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珠一瞬间低下了脑袋，道：“小姐，奴婢愿意。”

在听到这话的时候，程芷容的面色才稍稍地回暖了几分。

“怎么样？听到了吗？这样的诚意你可满意？”程芷容笑着问道.

“小的来财就在这里谢过小姐了。”来财在程芷容将碧珠赐给了他后才说出自己的名字。

说了这么久的话这个时候才将自己的名字说出来，也算是信任了程芷容了。

此时唯有作为被程芷容作为物件儿一样的碧珠，一直跪在地上并未抬头。

而在右边站着的碧云低头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碧珠，心里恍然间只觉得有些凄凉。

她们好歹也跟了程芷容这么多年，完全没有想到她半点儿没有顾念主仆的情分。

自己的贴身丫鬟说送就送，还是送给这样的一个人。

若是今日对面的来财是选择的她，那么此时跪在地上就她了。

纵然她们的嘴里是说着为了主子愿意做任何事情，可到底还是对着程芷容抱有期待，觉得凭着她们跟了程芷容这么多年的情分，再怎么也不会对她们太差的。

大抵是她们想象得太美好了，终归主子是主子，丫鬟是丫鬟，她们或许从来就没有入过程芷容的眼。

说实话，程芷容的举动让她们有些心寒，碧云也低下了头，盯着地上一阵出神。

当程芷容再一次和她说话的时候就变成了她一个人跟在程芷容身后了。

程芷容冷眼扫了一眼微微有些出神的碧云，“怎么？舍不得碧珠？”

碧云下意识地想要点点头，可就在准备动一刹那，碧云摇了摇头。

“小姐，没有什么舍得舍不得的，我们既然是小姐的丫鬟，那么为小姐办事就是理所当然的，再说，小姐为碧珠找到了一个看得去处，想必碧珠心中也是感谢小姐的。”碧云立刻说道。

碧云暗自庆幸自己的反应够快，若是她方才真的点了头的话，那么程芷容估计对于她就不会那么信任了。

这段时间的程芷容已经变了许多，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亲切温和的世家小姐了，性格变得阴郁了起来，对于他们这些下人也没有了什么好脸色。

作为程芷容贴身丫鬟的她们，早就已经清晰地感觉到了，只是今日程芷容把碧珠送给了那样的一个人，着实是让人觉得无比的意外。

而且听着程芷容方才话里面的意思是，碧珠只是今日去陪那个叫做来财的下人，那么她是还会回到程府的。

纵然不知道程芷容到底想要做什么，可从程芷容那神神秘秘的模样来看，绝对不是什么小事情的。

之前他们的马车在路边停留了那么久，程芷容的目光一直都是盯着远处的秦阮，兴许这件事情与秦阮有关系的。

碧云心中暗暗地想着这些，她能够从众多的丫鬟中成为程芷容的贴身大丫鬟，自是也有几分本事的。

程芷容自从程家找回了李香荷她们之后，性格大变，也不难猜测程芷容的女的，只是不知道她具体要作什么罢了。

刚才她支开了她们，并未听到他们的谈话内容。

碧云思绪在脑海中转了好几个圈儿。

“哦？你是这样认为的？”程芷容伸出了自己的手盯着手指甲淡淡地问道。

“是的，小姐。奴婢们能够跟着小姐就已经是天大的福分，能够为小姐分忧，是我们的分内之事！”碧云语气极其诚恳地说道。

程芷容嘴边露出一抹怪异的笑容，道：“碧云，你们倒是识趣的，不枉我好好地待你们这么多年，现在真正需要你们了，你们的忠心本小姐看到了，放心吧，你们为我做事我不会亏待你的。”

“奴婢谢过小姐。”碧云搀扶这程芷容离开了他们谈话的地方，把程芷容扶上了马车，程芷容上了马车就摘下了锥冒。

此时也只有碧云自己知道现在她心里面有多么的慌乱，她一点儿也不想拥有和碧珠一样的结局，虽然她是丫鬟是一条贱命，但是若是和碧珠一样就不明不白的被小姐给卖了，她在看到碧珠的结局后就更加的惶恐不安了。

明明出程府的时候两人还是程芷容身边风风光光的大丫鬟，可回去时就只剩下了她一个人形单影只。

碧云朝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再次回眸看了一眼，才紧跟着程芷容的脚步上了马车。

而秦阮子在遇到了平家姐弟之后，在回去的路上，坐在马车里一直就在思索刚刚她问平筝的问题。

她一定是遗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平家姐弟绝对是与某些事情有关联的，可是现在她却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来。

以至于秦阮坐在马车里闭着眼睛一言不发，坐在她身边的如兰也明显感受到了和平家姐弟分开之后秦阮情绪骤然间的变化。

这让如兰就越发地小心翼翼了，就连呼吸也变得浅了一些。

如兰一直盯着秦阮的玉颜，不得不说秦阮的容貌的的确确是十分的出色，饶是她见过世面也难免被秦阮的容颜所吸引了。

忽的，秦阮睁开了双眸，如兰顿时一惊，难不成她方才偷看秦阮被发现了？

这个时候，秦阮开口了，“如兰，去一趟西城区的面儿香鱼面店。”

如兰闻言赶紧朝着外面的车夫喊了出来，马车瞬间就改变了方向，朝着城西驾去。

而如兰看着秦阮再一次闭上的双眼这才微微地松了一口气，幸好没有被秦阮给抓包，否则才真的是尴尬至极。

其实秦阮早就感觉到了身旁如兰明晃晃的目光，只不过这目光更多的是打量并没有什么恶意，她连眼睛都懒得睁开。

自从她们回到了程家后，打量的目光多了去了，也不多如兰这一道目光，况且如兰还是程老夫人亲自赐给她的人，也就仍由着她去了。

马车行驶的速度并不是特别的快，但也很快就到了西城区，秦阮在距离鱼面店还是几个铺子的距离就下了马车。

之所以在这里下车她是有考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