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那些人找陶横辉看病的时候,她也不是没有见过的,陶横辉都是检查了一番后,就会得出这个患病的缘由,以及到底能不能治好的,治好需要多长的时间。
在经过陶横辉看过的病人基本上十有八九都是陶横辉说中了的,而且都是陶横辉给治好了的,因此这一带的村民都是十分信任陶横辉的医术,就和秦阮在西河口村的时候是差不多的。
但是这一次,陶横辉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反而是沉默了,这沉默的背后代表着什么谁都不知道,但终归不是什么好事的。
于是,马二柱的奶奶再一次急着问出了声来,“陶大夫,我的孙子到底怎么样了啊?”
这一次马二柱的奶奶并没有直接的问马二柱会不会有事,而是问马二柱的病情怎么样,这样的问题陶横辉总该不会避而不答了。
马二柱的奶奶心里很是恐慌,眼底还带着满满的害怕,现在马二柱的奶奶是十分的矛盾的,一方面她想要从陶横辉的口里知道马二柱的情况到底如何,但是一方面她又不希望陶横辉马上就说出马二柱怎么样了。
她有一种直觉的,似乎从陶横辉的口里说出来的话并不是好话。
一时间,陶横辉看着马二柱奶奶神情有些复杂,张了张嘴半天都没有说出一句话。
这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周围的村民已经看出了了陶横辉的难言之处了,马二柱都那个样子了,只怕是大罗金仙来了也是救不回来了,眼下马二柱的奶奶却带着希望的目光直直的盯着陶横辉,只怕是希望越大失望得就会越大。
周遭的人虽然看出来了陶横辉此时的为难,但是都没有开口说什么。
眼下马二柱的生死未卜,此刻陶横辉都没有说什么,若是他们来揭露真相的话那么就太过于残忍了一些,本来此时的马二柱的奶奶就站在悬崖的边缘了。
其实也不过就是陶横辉一句话的事情,若是陶横辉说还有救的话,那么就把马二柱的奶奶从悬崖的边缘给拉回来了,若是说没有救的话,那么就是马二柱的奶奶朝着悬崖更近了一步。
现在这个情况怕是陶横辉根本就不敢做出什么保证,才会这般的为难。
马二柱的奶奶在看到自己陶横辉为难的模样,再想到自己都问了这么几次话了,陶横辉硬是没有回答啊,显然里面是有问题的。
而是有大问题的,可是能够有的问题是什么,用脚指头都是能够想出来的。
只能是出在马二柱的身上,难不成马二柱真的无药可救了?
陶横辉看着马二柱的奶奶充满了希冀的目光,一时间有些头皮发麻,最终还是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语气有些沉重的说了起来。
“马奶奶,这二柱所中的毒是极其的霸道,就连我也没有看出来他到底中了什么毒,我这中的什么毒都不知道,还谈何医治,您说是不?”陶横辉艰难地开口说道。
马二柱的奶奶在听到陶横辉嘴里说出来的话时,只觉得一个晴天霹雳直接砸在了自己的脑袋上,晕乎乎的,让她找不着方向。
要强了一辈子马二柱奶奶这会儿差点儿直接晕厥在地上,幸好先前哭喊的时候已经坐在了地上,这才没有导致自己的倒在地上,纵然没有倒下,但是立马传来的就是一阵头晕眼花。
特别是看到自己跟前静静地躺着的马二柱,马奶奶这会儿也嘶吼不出来了,眼泪一个劲儿地往外涌着。
陶横辉看着马奶奶此时伤心欲绝的模样也觉得十分的难受,但是依旧还是坚持着在给马二柱小心翼翼的检查着身子。
纵然这会儿不能够立刻看出来马二柱到底是中的什么毒,但是他可以多看一会儿多研究一会儿,万一等下就知道了是什么毒,那马二柱不就有救了,现下也就只能尽量往的方面想想。
秦阮站在蹲着的陶横辉的身旁,看起来有些突兀,躺在地上的马二柱昏迷不醒,跌坐在地上的马奶奶泪流不止,蹲着身子的陶横辉在一遍一遍的给马二柱查看着伤势。
唯有秦阮定定的站在这里,就像是根本没有融入眼前的场景一般,与她们之间隔了一层厚厚的屏障。
这会儿,秦阮已经近距离的看到了马二柱身上的伤势,以及中的毒的症状,开始思考着自己的是否见过同类型的毒。
这一抬眼间就看到了在不远处站在门口的师娘,饶是远远的看着也能看清她眼底那一抹化不开的忧愁,秦阮一看便知晓田以敏是担心陶横辉。
这马二柱的病情的确是来势汹汹的,眼下陶横辉和的医术还没有上一世那般的精湛,这万一陶横辉要是医出了个是什么好歹来,那么这个事情就是结仇的,田以敏是不希望看到这样的情况发生。
更加不希望一时的怜悯之心,把自己也赔了进去。
那这个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他们好不容易才拥有了现在的安稳日子,她不希望陶横辉因为救一个明明自己都不知道结果如何的人而失去现在的美好生活。
田以敏的目光在马二柱被送来之后,就没有离开过他们的身上,并不是说田以敏自私还是怎么,田以敏此时只是站在了一个女人的角度上看待这个问题。
秦阮在看到田以敏的模样后,嘴角微微的勾了起来,冲着田以敏点了点头。
这动作仿佛一阵春风一般吹进了田以敏的心里,原本焦躁不安的跳个不停的心这会儿就像是得到了安抚似的,逐渐平息了一些,但目光依旧没有离开过在院子中间的几人。
这个时候,秦阮也蹲下了身子,开始查看起了马二柱的伤势了。
马二柱的奶奶看着秦阮对着马二柱翻翻看看的时候,眸子里一瞬间就带上了一股怒火。
“小秦姑娘,陶大夫正在给我儿子看病,你不要来打扰他!”马奶奶眼眶红红的,露出了一副凶神恶煞模样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