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本就是一个很奇特的物种,爱嫉妒,自私,自以为是,贪心,永不知足。
肖王后看着女儿的天真,大概也只有这样得宠的一国公主,才能这样单纯无邪吧!
“母后。”墨诚雅看她不说话,又喊了声:“父王不让我出宫去,阿臻受伤了,现在也不知如何一个情况?”
女儿对那晏臻,当真那么喜爱吗?两个孩子都那么喜爱晏臻。
她微微一笑,说道:“她会没事的。”
“母后如何觉得?”
“吉人……自有天相。”她说道。
什么吉人自有天相,她最好就这么死了,省得给所有人都带来麻烦。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房门仍旧紧闭不见开。
大家都等在门口,便是太医来了,也进不去。
因为,墨无言不让进。
伤口上了药,墨无言帮晏臻包扎好,将她扶起来,再把衣服重新穿上。
面对面的,墨无言目光落在她雪白的肌肤,还有白色绣金玉的肚兜上,怔了怔之后敛眉,一件件套好了系好带子。
晏臻看到他嫣红的耳朵,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还笑。”墨无言轻声一句,抬手捏住她的鼻子。
晏臻忙说道:“好,好,我不笑。”
说完,立刻收起了笑容。
她面色苍白,两人靠得近,墨无言能清楚的看到她毫无血色的唇,羸弱不堪的样子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
“臻儿,我只顾着保护丞相府,倒是忘了这边,叫他们钻了空子。”墨无言说道。
自责。
文尚书府只有一个晏宝,到来来说,是嫁出去的女儿,并无任何诰命,不似晏丞相和晏夫人一般,一个是丞相,一个是一品诰命夫人。
要杀,也是杀他们二人。
可这次的人不同,这是……容寻,是与晏臻有仇的人。
墨无言忽略了他,倒叫他抓住了空隙,来这里行凶杀人。
晏臻摇摇头,说道:“我自己也没想到,是我的责任。”
穿戴好衣服,身上披着大氅,晏臻对他说道:“去开门吧。”
墨无言点点头,起身去把门打开,门外守着的人回头看去,晏臻就坐在正门中间的美人靠上,面对着他们露出笑容来。
“臻儿。”晏夫人等冲了进去。
看她面色苍白,很是虚弱的样子。
“臻儿,你还好吧?”晏相爷问道。
“我很好,阿爹阿娘,我没事,就是自己扎了一刀,现在上了药,过几天就好。”晏臻说道。
她本就是个会医的,说的话也是可信。
晏夫人却不放心,叫沈太医过来把脉看了看。
“气血亏,受伤的人都是这个症状,多休息养伤,再用药调理,半月可痊愈。”沈太医说道。
半月!
“好,谢谢沈太医。”晏相爷揖礼说道。
沈太医还礼,起身出去。
一众人围在边上,文尚书一家更是无比感激的看着晏臻。
“臻儿,真是谢谢你。”文夫人泪流满面的说道。
文昭只是受了伤,并无性命之忧,晏宝和肚子里的孩子也无事,文聘躲了起来,只是受了惊吓,人没事。
不过,家中护卫仆妇死伤不少。
晏臻回到家中,晏夫人还想叫大夫给她重新看,晏臻制止了。
她是个有分寸的人,晏夫人也就不坚持。
“得亏你赶回来,不然我们都不知道呢。”晏夫人庆幸的说道。
文尚书府不过是诸多尚书官员中的一个,从一品的文官罢了。
可却被人夜里行刺,如同之前晏相爷和晏臻去上朝的早晨被人突然袭击。
晏夫人还是很疑惑的,问道:“到底是谁?”
晏臻沉默不语。
“臻儿,你有觉得会是谁?”晏夫人问道。
“容寻。”晏臻说道。
什么?
骤然再听到这个名字,晏相爷和晏夫人,晏竹笙都怔住了。
“谁?”晏竹笙惊愕的问道:“容寻?不是死了吗?”
