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暄妍狰狞着微笑威胁系统。
“在顾湮完全到达之前,你还有选择哦。”
“不然宝宝这一雷下去,你可能会死哦(╯‵□′)╯︵┻━┻。”
【亲、亲你别这样,我们好好商量……】
“商量嘛?”她活动着手指,一下一下的给球球按摩着“好好商量!来,让我给你说说我都埋了什么雷!”
她嘿嘿一笑“看见了吗,去的都是左相阵营的人,我特意选了死对头!保证一根头发丝都不差的给搜查出来!到时候,右相的通通拉下去打死!”
她恶狠狠道“宫里谢兰泽是皇夫,名正言顺,等生了崽我就杀父留子,反正不管是谁都要叫他爹。”
“一家独大的外戚会出现什么效果不用我说了吧?等我自己一抹脖子!整个王朝他都得改姓谢!”
【亲、亲你不要这样啊亲……】
系统要哭了。
“你不是说许暄妍她列祖列宗在地府吗?人死万事休,做鬼的就大方点,把江山给老臣子!因果嘛,谁让她崽不争气呢?她要是争气能被杀吗!不被杀怎么可能让我来!我不来怎么能埋雷!这可是原身的锅你一定要记得打死她!”
她磨刀霍霍“这个雷,你满意吗?”
系统【……呜。】
抱着猫的少女猛然低头狠狠吸了一大口,阴森道“不满意也没关系,我还有资本主义萌芽的PlanB,看我对你多好,临走前都不忘成全你的愿望!!哦豁,而且还是重文轻武的王朝,知道文官有多能哔哔吗?知道东林党吗?知道贫富差距会发生什么吗?需不需要我给你统计一下历史上的王朝农民起义的次数?啊,光是东晋就八十多会呢,平均一年一回呢,开心吗?”
【你不要再说了!!!】系统爆发了【我立刻去找天道反应!】
“看好你哦亲~”
许暄妍把猫往怀里一塞,发出了甜甜的叫声“乖球,妈带你出去玩了。今天我们再去见两个漂亮小哥哥!”
她搂着小猫咪先去了明月宫,楚姜川恢复的不错,先下已经能够下地走动了。
见到她先是不动声色的寒暄了一番,这才呈上了厚厚的一摞纸。
“陛下生辰将近,奴身无长物,唯有这份亲手所写的祈安书是奴的心意,今日献给陛下,望陛下身体安康,望大兴国富民安。”
他跪了下来。
他身旁的小宫女赶忙进言“禀陛下,贵人在宫中日夜不敢忘陛下恩典,这份祈安书是他一个字一个字的亲手所写,贵人说唯有心诚才能令神佛护佑,因此半点不敢假于他人之手。”
她跪下来“贵人对陛下的心,天地可鉴啊!”
低头一看,开头就是一阵表心意的腻腻歪歪情话。
许暄妍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翻开第二页才看见计划书。
许暄妍“……”
duck不必这么真情实感。
塑料花夫妻对视一眼,心知肚明。
“贵人为朕祈福,当真令朕感动。”她擦了擦不存在的泪水“可怜见的,你向来病弱。”她托起了楚贵人的手,满目怜惜“大病初愈,宫中人多事又杂,你在这怎么能休息的好呢?”
她抬手拍了拍“朕看,你还是先去护国寺里小住几天,待身体恢复了再回来,姜川啊你愿意吗?”
——你愿意为我效力吗?
楚姜川的眼睛慢慢亮了起来,压抑着心中激动,他道“陛下说什么便是什么,能得陛下青眼是奴的福分。”
复又犹豫道“只是奴出了宫,离家甚远,家中老母……”
“这你放心!”
许暄妍一拍胸脯保证道“有朕在,必不会让爱君的亲人受半点委屈。”
她一把将楚姜川拉入怀中,压低了声音凑近道“只要你好好给朕办事,谁敢动你母亲,朕杀他全家。”
“谢陛下恩典!”
楚姜川跪倒在地。
“喵~”球球打了个哈欠,长大嘴巴,抬起爪爪舔着。
他一抬头,就看见女帝正低着头一脸温柔的握着猫爪。
楚姜川心里一怔,心忍不住一软。
……从前母亲身体还好的,隔壁家有一个姐姐,虽生的平庸,却心地良善,连小猫小狗都往她身边蹭。
那时候……他们还要做亲呢。
可惜。
他低下头自嘲的笑笑,回过神的时候女帝已经抱着猫远走了,身旁的小宫女小心的扶起他“贵人……”
楚姜川回过神来,抓住她的手,他张了张口,喉头哽咽。
“……若是能回家看看该多好。”
许暄妍捞到了计划书,开开心心的抱着猫回去改计划去了。
楚姜川毕竟不了解具体情况,许多地方都言语不详或是不合时宜。
她对照着萧细雨呈上来的琉璃产量,估算着价格,然后改着方案。
“毕竟不是一锤子买卖,要有点诚意嘛!”
