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国的太子求娶公主?还指名道姓了要晏臻?
好大的口气!
大启帝本就有意要打烟国,得到这个消息更是坚定的想要攻打烟国。
什么玩意儿?就想娶晏臻,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
“相爷,如今这烟国觊觎公主殿下,您身为他的父亲,以为如何?”对面的典客司少夫大人南司音问道。
晏相爷笑而不语。
边上的二皇子也跟着笑,看南司音。
“镇国公主乃我们大启独一份的才绝女子,便是谁来,也不可能让他们求娶了去。”伏仰说道。
南司音颔首:“之前烟国出了事,早前的太子早已换人,如今才算真的名正言顺嫡太子。”
说到烟国,便让人想起烟国传开的丑事。
烟国的风流韵事属实出格,他们民风比较开放尚且接受不了,大启的人更是无法接受。
烟王清醒过来之后,为了压下丑闻,下令处死了所有知道此事的宫婢内侍,又一根白绫赐死了太子妃,兰贵妃则是毒酒赐死。
太子虽伤心愤怒,却以病了为由,竟让烟王另封了太子,便是当今王后的儿子云澜刑。
王后见他识时务,烟王看他晓得遮掩不生事,便封他为默王,封地北源遣他离开了王都。
换了个人当太子,过这么些时间便以为什么事情都没有,嚣张起来了。
竟打上了大启镇国公主的主意。
这些个事情并不算是密事,左不过是烟国人自欺欺人罢了。
众人说笑间,大启帝抬手把折子合起来,哈哈哈笑起来。
“陛下,喜事?”晏丞相开了口气,也是面带笑意。
大启帝点头,说道:“北陆诸事平顺,如今晏臻之名在北陆倒是颇有威慑力,蛮人闻风丧胆,这些时日均没有战事。”
“恭贺陛下。”众臣道喜。
大启帝又道:“八百城在晏臻的管理下,只用了一月便步入正轨,士农工商齐头并进,好。”
看大启帝开心,众大臣都松了口气。
方才因商议烟国求亲之事,大启帝正发着火呢,随手看北陆递回来的折子,就有喜笑颜开了。
这晏臻,当真是大启帝的开心果。
对于晏相爷,人人心里都是羡慕的,当真是……别人家的女儿啊!
……
外面刮起了狂风,猎猎的风拍打在窗棂上,直吵得人心情燥燥。
“原来,在海边城镇居住,是这么多风多雨的。”边上,婢子说道。
“是啊,我便是从小在海边长大,铸星城知道吗?我是铸星城长大的。”另一个婢女说道。
晏臻看向那说话的婢女,放下笔说道:“你,过来。”
那婢女闻言一愣,以为自己说话得罪了公主,忙上前跪下说道:“公主,奴婢,奴婢知错了。”
前面那婢子也忙低下头恭恭敬敬的。
她们是新被指派到公主书房伺候的婢女,刚来不到两日。
“何错之有?”晏臻说道。
婢子哑然,半刻之后说道:“奴婢工作之事,再也不说话了。”
“长嘴做什么?”晏臻问。
啊?
婢子一怔,另一个也疑惑抬头。
“你之前是什么人家的女使?”晏臻问道。
婢女一愣,说道:“铸星城监御史,大夫人的二等婢女。”
二等!
都做到二等了,怎么还会被送到临冬城来?
