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左使摇头。
不过,那到底是孤叶大师,一个闻名东陆的奇女子。
晏臻坐在寒玉床边上,面上神色看不出喜怒。
左大人和林左使在宫人的带领下进去,看着室内的情况。
密室很冷,比外面还要冷。
所以,孤叶大师便是在这样寒冷的地方,跟一具女尸呆了整整一年?
高人,果然是不一样!
“三殿下,公主。”
二人施礼。
晏臻看他们,说道:“麻烦两位大人,帮忙调查,我师父和另一具女尸的下落。”
“公主客气了,这是我等分内之事。”左打人说道。
林左使也是揖手施礼,点了头。
二人开始查看,密室东西不多,最昂贵的,便是这寒玉床了。
密室门口不大,寒玉床却很大,要挪出去是不可能的。
“公主,这密室有丢失什么贵重物品吗?”林左使查看一番问道。
晏臻摇头:“本就是如此。”
林左使和左大人相视一眼。
所以,只是被偷了尸体,没其他的了。
还真有人偷尸体?偷尸体做什么?
这寒玉床这样冷,把尸体留在这里还能保存得住,偷出去,过不了多久就臭了烂了。
二人又出去询问,盘看安宁宫的各处,就连积雪的屋顶也不放过。
可最后发现,什么痕迹也没有。
就连一点可疑之处也无,好似尸体是自己凭空消失一般。
“难道,还有比你师父更厉害的人?”墨无言说道。
晏臻摇头。
她心情沉重,师父死了,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学的那些医术根本没法用,师父就死在她的面前,毫无预兆的。
死后,她连尸体都保护不了。
晏臻内心自责,面色更加不好了。
墨无言带她离开安宁宫,想了想说道:“要不,我们回孤竹山吧?”
回去?
晏臻一愣。
“臻儿,人死不能复生,不管如何,我都陪在你身边。”墨无言说道。
他双手抓着晏臻的,目光凝视着晏臻的双眼。
“臻儿,不管发生何事,我都在,我墨无言此生,只爱你一人。”他说道。
晏臻看着他。
突然,她凑了过去,在墨无言的唇上轻轻碰触一下。
再看时,她眼里多了几分水雾。
“墨衍,此生,定不负相思。”晏臻说道。
旁人付出一份真心,她便回以两份,旁人对她好,她也是如此。
墨无言从始至终都是站在她这边的,不管发生什么,眼里心里都只有她一个。
晏臻不是个木头人,她知道,感受得到。
在墨无言的身上,她得到了幸福,很开心,她爱这个男人。
在岁月的长河里,有一个相知相爱的人,是最大的幸福了。
墨无言笑着,捧着她的脸吻了过去,吻得很深,似是要把晏臻嵌入身体里,二人都不分开。
晏臻终究没有去孤竹山,哪里已经成为一座荒山了。
没了孤叶大师,晏臻在京城有事要做,是不可能回孤竹山生活的。
晏臻虽然难过,却并非一蹶不振。
她自己做了个牌位,亲自送去庆华寺供奉起来。
因没有孤叶大师的尸体,不能举行丧事,但基于孤叶大师的身份,晏相府还是在庆华寺的灵堂上挂上了白灯笼。
晏臻也别上了白簪花,大启帝见其孝心可怜,令其守孝一年,一年期满便让二人举行婚礼。
当天夜里,二皇子府闹腾得厉害。
墨倾之从美妾的身上翻身起来,看向外面:“更衣。”
婢女进来,熟练的将墨倾之打理干净,送出门去才回来收拾美妾。
掀开被褥,看着其内美妾青紫交错的身子,不由得一抖。
二皇子府有正妃一人,侧妃一人,其余便均是妾侍,没有名分。
正妃和侧妃身骄肉贵,与墨倾之感情还算平顺,在外人看来,二皇子府很是和睦。
可伺候美妾的婢子们都知道,私底下的二皇子,是多么的残暴。
美妾养了十多个,每每发泄一次,就要将养好些天。
做人妾侍,就是没有选择权。
可怜,又可笑。
东院里。
二皇子妃看到墨倾之回来,笑着上前帮他脱去外衫,说道:“殿下,要喝点什么?”
“花雕吧。”墨倾之说道。
心情不顺,不过发泄一次,倒是没那么大戾气了。
二皇子妃将人屏退,倒了暖好的花雕酒过去,亲手喂给墨倾之。
“殿下,你若是心情还不好,便让雅儿伺候你吧。”二皇子妃说道。
女子娇声温柔,一双柔夷抚上胸膛,芳香的气味儿让人有些失神。
墨倾之便想到晏臻那模样,白皙软嫩的脸蛋,如宝石般的眼眸,一张樱桃小嘴。
若是……
想到此,压下去的邪火重新上来,他眸色一沉,翻身压住二皇子妃。
二皇子妃顿时面露喜色,缠了上去。
室内一片绚丽,屋外伺候的婢子低头垂首,内屋内的声音惹得面色燥热。
云雨之际,二皇子妃耳边似乎听到了什么,一个激灵睁开眼,看着压在她背上驰骋的男人。
方才,是听错了吗?
她好像,听到了……
晏臻的名字。
墨无言夜里陪在暖阁,守着心情不好的晏臻,一连陪了好几日。
晏相爷和晏夫人知晓他们懂分寸,虽有亲密,却不逾矩,也就随了他们。
司天台的中官方显忠被斩首之事没有引起半点波澜,大启百姓都被晏臻和墨无言定亲消息吸引住了。
茶余饭后皆是议论此事。
“纳吉日定在三月末最后一日,是华山上普国寺的圆戒大师批算的吉日。”
“皆是,我可要去凑一凑热闹了。”
“公主的纳吉日,谁人能见,不过镇国公主的可不一样。”
“这是在宫外,不是在宫内,自然是不一样的。”
茶馆里,有人笑哈哈的说道。
四周的人,十个有八个皆是说的此时。
墨无言和晏臻二人之间的事,是百姓之所盼,如今所盼将成,人人开心。
不过有些人,却并不开心。
澹台聆风面色铁青,手用力之际,将瓷杯都捏碎了。
容寻冷冷看着他不淡定的模样,添了几分嘲笑。
“想不到,堂堂的澹台大公子,也有这么气怒的一天。”他说道。
“你有何资格说话?”澹台聆风沉声道。
容寻眸色为寒,不再说话喝了茶起身。
“人已送走,我们也该回去了。”
不回去,如何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