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蓉蓉被家人责怪,连辩解都做不到,她气得回到房间,差点哭了出来。
她觉得家人根本就不像家人,明明晏臻是她请来的,还怪她不愿意帮忙走动。
难道她做的牺牲还不够吗?
表面上看着好,晏臻其实把他们当猴耍。
“姑娘。”婢女蕊心说道:“奴婢说句不应该的话,夫人她们怎么能这样说姑娘。这次镇国公主能来,还是姑娘的功劳不是?”
是的。
乔蓉蓉觉得蕊心很理解她,不免委屈的抿着唇。
“姑娘,你这样多委屈啊。”蕊心继续说道。
“别说了。”乔蓉蓉说道,不想听下去。
“姑娘,奴婢也是心疼你,那镇国公主本就是这样一个人,三姑娘她方才不也自己去跟镇国公主单独说话了吗?怎么到头来,倒是姑娘受了这么大的埋怨,夫人也不心疼姑娘。”
“行了。”乔蓉蓉被念得心烦,也不想蕊心继续说下去,说道:“你若是真的心疼我这个主子,就少说两句,我晓得自己委屈,但那又如何,我们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互相埋怨有什么用?”
蕊心听着,低头说道:“姑娘,奴婢知错了。”
“她倒是明白人。”
晏臻将弓拉到最大,对准了墙边立着的靶子,松手。
箭准确的射中靶心,没有多少偏差。
“姑娘,您的箭术越发的准了,好厉害啊。”锦竹一脸崇拜的说道。
“是啊,我很厉害的。”晏臻说道。
锦竹笑着,递上一支箭,晏臻重新拉弓,拉起的弓是三石弓,晏臻运用了内气。
箭再次射出,直接将靶心那支没取下来的箭击穿,钉在那支箭的箭头上。
“这些人想要攀附姑娘,怕是会一直来纠缠。”周巧月说道。
晏臻再拿一支箭。
纳纳去把靶子的箭取下来,晏臻拉弓,再次射出。
箭仍旧是中的靶心,不过有些偏离了。
三石弓还是太重了,运用内气也拉不了几次,晏臻放下弓,接过帕子擦拭手,再抹上雪肌膏。
“怕的,就是她们不来。”晏臻笑道。
“陈家的小厨娘送来了,还有永安侯府一个,二皇子府一个,乔家一个。”周巧月说道。
陈家的小厨娘是陈姝的婢女,也是会手艺的,只是没有那么精。
晏臻嗯了声,看锦竹:“随便教教。”
锦竹含笑点头,想了想说道:“给陈家小厨娘开小灶?”
晏臻莞尔:“机灵啊。”
锦竹羞涩的笑了。
周巧月又说了些商铺的事情,便出去忙了。
下午的时候,晏悦怡和晏慎来了相府,还带来了晏朝的家书。
家书里,再三感谢晏臻送的重铁掌马,因为这重铁掌马,才能及时赶到,解除了西北营城的危机。
晏慎和晏悦怡得知此事,立刻赶来相府给晏臻送信。
“二哥得你赠的重掌马,很是感激,臻儿,你是西北营城的大功臣啊,若是没有你的重掌马,只怕西北营已经失守了。”晏慎很是高兴的说道。
晏臻浅笑。
“你们可别夸她了,叫她都要翘起尾巴来。”晏夫人说道。
一家人都笑了起来。
晏朝得封赏为马监总领,看似是个小官,但其实也是三品要员。
因为晏臻的存在,晏氏一族逐渐打破常规,再朝为官的人开始增多。
晏慎有些忧心。
“便是多人,也不该初衷,便无甚干系,人多力量大,不是更能守护这陛下江山吗?”晏臻说道。
用过饭之后,晏慎先回家去了。
晏悦怡有话要跟晏臻说,便留了下来。
回到暖阁,晏悦怡面露愁容,神情很是不好。
看她心事重重的模样,看来烦忧甚大。
“小姑姑这是怎么了?”晏臻问道。
晏悦怡叹了口气,整容片刻之后,也就不隐瞒了,直言说道:“近日里,我发现你姑父,好似不老实。”
