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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秋祭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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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半个月,我身上的伤逐渐的康复。宸兮每日都会到我这里小坐。有时候我会拉着同他下棋。而更多时候我会缠着让他弹琴给我听,他的琴音灵动悠远,有一股出尘离世的飘渺感。每次,我都会托腮失神的望着他,而忽略了这曼妙的音律,他偶一抬头,总会看到我一副傻愣愣的笑脸。

我很满足于现在这样的生活,每天都能见到他,虽然他从来不是健谈之人,但即使安静的坐在我身旁,我都觉得很幸福!这种红袖添香,举案齐眉的日子,让我觉得恬淡而惬意。

正倚在窗边发呆,就看到他走进撷心阁,赶忙欢快的迎了出去。

“宸兮……”我挽着他的手臂。

“身体才好,别总蹦蹦跳跳的。”他牵过我的手朝内堂走去。“三日后,我要去临州祭祖,你可要与我同行?”

“好啊好啊。”我乐的直点头,也不管这临州是什么地方,反正能跟着他就行。而且去祭祖的话,一路上来回至少也要有一段日子吧,如今正值夏末秋初,天气有些凉爽,很适合出行呢。想到此,不禁忍不住的笑容满面。

“傻笑什么?”他搂着我的肩头,低声问着。

“没什么,想到可以和你一同出行,我很高兴!只有我们两人吗?”我试探的问他,因为我怕他告诉我,还有其他侍妾同行,我只是六分之一的那个人,所以心里虽然期待,但还有些不确定。

“当然不是!”他顿了顿,松开了手,转身走到贵妃榻上斜靠着,半眯着眼睛,“还有很多人。”

我失望的点点头,却没有说话!他果然也通知了其他侍妾,我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替他削着苹果。

“这一路上,怎么能没有丫头小厮和护卫呢?”他的声音隐藏着笑意,我惊讶的抬头朝他望去,他虽然闭着眼,却嘴角挽起一抹嫣然笑意。

原来是在逗我!!

我丢下手中的苹果,欢呼雀跃的跑到贵妃榻旁,半蹲着握住他的手臂:“这么说,除了丫鬟小厮和护卫,只有我们两个人?是吗?”

他睁开眼睛,眼内难掩淡淡狡黠的笑意:“是的,就我们两人!!”

“哇欧!!万岁!!!”我高兴的蹦了起来。这对我来说,简直是太好的消息,我已经忍不住开始幻想这一趟出游的美景了,甚至暗暗的把这趟出游当做一次古代蜜月行。

“大哥……”门口传来一阵轻唤,我回头望去,是宸浚小鬼。自从那夜在我屋里,他被蘑菇骂了一顿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今日他主动来我这撷心阁,怕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

我朝他招招手,示意他进来。

他只瞄了我一眼,便径直走到宸兮身旁,一脸讨好的笑意:“大哥,你过几日要去祭祖了,我想和你一起去!”

原来是打这个主意,看来这个小鬼也是受不了憋闷,想借祭祖为名,出去游玩是真!

“云初,要不要带这小鬼去?”宸兮将问题丢给我,看来他还记着那次宸浚捉弄我去莲雾山而受伤的事情,想让我出口气吧。

我故作沉思,托着下巴,看着小鬼头,他垂着脑袋,也不同我说话。

“宸兮,这一路来回要多久呢?”我转头问着。

“许是两个月吧。”宸兮悠闲的将手搁在脑后,依旧保持半倚的状态。

“这一路奔波的,怕是会很辛苦吧?我看不如让他……”

“我会很乖的,让我一起去吧!”宸浚打断了我的话,抬头看着我,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英俊的小脸有些微红。

“那如果你不乖的话,我就让护卫送你回庄,怎么样?”我一脸笑意的看着他,这回总算栽我手里了吧,这个小家伙。虽然破坏了我和宸兮的二人世界,但有他做伴的话,这一路上,一定是热闹非凡了!

“好!”他虽心有不情愿,奈何他大哥都将决定权交给了我,所以即使他心里百般不满,但口上还是应承着。

晚上,我和梅香正在屋里整理行李,却听到一阵敲门声,正奇怪着那么晚会谁。就看到宇文卿推门而入。

“云初妹妹,我冒昧前来,没打扰你休息吧?”她一袭鹅黄色的衣裙,笑意盈盈的走来,我一向与府内的众侍妾没什么交集,也不明白她来找我何事。

“我习惯晚睡的,请坐吧!”转回头吩咐梅香去沏茶。

她淡淡扫视着我屋内的环境:“妹妹这里可真是雅的很呢,难怪庄主平日都喜欢来你这撷心阁。”她摆弄着我放在案几上的一盆兰花。

不明白她的来意,我但笑不语。

“听说过几日妹妹要随庄主去临州祭祖?”看似不经意的问着。

“嗯,是啊。”我点点头。

“真是好啊,这是妹妹的福分,可见庄主是如此的看重你呢。”她扯下一片花瓣,摊在掌心。

“宇文姑娘来找我,不会是仅仅和我说这些吧?”不喜欢拐弯抹角,我开门见山的问她。

她接过梅香递来的茶,轻轻吹拂着漂浮的茶叶,抿了一口,这才慢条斯理的开口:“妹妹,你知道庄主前两日都在做什么吗?”

我不说话,等待她的下文。她既然有心来找我,即使我说我不想知道,她也会自觉地告诉我的。

她见我不语,笑了笑:“他找了崎国的包打听——皇甫渲。因为,有人向他禀告,有一位长的像鸢姑娘的女子出现在崎国境内。”

我端茶的手微微抖了一下。

“皇甫渲是崎国江湖里的百晓生,也是庄主的朋友,如果那名女子真的是鸢姑娘的话,我看不出两个月,这逍遥庄的女主人就要回来了!”她讪笑的看着我。

“宇文姑娘来此,就是要和我说这些的吗?那我知道了,您请回吧!”没必要和她惺惺作态的应付,我下起了逐客令。

“妹妹不必生气,姐姐我只是好意来提醒你,你的好日子,也该到头了。”说罢笑着朝门外走去,“喔,对了,临州就在孟国与崎国的交界处呢。”

我跌坐在椅子上,鸢,她要回来了??

难怪这两日,宸兮的琴声不再一如之前的清远,而是有些欢欣。我原以为是因为要一同出游的缘故,看来,我终究还是自作多情了,他的琴声一如他的心声,所有的喜怒哀乐的牵绊,都仅仅是因为鸢啊。

人的一生,有两种遗憾最是折磨人:一是得不到心爱的人;二是心爱的人得不到幸福。

而对我来说,第二种遗憾才是真正让我心疼的,所以如果宸兮能幸福,即使给他幸福的人不是我,那我也不会怨恨。而如今,我就像是得了绝症的病人,现在的快乐日子,过一天就少一天,直至鸢的彻底回归,届时,我会将一个完整的宸兮还给她,彻底退出,在他的生命里。

一扫之前的忧郁,我又重新开始整理包裹,今后,我会加倍珍惜与他在一起的每一天。

次日上午,我便着手开始准备路途上的点心,记得慕容吟说过,宸兮不喜欢吃甜食。所以就做些核桃酥,芝麻葱饼,牛奶酥,蟹壳黄,三丁烧卖等,希望可以合他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