婢子心怀忐忑,说道:“奴婢并未犯错,从来做事都是认认真真的,只是……”
她说到这里,顿住了,一时不知如何讲下去。
晏臻看到她的犹豫,说道:“说。”
“这,这本是前主家之事,公主问起,奴婢只能实话实说了。”婢子咬着唇,说道:“主家公子是夫人的心头肉,只一个儿子,是大夫人放在心尖上疼宠的。开春科考公子落榜归来,神情郁郁,奴婢便与公子多说了几句话。大夫人便以为公子落榜是因奴婢狐媚了公子,便将奴婢发卖了出去。”
说到这里,婢女满是心酸苦楚,竟哭了起来。
晏臻听着不语。
婢女继续说道:“发卖出去之后,人人都道奴婢是个妄图攀附高门公子的婢女,没人要奴婢做工。两个多月前,有人来买奴仆便把奴婢买了回去,替换了旁人将奴婢送到这里来了。”
送到临冬城来,因这边要人伺候,加上八百城的建设增加人口。是从铸星城送来了不少人,本以为都是自愿来的,原来……还有不愿意来的。
“他们是怎么说的?”晏臻说道。
婢女抬手擦拭眼泪,说道:“那替换是个一等婢女,只让我安心前来,下半辈子安枕无忧。实则,实则不是这样的,他们都说,北陆的国土,很快会被蛮人抢回去的,送过来的人都会死。”
晏臻微微一笑,抬手撑着脸一脸温柔:“那他们真是该死呢。”
露出最好看的表情,说出来的话却让两个婢子一颤。
“你们,叫什么名字?”晏臻悠的才想起来。
“奴婢翠珠。”
“奴婢半夏。”
晏臻浅笑,看她们说道:“换个名字吧,你,叫吉祥,你叫如意。”
二人看晏臻的意思,回神过来跪下磕头说道:“谢公主赐名。”
二人皆很高兴。
被公主赐名,那表示以后都能在近前伺候,虽说不能越过前头那两个姐姐,却也能学到一二,不再只是做洒扫的低等婢女。
铸星城那边的人搞小动作,晏臻让人去请楚夫人过来。
“公主有何吩咐?”楚夫人施礼,这才坐下问道。
“楚夫人是铸星城人?”晏臻问道。
楚夫人应是,说道:“铸星城人士。”
见晏臻问起私事,楚夫人心中略有不妙之感,问道:“公主,是有什么问题吗?”
“有人说,北陆之地,我们住不长久。”晏臻低头一边写字一边说道。
楚夫人听得心惊,忙道:“是谁竟敢如此胡言乱语?”
北陆他们好不容易站稳了脚跟,这里已经划在大启的疆土之上,人言如此,不是扰人心态让人惶恐吗?
楚夫人瞬间明白过来,起身再次施礼,说道:“公主放心,臣妇明白了。”
“嗯。”晏臻点头,把一封信封上腊印,给她:“顺便让人送回京城。”
“是。”楚夫人接过,施礼出去了。
明日便是锦竹与止戈的大婚之日,等了这样久,终于迎来了好事。
她起身出去,拢着大氅到锦竹的房门,轻敲。
房门打开,锦竹看到晏臻略惊讶,随即笑道:“姑娘。”
行礼之后,她笑道:“喜服刚送来。”
“换上吧!”晏臻说道。
两人进去,喜服就摆在桌面上,晏臻拿起来看了看,说道:“试一试。”
锦竹应是,进屏风后穿上衣服。
晏臻坐下,等了少许,锦竹走出来了。
她捏着裙角,有些娇羞的看晏臻,喏喏说道:“姑娘,好,好看吗?”
“好不好看,你得问新郎。”晏臻笑道。
锦竹脸更红了几分,嗔道:“姑娘,您取笑人家。”
到底是个姑娘家,脸皮子薄,晏臻一手撑脸笑道:“好看。”
锦竹听了更加开心,喜滋滋的去把衣服脱下来。。
“姑娘,其实我更想呆在您的身边,一直陪着您。”锦竹突然说道。
她站在屏风后面,咬着下嘴唇,语带哽咽。
别人家的主子待下人,虽大多都不坏,但如姑娘待她们这样的,端是没有。
她找到了自己存在的意义,想做的事情,明白女子当自强不息,学有所成,会其一道,昂首挺胸做人。
也知道姑娘在她生命垂危之时,一直陪在身边,不放弃的医治她,她才能活下来。
她不想离开姑娘。
“傻瓜,我与墨无言一处,你是我的人,止戈是墨无言的人,他的人便是我的人。”晏臻笑道:“如此,不还是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