“之前,京城各大钱行失窃,便是因为这个容寻。”晏臻说道:“你们看看这个。”
她将锦囊里关于魅的记载给父亲他们看,上面是关于魅的全部记载。
“这,这是什么东西?”晏竹笙没听说过,说道:“这个世界上,当真有这么个东西吗?”
魅?这都是什么东西?
“这,古籍上有记载,可当真存在吗?”晏相爷皱眉。
“钱行失窃的钱财有多少?”晏臻问道。
“百万两黄金的数量,能买下一座城池。”晏夫人说道。
“这钱,便是容寻存在的原因。”晏臻说道。
没有人会突然去窃取各大钱行的飞钱,还如此大一笔数目,这些飞钱又去了哪里?
羽族有巫师的存在,古籍上记载的秘术师也是存在的,羽族,鲛人族也是存在的,那么,魅自然也是真实存在的。
魅,人死后,有深深的执念怨念留存在他活着的地方,若是有人,利用秘术或者巫术,将人复活成魅。
“所以,这飞钱失窃,就是有人偷钱,为了复活容寻?”晏相爷明白过来。
“挟持阿姐的那个人,就是容寻。”晏臻说道。
不知道能不能抓到。
晏臻正想着,外面突然有人进来。
“说。”晏相爷看仆从的面色问道。
“前头来人,说是永安侯府出事儿了。”仆从说道:“永安侯,死了。”
什么?
永安侯死了,他的病不是好了吗?
永安侯府内,此时已经开始挂白绸,晏夫人到的时候,看到亲哥哥已经到了。
“小妹。”唐大老爷说道:“你也过来了?”
“心有疑惑,过来看看。”晏夫人说道。
兄妹二人过去,看到那边灵堂已经在置办,棺材都放好了,尸体刚抬出来。
这么快?
晏夫人很惊讶,不是刚死没多久吗?怎么就直接准备好了棺材寿衣,这就装殓了。
“之前侯爷一直病着的时候,病的厉害觉得命不久矣,这些东西便都准备着。”侯夫人说道。
“可后来治好了,虽说人还是虚弱,可到底是健康了的。”闵夫人问道。
“是啊,只是不知为何,前些日开始咯血,人和日渐虚弱,本按着自己的方子服用药,却发现没用。”侯夫人说着,眼眶通红:“昨夜突然就……就晕倒,人一摔,没说两句话就咽气了。”
侯夫人说着拭泪,难过得很。
自己的丈夫死了,谁能不难过崩溃?
好在还有个儿子和女儿,儿子虽不是亲生,可到底是个孝顺的,断然不会委屈了她们母女二人。
永安侯去世之后,承袭侯爷之位的,便只有容里了。
晏夫人和唐大老爷听完了全过程,虽说容家与唐家几乎撕破了脸,对晏夫人还是给面子的。
各自见礼,侯夫人说道:“累得你们跑过来。”
“侯夫人节哀。”晏夫人说道。
“我懂得,人生离死别是常态,虽然难过,人还是要活着,日子依旧要往下走。”侯夫人说道。
之前侯爷病着,长子又病逝,侯夫人身心皆疲惫,那时候便已经做好准备。
“夫人能看得开,是好。”晏夫人说道。
日子要过,人总得活着,谁都逃不过一个死字。
给灵堂上的永安侯上了柱香,晏夫人先回家了。
“依着侯夫人的意思,永安侯是摔死的。”回到家中,晏夫人说道。
晏臻躺着养伤,虽然闭着眼,却也是听着母亲的话。
晏竹笙疑惑:“摔死?怎么摔死?”
“就在院子里,说是吃完饭出来,人晕了一晕,脑袋磕在了石头上直接摔死。仵作验过了,是这么个说法。”
晏竹笙点点头。
晏臻睁开眼,说道:“太过巧合,为何会晕?”
“旧病复发?”晏夫人说道。
“不,是他杀。”晏臻示意锦竹,由锦竹扶着坐起来,靠在软枕上。
“容寻被人复活成魅,他回来了,永安侯却摔死了?为何会旧病复发?牧晁的医术,是不会有旧病复发这一说的。”晏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