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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第四十九章 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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魄刀掀起的叛乱事件尚未停歇,主要建物外围的道路随处可见战斗痕迹,烟尘四起,忙于应付斩魄刀突袭的死神分不出时间处理道路修复。

他们集中人力在捉捕实体化斩魄刀,紧急警报已然拉起,各职位死神就定位,面色严肃的执行任务。

匆匆奔跑于道上,草鞋摩擦地面的声音响起,前一批带刀死神刚走,又一批搜查队伍将悠哉行走的蓝染等人视作无物。

三位实体化的斩魄刀,两名叛逃的前死神,步伐不疾不徐,与忙碌的死神形成强烈对比。

零死角的幻觉作用下,死神并未察觉有人在这节骨眼上入侵地盘。

如果这项消息散播出去,恐怕情况就不是现在这个急案发生依旧井然有序的样子了。

毕竟蓝染可是叛逃的前任队长级,能毫发无伤击败多名队长,实力深不可测,曾‘试图’牺牲空座町创造王键的危险人物。

虽然事后证明这一猜测不过是庸人自扰,蓝染压根没这种想法,且通往灵王宫根本不需要王键……

走在宛如迷宫错综复杂的道上,几处墙壁崩塌毁损,蓝染气定神闲的边走边思考下一步。

如果不动村正,能做的事有限,虚夜宫也遭到村正能力的影响,可以确定的是村正曾到虚圈释放能力,界与界存在异空间断层,不可能从尸魂界直接影响另一个空间。

行走中下意识以指腹摩擦刀柄,蓝染穿的虚夜宫制服袖口收的刚刚好,只留了适当的空隙避免妨碍行动,不像市丸银袖子宽大可以用来藏胁差长度的刀,虚夜宫的制服因应不同能力制作时的版型也有所差异。

蓝染发现了造成斩魄刀集体实体化事件的祸首,但并未出手处理那把斩魄刀,即使村正外强中干表面看似无恙内里却已腐坏,当他的对手恐怕还熬不过三招,轻轻松松就能解决。

但是蓝染选择不动手,就像以前的每一次大小事件,留给那位法则推从的,备受世界喜爱的人。

虽然要多花一些时间等待,但结果不会改变,所谓的‘英雄’必然会拯救陷于危难的人们。

明明实力没有多强,却总是能在关键时刻翻盘,打败比他强上许多的敌人。

这就是法则的奥妙了,与实力不相符的生命力,说难听点就像打不死的蟑螂,或是童话故事里受人尊敬,打败邪恶势力拯救世界的大英雄。

观察黑崎一护的成长,对蓝染而言是一件很有趣的事,他一步一步地定制计划,让事情往他想要的方向发展,派遣十三番队的朽木露琪亚前往现世,然后将以她的实力无法应付的虚扔过去,一切都如计划好的一一实现。

虽说那时的目标是被浦原喜助藏起来的崩玉,也不妨碍他同时培养黑崎一护,让那名橘头发的热血青年依他的安排成长。

事实总是比想象中的残酷许多,交战后得知以往经历的总总战斗都是蓝染的安排,黑崎一护的表情剎那崩溃,但就像蓝染之前所说的,只要还有同伴的支持,那名青年无论面对困境都不会感到绝望。

秉持着小强精神,一次又一次不合理的打败对手,刚开始蓝染还会感慨一句不愧是世界选中的人,到后来,无论是多么精彩的绝地反扑都无法让他变脸。

在空座町之战结束后,因市丸银插手,蓝染与崩玉融合并活了下来,至此,他对黑崎一护采取放养的态度,不再干涉。

与灵王的特殊联系让蓝染对于法则之类的无形力量特别敏感,发生了这么多事,以他的聪明才智怎么会看不出来?

这个平行时空的世界,如果用一本有正反角色的书来比喻,黑崎一护大概就是故事中不会死的主角,有可能吃败仗,有可能因意外死一下,但无论如何最后都会复活,有奇遇,等级会提升,从菜鸟拔升至最高级,最后,故事终末以坏人败北作结。

恩,然后他自己,大概是所谓的大BOSS?主角打赢实力坚强的小BOSS后开启王关,接着就要挑战故事里最强的敌人。

脑海掠过某位性格残暴野心极大下场悲剧的漆黑灭却师。

至于友哈巴赫,大概就是给主角升级的隐藏任务小BOSS吧,不过攸关灵王,友哈巴赫又大胆的动了他的地盘,所以没留给一护蓝染就先自己动手解决了。

可怜酝酿千年,本该是最终大BOSS的友哈巴赫,在蓝染眼中就这么降级成了杂兵。

蓝染把村正预留给黑崎一护,照现在的情况发展下去,死神们会逐一收复自己的斩魄刀,按以往必然发生的结果,不外乎是由黑崎一护打败村正,为此事件画下句点。

至于时间拉长会不会有更多伤亡,那与他何干?

