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大青虫

进屋后，华总一行人果然被盛情款待，一大堆的零食被堆到眼前。

“柳妈妈，不用那么客气！”华天初被这样的待遇弄得有些尴尬。

只是柳妈妈依然恨热情：“小华，来，拿着，多吃点。”

盛情难却，华天初接过柳妈妈递过来的一把零食，从中挑选了一块黑巧，碰了碰弟弟的胳膊：“给你！”

华天方欣喜地接过，“这个不错！”

柳妈妈上下打量着几位客人，眼里夹杂着喜欢和羡慕。

站了不多久，柳妈妈让他们兄弟俩和白倩嘉自己拿东西吃，随后走开了。

柳帆帆则放下包包，到厨房帮忙泡茶，在此间隙，柳妈妈忍不住问：“帆帆，这两个小伙子，看上去条件不错啊，是住在市区的吧！瞧他们俩兄弟的打扮，时髦又大方。帆帆今后要好好跟他们相处，多个朋友多条路。”

听着妈妈的唠叨，柳帆帆只能“嗯！嗯！”应着，不能多说，否则保准会露陷。

“妈，我带我同事去菜地了！”听了一肚子妈妈对同事的评头论足，柳帆帆想到了脱身的办法。

拿着几个提篮和小刀，去找华氏兄弟了。

他们俩正好在柳爸爸的指引下从楼上一路参观下来，白倩嘉紧随其后。

华天初感叹道；“柳爸爸，家里真好，又大又宽敞，住在家里，一定很舒服。”

华天方很是赞同大哥的想法，顺势补充道：“大哥说得对，帆帆真有福气，柳爸爸和柳妈妈为她创造了那么好的条件。”

只有白倩嘉似乎有些不快，她没有多说，只是隐隐应道：“还不错！”

这些话，听得柳爸爸眉开眼笑的，“做父母的应该的。”转而大概又想到了什么，柳爸爸看了看兄弟两，“看你们年纪，爸爸妈妈应该跟我跟柳妈妈年纪相仿吧！”

华天方先是一愣，继而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边上的大哥，没有出声。

华天初先是愣了愣，继而思索了片刻，缓缓说道：“如果爸爸妈妈在的话，的确是跟柳爸爸跟柳妈妈年纪相仿。”说完，他的眼里闪着一丝忧郁。

一听情况，柳爸爸感忙自责道歉：“对不起，小华，小方，有些事我不该问的。”

华天初一时沉浸在那丝忧郁中，眼神有些游离，一句“好想念他们！”从嘴里无法克制地吐露出来。

华天方手臂靠了靠华天初的身子，眼眶湿润，轻轻唤了一声：“大哥！”没再有更多的语言去安慰。

白倩嘉也低头垂眸，不再多说。

这么一幕，被提着篮子的柳帆帆撞见，她一直杵在原地，不敢打搅眼前的寂静。

她有些不敢相信，他会有那么辛酸的过去。

怪不得他说过：他的笑容是一种复杂的笑容而已。

当时柳帆帆没有听懂，但是此刻，她有些懵懵懂懂了。

这一状态持续了有一会儿，柳爸爸很歉意地想找机会换话题。见愣在一旁的柳帆帆，终于找到了接下来打破那种悲伤气氛的话语：“柳帆帆，你提着篮子干什么去？是去田里挑菜吗？”

帆帆庆幸爸爸很会做人，她笑嘻嘻地回道：“是的，爸爸！”转而拉过白倩嘉的手，“走，我们上菜园子去。”

白倩嘉被柳帆帆这么一拉，有些感觉突然，但心底却有了一种被亲近的感觉。所以，她并没有挣脱，因为自小就没有朋友这么热情地拉过自己的手。

而柳帆帆，匆忙和慌乱中，回过头看到手中拉着的是白倩嘉，一时有些尴尬地笑笑。

华氏兄弟一路跟在柳帆帆身后，互相交头接耳，聊聊过去，侃侃今朝。

菜园子就在楼房的西边，那里大约有半亩大小的田地。

从楼房到田地的路上，华天方总有些忧心忡忡，担心大哥提起过去而感到不开心。

他的眼神一直瞟向大哥的方向，注意着大哥的一举一动。他知道大哥的职责，就像是父亲一般，爱护着自己这个唯一的弟弟。

到了田地，站在田野之中，华天方感到自然的空气很是让人陶醉。

华天方看到大哥的脸色微微扬起了笑容，感觉心里踏实了许多。

白倩嘉自从跟柳帆帆相处以来，倒是不再像只刺猬一样，性格脾气收敛了很多。刚刚拉过的手，倒是有些很不好意思。她开始觉得，华天初跟柳帆帆能够待在一起，是有一定的原因的。原因也许很简单，只是舒服！

“这半亩地，都是你家的？”华天初对着柳帆帆问去。

华天方闻言，见哥哥的注意力已经转移了方向，终于舒了一口气，忙凑合着：“你家的这块地挺大！”

柳帆帆一时间不知道答案的最原始出处：“这块地自从我记事起，就在这里了，应该就是我家的。因为没有别人跟我们抢。”

“我去，你连这块地是不是你家都搞不清吗？”华天初有些小怒气出来了，他真的有些怒其不争。

“我，我……不清楚，总比骗你们好吧？”柳帆帆理直气壮地说。

“算了，不跟你啰嗦，我们挑菜去。”华天初被怼得无语，他伸手从柳帆帆的手中接过一个提篮和小刀，在田野中穿梭。

之后柳帆帆跟在华天初的身后，一路啰嗦：“这半亩地，在过去可能是别人的承包责任田，曾经荒废过一阵子。但后来，一直是我们家种地用的。妈妈也一直叫它自由田，具体什么情况我是真的不太清楚。”

