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横辉虽然没有接触过这种毒,但是这种把已经结痂了伤口再一次用刀子割开,放出来面的毒血不用想也知晓到底有多痛的。
这会儿是马二柱没有知觉才会这般的配合着他们,万一等会儿马二柱醒来的话,也许就不会这般的任人宰割了。
于是,陶横辉目光坚定的望了秦阮一眼,点了点头,便垂头又一次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秦阮亦是如此,两人手上的动作在不断地加快,每划破一道伤口的时候,就要挤出里面的毒血,饶是两人的动作已经很快了,但是架不住马二柱身上的的伤口实在是太多了一些。
在还有最后几道的伤口的时候,两人以为马上就要割完了,但是这个时候马二柱已经醒了过来,哼叫声变得大了起来,整个人也因为浑身的疼痛开始乱动了起来。
陶横辉和秦阮都因为全神贯注的给马二柱处理着伤口,此时额头上已经有了一层薄薄的汗珠,但是两人彼此对望了一眼,看出了眼神里的决断,于是秦阮在再一次低头压住了陶横辉的手脚再一次处理起了伤口。
在见到了秦阮的动作之后,陶横辉一咬牙也开始尽量钳制着马二柱开始给他处理身上的伤口了。
马二柱因为同时被两人的力道给压住了,一时之间动弹不得,但是嘴里的哼叫声是更加的大了,就连站在屋子外面的如兰和左盛都听到了,以及被他们两拦在了门外的马家的人。
马二柱的奶奶在听到屋子里传来的声音时,立马就听出了是马二柱的声音,但是此刻马二柱似乎是十分的难受,一直发出来的声音都是哼叫声,马奶奶顿时心急如焚,恨不得立马就重进茅草屋里看一看马二柱的到底是怎么了。
但是终归是想一想罢了,门口有如兰和左盛站着,就算是马奶奶想要硬闯都得掂量掂量的,如兰虽然是秦阮身边的贴身丫鬟,终究只不过是一个小姑娘,但是左盛就不一样了,左盛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善茬,绝对是不好惹的主。
而且陶横辉让人把马二柱抬进茅草屋的时候还嘱咐了,说得是不允许跟着进去的,如果她这会儿硬闯进去了的话,陶横辉万一一生气不给马二柱了,那么先前他们做了那么多就真的是前功尽弃了。
纵然马二柱的奶奶此时心里像是有猫在抓一样,痒得不得了,急得在院子里来回的走来走去的,生生的忍住了想要进去的冲动,同样如此的还有马父和马母,马二柱的奶奶都没有什么举动,这两人就更加的不敢了,因而就是跟着马奶奶在院里面转来转去的。
茅草屋里,马二柱在秦阮和陶横辉的按压之下,终于是把所有的伤口都出来完了。
两人就像是打了一场仗一样,头发的汗湿了,衣服也汗湿了,这还是秦阮第一次和陶横辉一起医治一个病人。
前世这样的事情是有无数次的,今生这样的情况还是头一次,秦阮在看着陶横辉尚显年轻的脸上看到了密密麻麻的汗水的时候,秦阮嘴边勾起了淡淡的笑容。
而处理完了马二柱伤口的陶横辉也注意着秦阮情绪的变化,在看到秦阮翘起来的嘴角的时候,这一刻陶横辉的心情也随之而好起来。
原本马二柱在他的眼里是没有救了的,是在秦阮来了之后认出来的这到底什么毒,才知道了解毒的办法的,又一次挽救了一条活生生的性命,陶横辉是发自心底的高兴。
所有的伤口都处理好了,接下来就该秦阮刚刚捣好的药上场了。
马二柱这会儿的哼叫声变小,双目一直紧闭着,脸颊苍白的没有任何的血色,整个人处于一种混沌的状态,大抵是因为太过于疼了,双手紧紧的捏成了拳头纵然是没有指甲,但是那短短的手指似乎都是掐进掌心的肉里面去了一样。
但是眼下却不是心疼马二柱疼不疼的问题,刚刚她和陶横辉费了那么大的功夫才把马二柱的所有伤口处理完,这会儿一定要尽快的上药,否则这种伤口要不多久会再一次闭合的,等伤口闭合了之后,就会有一次产生先前的毒素。
于是,秦阮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从药罐里拿出了刚刚捣好的药撒在了已经挤干净了毒血伤口上,陶横辉也拿过了药草开始给马二柱敷了起来。
两个人的动作就仿佛是训练的千百遍一般,十分有默契,配合得非常的好。
在两人的快速的动作下,马二柱身上的伤口被敷满了药草,刚刚还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儿的茅草屋这会儿血腥味儿似乎已经彻底的被这药草味给冲散了,只留下了淡淡的药香。
终于是把马二柱的伤口处理好了,但是马二柱再一次陷入了昏迷的状态,不过看上去模样倒是比起先前的时候好上了许多。
在看着马二柱满身的药草的时候,陶横辉和秦阮互看了一眼,皆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弯着的身子也直了起来。
秦阮的手里还拿着刚刚捣药的罐子,这会儿罐子里面已经空了,所有的药草都已经到了马二柱的身上。
在将手上的罐子放到了桌边的时候,陶横辉的目光却是一直有没有离开了秦阮的身上。
“阮儿,你曾经给人处理过这样的外伤吗?”陶横辉在看了眼马二柱那被剪得整齐划一的衣衫便问道。
“处理过的,只不过处理得并不多。”秦阮点点头就回道。
“其实师父一开始以为你不会出手的,因为你可是一个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马二柱终归是一个男子,男女有别的。”陶横辉盯着秦阮慢慢地说道。
秦阮在听到陶横辉说出来的话,微微的笑了笑道:“师父,你大概是以为我回到了程家之后,大户人家对于男女之间的观念就更为的眼中,男女有别这个观念是深入人心的,若是我这般出手救了一个男子传出去是对我的名声不好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