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何必呢。”婢女好言相劝道：“既然姜公子不愿见您，何必一意孤行呢。”

“你懂什么。”拓拔清音道：“我当然知道感情的事勉强不得，可要是连努力都不争取一下，又怎么好说自己是燕都好儿女？”

漠北人民风彪悍，不论男女性子都比大正人直爽多了，面对感情一事也是，放在大正，几乎没几个大姑娘敢跟拓拔清音一样守在酒楼下，就为了见自己的心上人一面。

要是大正有未出阁的姑娘做了跟拓拔清音这样的事，一定会被街坊邻居指责。

“小姐，有人看到姜公子下楼了。”

一个跑腿的杂役跑过来道。

拓拔清音一喜，她冷若冰霜的面容总算有了一丝笑容，“太好了。”

“小姐，咱们快点去吧。”

婢女松了口气，幸好人还在。

等她们主仆二人赶到时，姜望肃正好带着人要走后门离开，拓拔清音脸色黯淡，她似乎猜到了姜望肃选择走后门的原因——恐怕有九成是为了避开自己的穷追不舍吧。

可哪有如何，还不容易遇到自己喜欢的对象，她不想轻易放弃。

拓拔清音想要走到姜望肃身边，可刚走两步，心脏砰砰直跳，竟萌生了几分羞涩。

“嗯？没想到是拓拔姑娘。”姜望肃却注意到向他走来的拓拔清音，微微一笑，“你大哥还好吧？本来还想着去府门拜见一番，可时间紧促，要等些时候了。”

“他、他还行。”拓拔清音磕磕绊绊道，明明自己平日里也算口齿伶俐，怎么到了姜望肃面前，连句话都说不好。

“那就好，有机会，我一定会登门造访的。”

姜望肃冲着拓拔清音笑了笑，然后道：“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拓拔小姐，你要是有时间可以试试这家店的马奶酒。”

漠北人尚酒，不仅男子喜欢喝酒，就连女子也不例外。拓拔清音自己就挺爱喝酒的，只是她酒量不大，父母都不让她在外面喝酒。

这次姜望肃向她推荐马奶酒，自然是眼前一亮，想都不敢想就直接点头，道：“好啊，我待会就去试试。”

可话一说出口，她就后悔了。

自己可不是为了一杯马奶酒才跑来跟姜望肃套近乎的，她还有别的话没对他说呢。

只是姜望肃步履匆匆，不等她做出反应，人已经离开了酒店。

无奈，不甘心的拓拔清音重重踩了下地面，身边的婢女小心翼翼道：“小姐？那咱们还要跟上去吗？”

“跟什么跟！我都已经答应姜公子要在这里品尝马奶酒了，若是继续跟着他惹他厌烦可就麻烦了。算了，反正他从大正回来，我有的是时间。”

拓拔清音不管身后的丫鬟，直接上了二楼。

看样子是要好好品尝一下姜望肃推荐的马奶酒了。婢女看到这一幕，不禁摇了摇头，心道，小姐的心思还真是难猜。明明出来之前就已经吃过马奶酒了，怎么姜公子一开口，又要喝呢。

算了，主子的事轮不到她这个丫鬟来插手，自己只要乖乖照办便可以了。

婢女想到这里，不再犹豫立马跟了上去。

“公子。”

姜望肃回府后，院里的婢女迎了过来，“大夫人来了，就在您院里等您呢。”

“嗯，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姜望肃颔首道。

“是，公子。”婢女乖乖照做。

姜望肃径直走进自己院里，路过的丫鬟杂役见到了他都要弯腰行礼，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正前方，客厅已经坐着一个美妇人。

这美夫人也就四十出头，五官秀丽端正，不似漠北女子的深邃，倒有大正女子的滋味。也难怪姜望肃有大正男人的文雅气质。

“母亲。”姜望肃见到这美妇人，大步向前道：“您怎么来我这里了？”

“就是想你了，这才过来看看你。”美妇人道：“望肃，你前天才回来，还没待两天就往外面跑，就是娘亲我想要见你一面都难。”

“母亲你想要见我，直接派人说一声便可以。何必亲自过来，让孩儿去你院里不行么？”

“太麻烦了。我想看自己的孩子，直接过来就行，派个丫鬟多麻烦啊。”美妇人笑道：“望肃，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娶个正妻给咱们姜家生几个继承人。”

“娘亲，您怎么突然谈起这个了。”姜望肃颇为无奈。

“你都这么大了，也就只有一个侧室。这一个侧室还是我在你去前线时，帮你物色的。就怕你到时候出了什么事，连个血脉都没有。”美妇人忧郁道：“幸好你回来了，望肃啊，你在前线可千万要小心。”

“母亲放心，孩儿会多加小心点。”

“嗯。”

美妇人点点头，想起之前还没说完的话，又开始劝说姜望肃娶个正妻。

……

姜望肃回家没几天，又接到漠北王设宴的通知，这次的宴会不同以往，是漠北特有的万花宴。每三年举办一次，每次都会挑选宴会的前三名加官进爵。

他以前就参加过一次，拿了第一名。按照以往的规则，参加过的人就不能再次参加，且年龄必须限制在二十岁以下，作为已经参加过的人，这次姜望肃参加万花宴只是特别来宾。

不过，就算他没参加，作为九大贵族的嫡子，依然要乖乖出席万花宴。谁让万花宴不同于一般的贵族宴会，它是挑选人才的宴会。

姜望肃到场的时候，已经够晚了，人几乎来了九成，除了漠北王等一些地位高的人还到场外，其他的基本都来了。宴会上人声鼎沸，很是热闹。

“原来是姜兄啊。没想到你竟然回来了。”

姜望肃一出现，立马就有不少目光聚集到他身上。

有熟悉的人跟他打招呼，“姜公子，真是难得一见啊。说起来，你还是前几届的魁首呢。”

有人道。

姜望肃微微一笑，极为谦虚道：“都是运气，大家实力本就差得不多，我也没想到自己可以拿下万花宴的头名。”

“你就别谦虚了。这能拿第一的有几个是靠运气啊。”

“就是就是，你这话说的。”

“我也参加了，可连前十都没进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