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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三十八章 风纪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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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之际,太阳的光线折射橙红,异于白天的明亮,制造独特又吸引人的氛围。

黑主学园的校舍是通用的,日间部的学生放学,夜间部的学生才会出宿舍,每逢日落时分校舍交换,必要行径总是挤满人潮。

中间让出行走的空间,两旁站满聚集的日间部学生。等待的时间额外漫长,人群骚动,一不小心场面就会失控。

而防止日间部学生与夜间部学生冲突的,就是两位风纪委员。

由理事长黑主灰阎指派,身负重任的一男一女——

锥生零及黑主优姬。

理事长的养子和养女。

褐色的头发及肩,臂膀别了风纪委员的臂章区分.身分,少女认真的维护秩序,一发现有人做出违规的举动便会严厉制止。

“那边的同学!不可以跨越栏杆!”

看见有人想翻过隔离用的白色铁栏杆,黑主优姬跑过去严肃的盯着想犯规的同学。

那名同学不甘心的收回手,旁边的女学生两两相聚议论起职责正当的少女。

“什么阿,才一下下没关系吧?”

“这么严厉做什么,该不会是她自己想独占和前辈们接触的机会?”

“太奸诈了!”

“不公平!什么风纪委员嘛!”

声音引起连锁反应,女孩子们一个接一个的表达不满,看向黑主优姬的眼光让她下意识的退了一步。

“这、这个……”

“吵死了。”

冰冷的声音打断逐渐凝聚的声浪,锥生零一个眼神就让不安分的学生吓的僵住,他没有看黑主优姬,自顾自的走到另一边站着,释放冷气。

身后的学生乖的像遇到天敌的小动物,抖成筛子不敢乱动。

黑主优姬看到同学们如此明显欺善怕恶的反应,脑袋滑下一滴汗。锥生零的表情很糟糕,就像本人的心情一样糟糕,黑主优姬正想过去和小伙伴搭个话,她知道青年极度厌恶吸血鬼。

家破人亡,在锥生零身上发生的过往,促使他如今憎恶吸血鬼的存在,她知道自己没有立场要求锥生零不恨。

即便她认为不是所有的吸血鬼都是坏人,待在这里的夜间部学生就是她认为的‘好的吸血鬼’。

夜间部宿舍门扉开启的声响截断黑主优姬投向锥生零的目光,她转而看着开启的大门。

穿着夜间部独属的白色制服,走出来的学生们自带闪光点,特色不一,相同的是举手投足流露的贵气,优秀的样貌,雪白的皮肤,彷佛欧洲贵族般引人着迷的风采。

日间部列队的两排人潮爆发吵杂的欢呼声,用明星登场的待遇热烈欢迎夜间部的学生。

“呀——!偶像前辈!”

不像其他同伴一个劲的走中间,站的离人群稍微近点的蓝堂英微笑挥手,还和日间部的女孩子说了几句话,日间部的学生给他取了个‘偶像’前辈的绰号。

蓝堂英满享受万众瞩目的感觉,沐浴在众人崇拜向往的目光及呼声之中。

“野性前辈!看这里——”

“野性前辈?不会是叫你吧?”

面对同伴的调侃,架院晓只想抚额,他这称呼还是蓝堂英给日间部学生出的点子。

他只是……和堂兄弟蓝堂英相比,外貌比较……狂野?

其实架院晓自己也不知道蓝堂英取名的根据==

身为夜间部所有吸血鬼中唯一的纯血之君,玖兰枢和好友一条拓麻并肩落在队伍的后段。

抬眼,棕色的眼眸先是看了眼忙着遏止同学爆动的少女,然后下意识的移到向他们投来不友善目光的银发青年。

四目相对,锥生零皱眉移开了眼。

玖兰枢却还是将目光停留在他身上,像是透过他看着什么,异样的眼光让他旁边的好友跟着疑惑的看着银发的风纪委员。

“怎么了,枢?”一条拓麻端详了会,没发现不对。

玖兰枢并未回答,只是盯着锥生零,很细微的,于他而言早已模糊不清,却还是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挣扎着想要铭刻脑海。

一万多年的时光,有多长?

足够忘却,即使是认为最重要的,支撑着他的记忆。

记忆中宝贵的温和面容,曾经差点遗忘,那时的彷徨不安直到现在他都还记得,他是靠蓝堂本家大厅的那幅画重拾完整的‘她’。

不想忘记,不愿忘记,赐与‘枢’这个以家乡为名的,生命中最珍惜的存在。

很轻的呢喃从玖兰枢的口中流泻而出。

“皋月……”

“枢?”

眸色渐深,暗沉的彷佛上古寒潭,沉淀太多不为人所知的情绪。

“没什么。”

感觉就像是有什么阿!