败给斩魄刀,不过是实力不济的证明罢了。

一护还需要更多的历练,继续成长。

他不是有意批评故意找碴,认真打的话,一护的实力对他而言真的……完全不够看。

如果是以蓝染本身作为标准,确实残酷了些。

灵压由远至近,过了转角,迎面跑来一名面容熟悉的女性死神,少女的表情严肃,蹙着眉头,双臂齐动卖力跑着。

——雏森桃,五番队副队长。

蓝染眼神微动,目光落在少女脸庞,她似乎已从他的阴影中走出,眉宇间多了一份坚定少了几分迷茫,不明显的黑眼圈是工作忙碌的证明,看不出前些时候憔悴不堪的影子。

没有谁失去了谁就无法活下去,至少对雏森桃而言是如此。

恢复了么?也好。

蓝染移开了视线,他看着前方的路,不再将注意力留给少女,奔跑的雏森桃与他擦身而过。

被完好收在死霸装衣领下方的水晶坠饰突然发光,雏森桃惊讶的低头,光芒映入她的眼底,彷佛有什么催促着她回头,如果错过了,便会后悔一辈子。

她隔着衣料紧紧握住坠饰,缓缓转头,一瞬间,瞳孔紧缩!

嘴唇开开合合,似乎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说出口,她抿紧嘴唇用力一捏坠饰,松开手朝原本前进的反方向跑,浏海的阴影遮住了她的表情。

察觉背后的人折返,对镜花水月能力自信的蓝染还往旁边移动了一步,避免雏森桃撞到他,根本没想到雏森桃已看见了他,只当少女是临时想起遗忘了什么才会特意往回跑。

镜花水月似是察觉了什么,漂浮半空的实体化斩魄刀回头一看,抬起两边盖住手的十二单袖子捂嘴。

蓝染的假设怎么看都合情合理,镜花水月发出一声轻呼,蓝染侧头投以眼神询问,直到雏森桃双手一张从背后撞过来紧抱住他的腰,蓝染才倍感意外的停下脚步。

雏森桃的身高及蓝染腰背,她环住男人劲瘦的腰,脸颊贴在对方的后脊处。

市丸银狐狸笑面龟裂,神枪一呆,袖白雪也露出惊讶的表情,蓝染垂首往后一瞧,感觉到抱住他的雏森桃在微微颤抖。

蓝染沉默片刻,首先,他想弄清楚状况。

“……镜花水月?”

镜花水月移开捂嘴的袖子,摊手,“不能怪我,是Sousuke的东西惹的祸。”

蓝染顿时想起他送给雏森桃的水晶柱坠子,跟雨葛兰脖子上挂着的是一样的东西,就是这个灵力结晶在那时候救了雏森桃一命。

他思考着要不要毁掉这枚有点碍事的吊坠,不过一想到这么做感觉就像特意欺负人家小女生,再加上以后恐怕都不会再踏入死神的领地范围,蓝染保持了基本风度选择不计较。

蓝染没有想要这个打从心里崇拜他、敬爱他,白纸一样的孩子死去,为了目的蓝染确实残忍的利用了雏森桃,在他布局完毕准备撕破面具的时候,一刀刺穿了雏森桃的腹部,原以为这样做就能让这孩子理解忙碌的信任只会断送自己的性命,甘愿抹去对他的信任。

看来……没什么用阿。

“桃。”

雏森桃的身子一颤,抬起头泪眼朦胧的看着蓝染,她紧抓着白色的衣服,“蓝染队长……”

蓝染脸上是漫不经心的笑容,情绪淡薄的眸子看上去分外冷漠,雏森桃手紧了紧,理智上接受蓝染叛逃的事实,心里却还是挣扎着不愿相信。

“蓝染队长……我……”

“桃,我已经不是你的队长了。”看出雏森桃不肯接受事实,蓝染无情的诉说现实逼迫她承认,“现在的五番队队长,是平子真子。”

他不认为还有话可以说,棕色眼眸瞥了镜花水月一眼,实体化的斩魄刀收到讯号,听话地使用了能力。

察觉了变化的雏森桃面露惊慌,还在努力想让这名不曾为她停留的男人改变主意。

雏森桃睁大的瞳仁倒映朝思暮想的那张脸,棕色眼眸带着几分怜悯的看着她,最后的话语在幻觉开始作用下,显得飘忽不定。

“换个发型吧,桃。”

因为曾经被蓝染夸过好看,自从进入五番队之后,雏森桃不曾换过造型,每次睡醒整理仪容,她都会照着镜子仔细地把头发包起来。

蓝染队长……为什么这么说?

是要我……忘掉以前的一切吗?

“我不要……”

那些直至今日对雏森桃而言依旧珍贵无比的回忆,一次也没有想过要遗忘。

景象改变,眼前除了自己再也没有其他人,蓝染垂眸看着雏森桃自己松开了手,向后退了几步,终于撑不住脚软跌坐在地,低头哽咽着,泪水滴答染湿了灰色地面。

蓝染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外袍随转身的动作扬起,市丸银侧过头盯着坐在地上哭泣的少女一会儿,扭头问道:“那个,不用处理掉吗?”

蓝染听的懂市丸银的意思,用‘那个’来形容女性是很失礼的行为,不过蓝染不会为了这点小事约束部下,他给予的自由涵盖许多范围。

目光投向前方,似乎没有什么能夺取他的注意力,蓝染语气平淡的回答市丸银。

“无妨,不会有任何影响。”

况且……

“我们离开的时间很快就到了。”

睿智的双眸看见的景像并非视角所及那般狭小,他看到的不只眼前,而是更久之后,目前尚未发生的事。

他有预感,距离事件结束不会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