“好了，柳帆帆，别再解释了，看来你确实不知道。”

“大哥，帆帆家的历史，你都要了解吗？”

“多了解一些，不好吗？”华天初扭过头，朝着弟弟这边笑了一下。

天方接过这个灿烂的微笑，调侃道：“大哥觉得好，就是好吧！”

这个笑容被柳帆帆抓了个正着：兄弟啊，怎么那么甜！

柳帆帆看得有些妒忌，她还没有见识过原来有个哥哥那么幸福。并且，那个哥哥还是像华总那样的。

柳帆帆正晃了下神，华天初已经蹲下身子。在一块种满青菜的地方，拿起小刀，插进泥土。很快，一颗大青菜就被轻便地挑起，被顺势扔在了提篮里。

哇塞，这可是华家的公子爷呀，从小出入豪华盛宴，怎么会这样呢？他居然会挑菜，并且还比自己这个农家女孩子挑得还要好看。

柳帆帆不解地问：“华总，你怎么会挑菜？”

“会了，代表什么？”

“代表？什么？噢……代表接地气呀！”柳帆帆被反问的糊里糊涂，这是什么问题？

“算了，不为难你了。告诉你吧，我们家老宅有个院子，院里被布置成了菜园子，我跟弟弟经常在园子里玩耍。自然佣人们挑菜的样子，我都看在眼里。”说着话，一颗大青菜又被熟练地挑起。

“看了，你就会了？”柳帆帆很是疑惑。

“柳帆帆，你在怀疑哥哥的能力？”一边的华天方忍不住加入了聊天。

“不，不，不，我怎么敢怀疑华总？只是，太不可思议了吧！”柳帆帆做出不敢相信的样子。

“是啊，真的只有哥哥有这个能力。”华天方吸了一口气，信心满满。

“哎呀！吓死人了！”白倩嘉忽然一声尖叫，身体自然地往后躲了躲。

“怎么了，倩嘉？”

华天方一个箭步上前，把白倩嘉扶稳，要不她再往后退，就要摔倒了。

“青虫，是大青虫！”白倩嘉花容失色。

柳帆帆笑呵呵地上前，用手扯掉了有虫的叶子，悬空后晃了晃：“就是一条青虫，不必害怕。”

华天初见状，倒是有些吃惊，用表扬的口吻说道：“胆子倒是挺大。”

柳帆帆有些得意洋洋，一个不留心，叶子没有拿好，连着虫跟叶子掉落在自己的大腿上。

“啊，青虫掉我身上了，不好了！”一声尖叫响彻田野。

华天初幡然一笑：“看来，还是跟倩嘉一样的。”

柳帆帆有些气恼：“不帮忙，还在说风凉话。你看倩嘉刚才都有人帮忙扶一下，就你两手一摊，什么也不做，只会唧唧歪歪。”

柳帆帆这么一说，白倩嘉倒是感觉到了一阵欣喜，方才把注意力放在华天方的身上。

“我没事，天方，不用继续扶着我了。”边说边撩开一直搀扶着自己的手臂，颇显难为情。

华天方顺势放下手臂，直言不讳地说：“倩嘉是我女朋友，谁也别跟我抢。”

这话说得白倩嘉很不是滋味，一把推开了华天方，“谁是你女朋友？”眼神不经意瞟向了华天初，神色有些不舒服。

华天初自然明白此刻的白倩嘉想要表达的意思，但他更对弟弟的想法有所担忧，“天方，你跟倩嘉是真的？不是开玩笑？”

白倩嘉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忙解释：“天初，别听你弟弟瞎说，我怎么会做天方的女朋友？我的心思你最清楚不过了。”

柳帆帆在一旁越听越是糊涂，他们兄弟两，到底谁是白倩嘉的男朋友？

柳帆帆心里不知不觉有些疙瘩，不过，当华天方表示白倩嘉是他女朋友的同时，柳帆帆心里很是舒服，就像是一块石头落了地。

“好了，挑了好多青菜了，够我们吃了，我们再弄点芹菜？或者生菜？”柳帆帆不想再听他们兄弟俩的感情纠葛了，她索性跳开了话题，目光投向华天初。

默契地接过柳帆帆的眼神，华天初也不想再陷入麻烦之中，他爽快地回道：“那就都挑点！”

得到肯定的答复，柳帆帆又开始挑菜去了。不过她心里有了一丝丝的小灰暗：再也不在别人面前炫耀自己不怕虫了。

因为今天一来，完全穿帮了。

在柳帆帆远处挑菜之时，华天方忍不住对华天初说：“大哥眼光不错。”

华天初听出了话音里的意思，稍显不快，“别瞎说，我们只是契约关系。”

“可是，上次白倩嘉来找你，你并没有否认。”华天方有些不解。

“你更相信她的话，还是我的？”华天初大概担心被别人听到，所以他环顾了一下四周。

华天方跟着也看了看身旁，最后轻声回复：“当然更相信大哥的话。”

“这个话题，不需要继续了吧，天方！”

见大哥有些抵触，华天方也就不再说下去。

柳帆帆挑完了菜，跑过来一看：“你们俩挑的菜还没有我一个人挑的多？你们怎么聊上了？请做一下正事好不？我一个人一颗一颗地挑菜很累的。”

被柳帆帆一抱怨，华天初露出欺负般的笑容：“那就辛苦柳帆帆了。”

瞅了眼篮筐里五花八门的蔬菜，“那就我帮你拿回家里去吧！”华天初顺手接过提篮，“是很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