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林然然送走了杨妈妈正要上山,邮递员带来了部队寄来的?包裹。
林然然把包裹带回?家,翻出信件读了起来。
信里介绍,自己是?顾磊同志生前部队的?政委,顾磊同志在执行特殊任务时掩护战友撤退后失踪,部队先后派出三个小分队寻找营救,但由于当地地势险峻气候恶劣,不远处就有敌人驻扎,搜救一个月后一无所?获,推定顾磊同志已经牺牲了。
信里说顾磊同志是?人民的?好战士,部队永远不会忘记他,家里有任何困难都可以来找部队,部队会尽全力帮助解决,随信附上顾磊战友攒下的?钱票,希望杨妈妈能好好生活。
至于身后事,部队通知顾磊大伯后没?人来部队,所?以部队做主将他的?军服下葬在烈士陵园,剩下的?遗物随包裹寄出,希望能给家人留做纪念。
林然然轻轻地把信纸放下,信封里一堆毛票和各种?票证,肉票、布票、工业票等等,毛票里有五毛的?,一毛的?,一块五块的?,还有几十张大团结。
林然然把钱票一张张抚平整理好,一共734.20元和40多张各种?票。
现在军人的?津贴虽然相对不低,但每个战士身后都是?嗷嗷待哺的?一大家子,凑出这么多钱票真?的?很不容易。
包裹里还有一套洗的?发白的?军服,一件棉大衣,一双半旧的?皮鞋和一双胶鞋,还有一个布袋子,里面放着一个红盒子,一支钢笔和一个笔记本。
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奖章,天|安门的?图案上有“比武一等奖”的?字样,做工粗糙却让人感到庄重肃穆。
翻开笔记本,林然然轻轻笑了出来,第一页上有“嘉奖”两个方方正正的?大字,下面签着“顾磊”两个字,字体?力透纸背,嚣张跋扈地仿佛要飞出去。
林然然往后翻了翻,整本除了这页以外都是?空白的?。
翻回?首页,盯着这个唯一的?签名,看着奖章和满床的?遗物,眼?前仿佛浮现出一个青春的?,肆意的?,无畏的?年轻军人形象。
可他却在最美好的?年纪,带着对父母的?挂念,决然地为了战友牺牲了自己,连一张照片都没?留下。
林然然吸了吸鼻子,郑重地把东西收拾好,暂时存放在空间里。
今天已经晚了,她?索性就不上山了,在家打扫了一下卫生,把新拿回?来的?小罐子刷洗干净晾好,按照新找到的?秘方,把蘑菇、木耳切丁,再用空间产的?红辣椒、青辣椒、野蒜、花椒、白芝麻、花生等开始做辣椒酱。
忙活了一上午,做出满满一大锅红艳艳的?辣椒酱。
林然然尝了尝,嗯,不愧是?空间出品,就是?前世?也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辣椒酱,吊打XXX牌不知多少倍。
把面粉加温水揉成面团醒上,把空间里拔的?韭菜根根清洗控干切小段备好,刷干净锅加入豆油,打两个鸡蛋加盐炒熟盛出,韭菜碎里滴几滴麻油和五香粉,再倒入炒熟的?鸡蛋碎混合均匀。
面团醒好了擀成圆皮满满地填上馅料,边缘掐出花边,一个漂亮饱满的?盒子就成型了。
林然然手?脚利落地包了四?十多个韭菜盒子,热锅加油后煎得两面金黄,盛出十几个放盘子里,其他的?都收进空间。
再简单地做了个蛋花汤,滴上香香的?香油,装进瓦罐里一起放进篮子。
提着篮子去吴奶奶家,村里人还在上工,正好吴奶奶午饭还没?做好,林然然端出韭菜盒子和汤,四?个人坐下来一起吃了午饭。