男人皆好色,但晏氏的男人大多都一夫一妻,晏相爷,晏朝,晏慎,晏信等人都只有一个妻子,没有通房妾侍,故而家庭和睦夫妻恩爱。
有父母兄弟做标榜,晏家的子女皆是如此夫妻观。
晏悦怡在晏臻前往北陆那段时间,嫁了人,嫁的人也简单,是中州刘氏望族嫡子刘恒,长得也是俊朗温文。
晏臻倒是没见过刘恒,倒是听说过几次。
阿娘说,刘恒才华横溢,书画精通,能得晏悦怡倾心应许,就是因为一副肖像画。
那画画得惟妙惟肖,很是好看,晏悦怡看了心动不已。
晏臻对刘恒不熟,甚至不曾见过,前世也未曾接触过,无法断定刘恒是什么样的人,不过要调查刘恒,并不难。
她看着晏悦怡,说道:“小姑姑若是担忧,我便让人调查一番,若当真是不老实。小姑姑再行决断,是和离也好,是和睦也罢,都得有个明确的答案。”
晏悦怡点头:“我便是这样想的,才来与你说,确实想让你帮忙。”
“不妨事,小姑姑事情重要。”晏臻说道。
晏悦怡愁容散去不少,摇头叹气说道:“还未嫁人时,对爱情向往有所期许,天天盼着有个俊俏的如意郎君,以为夫妻生活会很好,恩爱和睦。可嫁人之后才知道,其实拌嘴常有,并未似想象中的美好。”
晏臻微微一笑。
“小姑姑是豁达的人,如今还未确定,倒不用太过气恼或者伤心,徒增难受。”
晏悦怡笑着点点头,再次呼出一口浊气,说了事情,顿觉轻松不少,面上笑容多了几分。
她看晏臻淡淡沉稳的面容,忍不住有些好笑。
“说来也是奇怪,这事情压在我心头许久,自觉得你姑父有异,便一头乱不知如何是好。那时,心头想的确实你,臻儿,你明明比我还小,却能让我觉得安心。”晏悦怡说道。
其实,整个家族的女子,遇到大事时内心里多少都很有些依赖晏臻,觉得她能帮忙解决任何难事。
“小姑姑不若留夜吧?”晏臻说道:“你心情不顺,留在这里但是顺顺心。”
晏悦怡有心,可想到刘恒,又摇头。
“还是不了,心中虽然疑惑,到底还是挂念着他的。”晏悦怡不好意思的说道。
虽然疑惑,可还未证实之前,她心中挂念的还是丈夫。
晏臻理解,也就不留了。
送晏悦怡出门之后,便吩咐了人去查探。
刘府里。
刘恒从外面回来,进了门问:“少夫人回来了吗?”
“少夫人去相府还未回来。”婢女说道。
刘恒点点头,脱了去书房里了,他拿了画笔想要画画,坐了会儿觉得心不在焉。
晏悦怡不在,总觉得这屋里空荡荡的。
他放下笔走出去,站在门口看那边立着的婢女,问道:“少夫人说何时回来?”
婢女施礼说道:“奴婢不知,少夫人并未说。”
刘恒点头,回到屋里去,索性不画了,去找兄长闲谈喝茶。
天黑入夜还未见回来,刘恒忍不住去晏府找,却发现大舅子早就回来了,晏悦怡还未回来。
“大概宿在相府了吧。”晏慎说道。
刘恒安心下来,知道宿在相府便无事了。他起身告辞,晏慎要留他小酌品酒,刘恒拒绝了。
略有些担忧失望的回去,走到门口却看见门前马车停下,那是自家的马车。
他顿觉心中欢喜,忙走过去,果然看到晏悦怡从马车上下来。
“悦怡。”刘恒喊道。
听到声音,晏悦怡扭头看到他从外面回来,疑惑问道:“恒哥,你怎么在这儿?”
“没什么,你用饭了吗?饿不饿?”刘恒问道,一面脱了自己的斗篷,盖在她的身上。
晏悦怡顿觉心中暖暖,面露笑容说道:“饿。”
“快回屋,吃点东西休息。”刘恒说道。
二人拉着手进门。
晏悦怡看着牵着的手,心想,或许是自己多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