凄凄,有此帝王,国之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