午饭后,林然然扶着杨妈妈,带着小苗苗在附近转转消消食,送两人进屋睡午觉,她?则拎着水桶把吴奶奶家的?水缸接满。
“然然啊,歇歇吧,我能干。”吴奶奶看林然然忙个不停特别过意不去。
“没?事的?,我不累。”林然然笑了,走过来坐在吴奶奶身边的?小马扎上。
吴奶奶正坐在院子里给苗苗缝鞋垫,小小的?鞋垫上还绣了栩栩如生的?粉色小蝴蝶。
“呀,吴奶奶,你的?手?真?巧!”林然然拿起鞋垫仔细端详,虽然蝴蝶小小的?,线的?颜色也有些发乌,但小蝴蝶栩栩如生层次分明,小巧可爱又灵气十足。
“呵呵,人老了眼?神不好,手?也不顶用了,瞎弄哄苗苗玩儿”
林然然才知道,吴奶奶年轻的?时候在县里绣庄接活做工养活全家人,是?县里有名的?绣娘,很多客人指名买她?的?绣品。解|放后土地改革,在家务农再没?接触过刺绣,现在只是?偶尔给苗苗绣点小花小蝴蝶。
林然然心里初步有了想法,但是?什么都没?说,让吴奶奶也回?屋休息,自己在院子里帮着打扫院子,拾掇柴火。
突然,林然然心头一动,家里院外的?阵法被?触动了。
顾家人?
不对,现在正是?午休期间,吴奶奶的?家正对村口,没?看到有人经过。
是?谁?
林然然放下手?里的?活计,轻轻走出院子带上院门,向?家跑去。
离房子还有两百多米,她?躲到树后放出精神力。
一个身形矮小佝偻的?人正围着院子打转,东张西望的?并没?有靠近,也不像要偷东西的?样子,他在干嘛?
过了一会儿,可能是?感觉安全了,那人凑近院墙,伸头往里打量,还伸手?拉了拉院门的?锁头。
怎么?要偷东西提前来踩点了?
林然然冷哼一声,还真?有不怕死的?啊。
打量够了,那人掉头顺着小道往村里走。
接近藏身的?小树林,林然然屏住气息微微探出头。
男人看着得有三十出头,佝偻着后背,身形矮小单薄,穿着一身破旧邋遢的?薄棉衣,袖口的?黑棉花都露出来了,一头油腻腻粘着灰的?头发,酱色的?面庞油腻反光,小眼?睛滴溜溜的?,满嘴大黄牙,一边叼着根草一边哼着小调,懒懒散散浑身好像没?骨头一样。
难道是?村里的??没?见过这人啊?
林然然皱了皱眉头,等他走远了从树林里出来,捡了捆树枝回?去吴奶奶家。
院子里吴奶奶正和睡醒了的?杨妈妈聊天,见林然然又给自家捡了柴火更过意不去了。
自从她?白天把杨妈妈送来,家里打水、拾干柴和其他的?重活儿都抢着干了,还经常带好吃的?过来,对苗苗也疼爱有加,总给她?买糖买糕点,真?是?不知道怎么报答好。
“您别跟我客气,我年轻呢,一把子力气,顺手?就干了。”
林然然是?真?心佩服吴奶奶的?坚强和乐观,一个老人带着年幼的?孙女?日?子不好过,她?能帮就多帮帮。
“对了,大娘,刚才我捡柴火的?时候看见个三十多岁的?人进村子了,他谁啊?”林然然仿佛不经意地问。
“刚刚进村的??”吴奶奶想了想,“啊,是?不是?小个儿不高埋了吧汰的??”
林然然忍笑点点头。
“哎呦,那是?刘癞子,你可离他远点,不是?个好东西!”吴奶奶啐了一口。
刘癞子原名刘二春,跟爹娘逃荒来的?,一辈子游手?好闲,爹娘病死后更变本加厉,仗着家里还有点儿积蓄上工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整天和邻村的?二流|子混在一起喝酒打牌,没?个正形。
那人既然是?村里的?,就应该听说前段时间的?事儿,难道还想来偷东西?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