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裴时的车速明显加快了不少,在不超速的情况下以最快的速度到了小区。
放在手包里的手机一直有消息提醒,昂贵的手包被弋安很随意地抱在怀里,过减速带的时候甚至在弋安没注意到的情况下从她的腿上滑落到地上了,弋安捡起来继续放回腿上。
里面的手机一直在振动。
弋安斜斜地靠在汽车座椅上,目光越过自己面前的手机看向裴时:“你好像有很多消息。”
裴时的侧脸很美,棱角分明。就算现在戴着墨镜,墨镜也挡不住她高挺的鼻梁。
“没事。”要是有急事儿早打电话了。
话音刚落,汽车停下,电话铃响起。
弋安已经下车了,她迫不及待回家喝口冰箱里冰镇的饮料,留裴时在车里接电话。
“喂。”
助理刘馨的话语逸出听筒:“在哪儿呢?”
裴时看了眼弋安的背影,小姑娘倒是自己走得潇洒:“家门口。”
“下午去哪儿来着?”
“出去溜了一趟。”
刘馨揉了揉眉头,点开微信把转换成文字的语音消息截图之后发给裴时:“我在那公司的朋友跟我说看见你了。”
意料之内。
“主要是怕她受欺负。”
“你都那么千叮咛万嘱咐了,这还能让人受气?再说了,你家那位什么脾气你还不知道?那能受气吗?”刘馨叹了口气,“就差你陪着人家一起去了。”
“哦不,”刘馨在落地窗前掐着自己的腰:“还是去了。”
“那人出了名的不好对付,”裴时食指敲敲方向盘,再次拿出放在中间小柜子里的打火机,打开又合上,“也不知道纪诺怎么想的给她谈了个这。”
“您觉得凭您那小青梅的咖位有的选吗?”
裴时抬抬眼,把打火机彻底合上,她看到弋安从院子里出来,蹲在小花园里,不知道在做什么:“我说有就有。”
电话挂断,裴时拿上自己的包和打火机,把打火机扔到一旁的垃圾桶里,回家了。
走进家门,看见弋安还在那儿蹲着,好像在说话,听语气又不像是在自言自语。走近一看,才发现弋安面前有只小猫。
这猫的颜色很眼熟。
像极了之前她在爱宠那里定的那只。
眼前的小姑娘原来是在和小猫对话。
认识到这一点的裴时慢慢靠近,发现那只小猫也一直“喵喵”叫,好像真的在和弋安交流一样。弋安声音很低,但是靠近了还是可以听见。
裴时一步一步慢慢靠近,没有刻意掩盖自己的脚步声,弋安过于投入,也没注意到身后的裴时正在靠近。
“现在二花怎么样?”
“喵喵喵。”
......
“那悠悠呢?”
“喵喵喵。”
......
这一幕简直诡异极了,起码在不了解弋安的人眼里是这样的。
而裴时则是屡见不鲜。
从小,弋安在路边看到小猫咪的时候,话多的她总是告诉裴时,这只小猫在想什么,或者是刚刚当上准妈妈的小猫,肚子还不明显,但是弋安一眼就能看出来。
一开始裴时只当做弋安只是比较喜欢小动物,后来她发现弋安好像能和小动物交流,再后来,裴时发现,弋安好像能只能和小猫交流。
也听不懂一人一猫在说什么,裴时再次拿出手机,一边往屋子里走,一边拨通了一通电话。
冰箱里面囤货很多,裴时每次让刘馨去购物都采购的是一个星期的量,她不轻易去超市,也不轻易去人多的地方,人多眼杂,据裴时粉丝说,就算裴时裹成木乃伊也能被她们这些粉丝们认出来。
回来的路上裴时已经把菜谱想好了,做一份可乐鸡翅,做一份豆豉鲮鱼油麦菜,再做一个小凉菜,荤素搭配。
就在裴时刚刚把冻鸡翅拿出来,准备解冻的时候,弋安手上提着个小东西进了家门。听到关门声后,裴时转身看到弋安朝她走来。
“裴时裴时,你听我仔细道来。”
过了几天。
爱宠宠物店。
“这一单,可得千万小心。”
“老板,上次跑了个猫,这次咱们得换个策略了。”
上次他们带着店里最好的猫去坑裴时,不但丢了猫,老板还被踢了一顿。
吃一堑长一智,上次那客户不好惹,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多走几单赚回来。
正在两个人在店里放心大胆地大声密谋计划的时候,有人推门进来了。
次日,当地新闻头条上刊登了一则令人愤怒的新文。
题目为《揭露黑心老板——“爱”宠宠物店老板》。
底下的内容揭露了爱宠宠物店老板销售来历不明的宠物、虐待动物、欺骗顾客的行为,也牵连出老板暗地里进行的一系列的违.法行为,现在,证据充足,老板和店员已经被逮捕。
没人知道为什么这件事在没有任何风吹草动的情况下登上当地新闻头条,甚至出现在社交软件的各大推文号中,大V们无一不在声讨爱宠的老板,老板那张打着“马赛克”的油腻肥脸也因此在网络上被大家转载。
“裴时裴时!”
弋安拿着手机走到厨房,看到正在做饭的裴时,她刚想进去:“你看你看!”
“别动。”
弋安止步于厨房门前,看到裴时把锅里的热油一下子浇到鲜嫩的鱼片上,油花飞溅,还好裴时穿着围裙和长袖长裤。
“怎么了?”裴时把锅放到一边,走到厨房门边。
“你看你看!”弋安献宝似的把手机递到裴时面前,“你平时应该不怎么看微博吧?你看你看这是上次坑咱们的那个老板!遭报应了吧!”
之后又说了一段加密语言。
裴时的第一反应是皱了皱眉:“他不值得你这样说话。”
“喔......”弋安伸手挡了挡嘴,刚才不小心爆粗口了,“总之就是罪有应得!这个老板可不止报道上这么坏,比这还要坏的事儿可是多了去了呢!实在是太坏了......”
这裴时自然是知道。
报纸只是报道了一部分,还有一部分不能报道的自然是不发布。
这老板还算有点意识,这些都是短时间内她的人去查出来的,查的时候遇到了不少困难,但是最后还是全部水落石出了。可是,这个过程中,她没和除了参与其中的任何人提起过,那些人也全都是弋安不认识的人,弋安是怎么知道的?
“谁和你说的?”
“这还需要有谁和我说吗?”弋安看见老板终于受到了应有的惩罚,还正在兴头上,说话也开始不经大脑:“我在的时候什么没见他做过,对我那么不好,打我骂我,还不给我饭吃,还关我小黑屋,连水都不给我喝,简直是自找的......”
霎时间,弋安感受到自己身边有一股杀气。
除了面前这人,再无别人能有这么强的气场。
弋安感受到自己手腕上一紧,裴时似是咬紧牙的声音传入耳畔:“和我说清楚,什么时候去的,又是什么时候经历这些的?”
高中?
她没在她身边的时候?
......
“喵~”突然出现在裴时脚边的小猫伸了个懒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