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可惜什么？

唐氏想问，唐府回到了。

车门打开，晏臻抱着汤婆子下车，话本也收了起来。

唐氏忙跟上，门口的人看见晏臻，都中规中矩的行礼。

唐二夫人赵氏笑盈盈的上前，说道：“臻儿，可把你盼来了，我们思索再三，很是后悔之前不信你的话，累得母亲受累，如今只能厚着脸皮叫你看看了。”

“都是一家人，不说这些生份的话。”晏臻笑道，不动声色的把手抽回来。

一众人进了屋，晏臻直奔福源居去。

唐老夫人躺在暖榻上。

晏臻进了屋，婢子帮忙脱下大氅，接过汤婆子放在一旁。

其他人也进门，屋里燃着檀香，味道不算很浓烈，伴随着老人的奇特气息充斥整个房间。

唐氏极不喜欢来唐老夫人的屋里，觉得这屋里味道太难闻了。

众人挤到床边，都看着晏臻。

晏臻已经坐好，给唐老夫人把脉看面色舌苔。

“脉象是玄涩了些，外祖母都吃的什么？”晏臻问。

嬷嬷上前，说道：“都是经过大夫看过，说能吃的才入口。”

外边，婢子把剩饭剩菜端过来，晏臻看过，又要去看药渣，药渣端来给她看。

一众人都盯着，唐氏在一旁，藏在阔袖里的手绞着帕子。

“我是会一点医术，不过……”晏臻回头，手搓着那乌头的渣子，一副无能为力的样子：“我医术可能不够高明，瞧不出来什么，大概真是不适应京城环境吧。”

“可母亲总是头疼，还咳嗽，小问题要解决，不然变成大问题就糟糕了。”唐二夫人说道。

唐氏暗暗刮了她一眼，正想开口。

唐大老爷点头：“是啊，臻儿，要不你帮忙，请一下宫中太医来看看？”

“请那牧小公子。”唐二夫人说道：“听说宫中太医都没办法，牧小公子能治好那病人，牧小公子本事大，还是臻儿请来的。”

若是把牧小公子请来，那势必就会知道。

唐氏心下慌张，却无法开口阻止，只怕是要此地无银。

“好，我去一趟缉查院跟牧小公子说一声，也要看看郑夫人的病情如何。”晏臻说道。

听她这样说，唐氏心顿时慌多几分，手有些抖。

唐二夫人最是关注她，瞧见这个细节，疑惑问道：“大嫂，你怎么了？很冷吗？怎么抖得这样厉害？”

这本没什么，唐二夫人当是个取笑。

却让好几个人心都跳了起来，唐语嫣和唐氏恨不得撕烂了唐二夫人的嘴，这个可恶的大嘴巴。

唐大老爷和唐二老爷男人心思，只以为唐氏身体不适，或是冷到了。

唐老夫人的眼神变了变，冷色微微滑过，不动声色的敛去了。

晏臻笑道：“我先去缉查院了。”

唐大老爷亲自把人送出门，说道：“你外祖母的病，臻儿，就麻烦你了。”

“大舅放心。”晏臻说道，上了马车。

缉查院西厢人不少，前面办事正厅人也不少。

晏臻到了缉查院，立刻被请进去。

“姑娘，您来了。”银杏最是高兴，笑道：“五公子说郑夫人的病已经好转许多了，姑娘要去看看吗？”

看银杏一张大大的笑脸，晏臻摇头，在暖殿坐下。

牧小公子施了针，叮嘱郑姑娘何时喂药，去暖殿找晏臻。

他想起晏臻那张平静无波的脸，心里便有些雀跃，脸上多了几分轻快喜悦之色，步履也加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