她修改着方案,球球四爪朝天的倒在一边。
许暄妍赶到的时候,谢兰泽正在书房看书。
他换了一身常服,纹着修竹,端坐在桌前正写着什么。
许暄妍走近一看,只见是一首诗。
郁郁涧底松,离离山上苗。
以彼径寸茎,荫此百尺条。
世胄蹑高位,英俊沉下僚。
地势使之然,由来非一朝。
金张藉旧业,七叶珥汉貂。
冯公岂不伟,白首不见招
她回忆了一下“……皇夫喜欢这首诗?”
谢兰泽放下笔,低眉道“谈不上喜欢,只是一时有感而发罢了。”
女帝的面色古怪了起来。
——世胄蹑高位,英俊沉下僚。
这原本说的魏晋南北朝的九品中正制吗?
说来也奇怪,明明是两个世界,结果这个世界竟然也有这样一首诗,只不过作者不叫左思了。
但是这句诗本意不是说你们这群高官子弟都在高位,反而有能力有才华的英年才俊都在底下得不到提拔吗?
作为数一数二的官二代,谢兰泽有个屁的感慨啊???
就很邪门!
“陛下今日来是有何要事要吩咐臣吗?”
谢兰泽将那张宣纸遮了起来。
“咳,是有件事。”
她将手里的计划书递了出去“朕打算办个拍卖会,这是章程。”
见谢兰泽接了过去,她坐在一旁喝茶。
谢兰泽从他看到尾,他也不问是谁做的,只专注于挑刺。
“要在慈恩塔前?慈恩塔外皆是树木,陛下万金之躯若是出宫,谁能保护陛下的安全?民间有能人异士有飞天走壁之能,若是有刺客当如何?”
“倒不如在宫外的东市里另开一片地方,派人把守……”
“另有参与拍卖之人的范围,陛下将宗室大臣列入其中,为何要将商贾的名字也放上来?”
谢兰泽眉头微皱“朝廷大臣皆是世家子弟,身份尊贵,岂能是这些铜臭商人能相提并论的?陛下此举不怕招致不满吗?”
许暄妍“……”
哦豁,光记得宰肥羊了,忘了古代的阶级差这事了。
她面不改色“咳,朕留了几个不当之处就是想考察你,皇夫果然聪慧。”
谢兰泽轻描淡写的笑了一声。
许暄妍“……”
敲,被嘲讽了。
“还有,这拍卖的奇珍异宝,臣认为琉璃一次不应放出过多,十九件?实在是多了!”
许暄妍摸了摸鼻子“……朕是想着恰好是在朕的生辰……”
谢兰泽轻叹一声“陛下说想要将这个办为每年一场,五一稀者为贵,若是今年十九明年二十,恐怕要不了多少年朝廷上的大人们就每人一件了。”
这还有啥贵的呢?
“那依你之见?”
“陛下是九五之尊,九为极数,不如就定九?”
“就这样办了!”
一进入状态,谢兰泽就滔滔不绝,浑身散发着光芒一般,把许暄妍都给看呆了。
她听着人说了这么多意犹未尽,当场拍板。
“说得好!朕就把这件事交给你了。”
出乎意料,谢兰泽拒绝了。
“臣才疏学浅,不敢承此大任。”
“何况后宫不得干政,请陛下收回成命。”
“……”
日哦,你要真没心思你会说这么多?
“你办,拍卖得来的银钱,百里抽一入你私库。”
谢兰泽面不改色“臣并非贪图这点银钱。”
“百分之三。”
“陛下,臣不是这个意思。”
“……再加百分之五顺便以后这事都归你办了,干得好下次琉璃也可以分你几个送人。”
谢兰泽沉默了。
许暄妍等了三秒钟“干不干?不干拉倒,朕让蒋贵卿办。”
“臣谢主隆恩!”
谢兰泽干脆的接旨了。
许暄妍“呵。”
虚伪。
不是钱的事?那是钱没到位!
作者有话要说:郁郁涧底松,离离山上苗。
以彼径寸茎,荫此百尺条。
世胄蹑高位,英俊沉下僚。
地势使之然,由来非一朝。
金张藉旧业,七叶珥汉貂。
冯公岂不伟,白首不见招
——左思《咏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