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也以前没什么感觉,现在才深刻意识到,人要是有钱,走路都会带风。
——她兜里有了两百块钱巨款,这会儿恨不得变成螃蟹,肆无忌惮地横。
她在早市上逛了一圈,还是对包子比较有好感,就跟老板要了一屉肉包子,拎着走回宾馆时,好巧不巧,迎面撞上了一队人马。
双方面面相觑了三秒钟,鸢也转身就跑!
“抓住她!”卢老板大喊!
他的手下蜂拥而上,很快追上来把鸢也包围,鸢也马上蹲下身捏住自己的耳朵喊道:“别打我!我投降!”
卢老板揪住她的头发,大笑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婊子在这里,尉迟一定也在这里!”
鸢也吃疼地仰起头,看到卢老板身后还有邵谦,正在冷冷地看着她,尉迟说的没错,他果然是叛徒……
她抓着自己的头发,惊慌失措地说:“我、我带你们去找尉少,你们饶了我吧,我只是一个普通人,真的!”
卢老板一把将她拽起来:“带路!”
“小心有诈——山脚下的人不是说她打死都不肯交代尉迟在哪里吗?怎么现在这么轻易就说了?”邵谦到底是尉迟身边的人,要比卢老板谨慎。
鸢也睁大了眼睛:“冤枉啊,我说了,我当时就说了,是他们自己抓不到人,还说我骗他们……我怎么可能不说?我跟尉少也认识几天而已,要不是他,我也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我巴不得快点甩掉他。”
邵谦眯起眼睛:“尉少为了你,不惜以身犯险,你就这么出卖他?”
“我知道不对,但是我真的不想死啊,再说了,你不是尉少的助理吗?你都能出卖他,凭什么要求我忠贞不二?”鸢也怼得邵谦无话可说,又可怜巴巴地转向卢老板,“卢老板,我以后就跟着您,我保证听话,乖乖听话,您绕我一命,好不好?”
卢老板原本听山脚下村民的话就半信半疑,怎么可能有女人那么嘴硬?被暴打一顿,被吊起来一下午,还不松口,现在听了鸢也的话,越发觉得是那群王八蛋为了掩盖办事不利编的瞎话。
“你想多了!婊子无情戏子无义,那是老祖宗的至理名言,她这样的,能是什么贞洁烈女?”卢老板对邵谦不屑一嗤,捏起鸢也的下巴,“你要是带我抓到尉迟,卢爷我就饶你一命!”
鸢也从善如流:“谢谢卢爷。”
卢老板听得身心舒畅,再看她漂亮的脸蛋,舔了舔嘴唇:“尉迟在哪儿?”
他现在只想快点抓到尉迟交差,就可以尽情享受美人!
鸢也说:“他受伤了,在宾馆里躺着,我带你们去。”
邵谦还是觉得不妥,试图阻止:“卢老板……”
卢老板不耐烦极了:“他们就两个人,就算这婊子骗我们,我们这么多人难道还拿不下他们两个人?”
他本来就看不惯邵谦,不想和他一起行动,是他姐夫非要让他们一起,他现在还敢蹬鼻子上脸,他更加不耐烦,用枪屁股直接往他脸上猛甩了一下:“我姐夫相信你,我可不相信你!”
“你再敢哔哔,我就有理由怀疑你是为了拖延时间,帮尉迟逃跑!”
鸢也冷眼看着,看来邵谦投靠申老板后,地位也不怎么样,打出血了还一声不吭。
卢老板耍了一通威风,精神抖擞地对鸢也斥道:“带路!”
鸢也转身,嘴角扬起一个弧度,很快又被她压回去,带着他们去了宾馆。
前台大妈看着他们一群人进门,忙说:“诶,你怎么又带这么多人过来?”
卢老板的手下粗暴地推了大妈一把:“闭嘴!安静点!再敢说话弄死你!”
大妈被吓得不轻,睁大对了眼睛看着他们上楼——这、这是要干什么啊?
鸢也上了二楼,邵谦这个时候回过味儿,蓦地停下脚步:“不对!她刚才说‘又’,她……”
话还没说完,鸢也突然转身将怀里一大袋包子全砸向他们,在下意识后退时,快速闪躲进房间,同时大喊:“鱼来了!”
当下,走廊前后左右就冒出一群人,个个手里拿枪,全都瞄准卢老板一群人!
卢老板惊慌失措,终于意识到他们是被鸢也耍了,他气得要炸:“臭婊子!”
再叫嚣也没有用。
一边是蓄意埋伏,一边是猝不及防,谁能赢一目了然,短兵相接不到十分钟,卢老板一群人就都被抓了。
鸢也靠在尉迟怀里,看完了这场堪比电影大片的动作戏,头头是道地评价:“嗯,凌璋的身手比邵谦好。”
——对,凌璋。
刚才鸢也跟着大妈下楼拿粽子,刚好遇到了来找尉迟的凌璋一行人,他们比预计时间来得快。
鸢也把他们带上楼见尉迟,看他们来得早,估计都没有吃饭,就要了两百块钱,下楼买包子。
在和卢老板对视的三秒钟里,她就想好了要来一招请君入瓮——她知道尉迟会在窗口看她,一定能看到卢老板跟在她后面,理解她的用意,提前做好准备——果不其然。
鸢也被追了一路,终于轮到她虐别人,也不客气,拿了凌璋的枪,用枪屁股直接甩了卢老板一嘴巴:“婊子骂谁呢?”
这种打人的方式,还是跟他学的。
“你说你,没脑子就别当老大,听邵谦的话多好啊。”
尉迟淡淡地看向邵谦,他也被凌璋制服了,被迫单膝下跪。
“尉少。”这称呼还是邵谦喊出来的,和平时一样的恭敬。
尉迟没有生气,平静地问:“为什么?”
邵谦苦笑:“我的父母都被申老板‘请’去做客了,我别无选择。”
鸢也眉心一抽,原来是被要挟了……
相处了小半个月,还吃过几次他做的饭,鸢也对邵谦多少有几分感情,看到这样的邵谦心里都有些不舒服,何况是尉迟。
尉迟沉声:“你可以告诉我。”
“我跟在尉少身边这么多年,知道您有多决心要斩断尉家的‘尾巴’,试问您怎么可能会为了我,放弃这么久以来的筹谋和规划?”邵谦摇摇头,“但是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我父母死,所以我没有选择。尉少,对不起。”
这个时候说对不起已经没有用了,背叛就是背叛。
尉迟转身不再看他,凌璋便吩咐:“全部带走!”
然而这个时候,邵谦突然暴起,挣开束缚冲向鸢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