一条拓麻看了看好友,继而转头盯着锥生零,还是没有发现不对劲之处,不过以他吸血鬼的听力,确实的把玖兰枢的呓语听了进去。

皋月?算是一个线索。

待黑主优姬借着空闲偷偷瞥了眼憧憬的前辈,玖兰枢捕捉到她的目光,回以温柔的笑容。

“枢、枢前辈……”

“辛苦了,优姬。”

玖兰枢平静的目光停留在坎坷的少女身上,勾起嘴角,气质柔和。

“没有的事!这是我应该做的!”

向玖兰枢鞠躬的少女抬头便见锥生零以保护者的姿态挡在她身前,阻绝玖兰枢的视线。

无声的对峙,由一人单方面警惕排斥,玖兰枢不咸不淡的看了锥生零一眼,制止了想和无理的人类理论的部下,与锥生零擦肩而过。对感到无措的黑主优姬露出安抚的微笑,玖兰枢目光投向前方,不再回头。

愿你能像现在,如你的母亲树理的期望,以人类的身分快乐的活着。

优姬……我的,妹妹。

目送夜间部的学生离去,头被敲了下,黑主优姬捂着脑袋瞪着锥生零。

“还愣着做什么?走了。”

“阿?喔!”

少女应声,锥生零转身率先踏出离开的脚步,黑主优姬走了两步停下来,回头注视那抹笔挺的身影。

他们刚离开,距离还不算远,黑主优姬却觉得……他与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有总距离感,无形的隔阂横在中间。

这是没办法的事,毕竟她是人类,前辈们,是寿命悠久的吸血鬼。

黑主优姬收回视线,小跑跟上前方的青年。

微风吹拂,带走说不清道不明的愁绪。

蓝染来到理事长的办公室,发现里面有客人,这位客人他很熟,他的现任搭档,正一手压着办公桌和理事长理论。协会的名簿有纪载,黑主学园的理事长黑主灰阎以前也是吸血鬼猎人,夜刈十牙的前搭档,还是上一任实力最强的吸血鬼猎人。

看见蓝染到来,两人相继和他打了招呼。

“你们不用介意我,刚才在谈事情吧?请继续没关系。”

“没什么好谈的,既然你来了,我们去执行任务,不用管这家伙。”夜刈十牙语气冷冷。

黑主灰阎笑脸一僵,上身前倾压在桌子上,扒住夜刈十牙的手臂,“等等你别走!真的不行?一点点就好!一点点而言可以吧?”

夜刈十牙脑袋冒出一个红色十字,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压了压帽子向门口走去。

“免谈!”

“呜呜有什么关系你又不缺钱,财政紧凑需要节省阿!”

夜刈十牙已经打开门走出去了,蓝染看了眼趴在桌上泪流满面的理事长。

“打扰了理事长,我也先告辞。”

“蓝染。”

转身之际,黑主灰阎叫住了他,双手握实手肘抵着桌面,看不出刚才耍宝的人是他,“你见过零了对吧?你觉得他的状态如何?”

蓝染一顿,金色的瞳孔看着黑主灰阎,脸上是无可挑剔的笑脸。

锥生零是个警戒心强的孩子,他花了几年时间才真正接纳将他当亲儿子照拂的黑主灰阎,蓝染不像他的师父曾悉心教导他,甚至为他牺牲一只眼挡下吸血鬼的攻击。

不具备能让锥生零另眼相待的身分,如今却能得到不平凡的礼遇。

是因为蓝染接受了他,在锥生零彷徨不已,连自己的存在意义都否定的那一刻,毫不迟疑地接纳他,在之后,连师傅都选择疏远,蓝染对待失去一切的他,态度却一如既往。

锥生零感觉的到周遭人对他的态度,只有蓝染,没有将他当成迟早会堕落的吸血鬼,就连黑主灰阎,偶尔看向锥生零的目光也带有遗憾的怜悯。

蓝染笑了笑,“我觉得很好。”

两张笑脸对视,气氛有些诡异,目光却不含任何的攻击性,或是任何会冒犯他人,让人感到不适的情绪。

“这样……”黑主灰阎放心的松了口气,“谢谢你了。”

“不会,理事长才是,辛苦你了,零能从当初那副样子恢复到现在这总程度,也都多亏你们的陪伴。”

“哈哈,小孩子的心思很单纯也很敏感的。”

“如此,我先告辞了。”

“待会还有任务是吧?希望没有耽误你的时间,快走吧!”

门开启,阖上,办公室剩下黑主灰阎一个人,他摘下眼睛,不再用浮夸的演技掩饰真实的自己,疲惫的捏了捏眉心。

从蓝染那儿听到锥生零的事,算是一堆麻烦里唯一让他高兴的好消息。

夜刈十牙带来的一手信息,总总迹象推算出来的结果,更加的令他感到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