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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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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儿,你该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突然就要成婚了……”两人吃过饭后,吕涛不等菜品撤下,就已经忍不住询问她事情的来历。

玉儿叹息道:”大哥,跟你说了也没用啊。夫人手上握着我的卖身契,虽说只有二十年,可你也知道,夫人要我做什么我就得做什么,要是不好好听话,她有的是手段让我痛不欲生。”

之前在洗衣房的时候,一个掌管洗衣事务的婆子就已经让她身不由己,多次想要自尽。可一想到大哥,还有在家里等着药钱治病的父母,若不是牵挂他们,自己早就受不住折磨跟着同期的小姐妹一起去了。

“玉儿,她是不是欺负你了?”吕涛见自家妹子说出这样一番话,不禁上前抓住她的肩膀,低声质问道。

“没有,夫人对我很好,大哥,你不用担心我在府里受欺负。怎么说我现在也是夫人身边最受宠的丫鬟,没人敢欺负我的。夫人之所以要我嫁人,也不过是考虑到我年纪大了。”玉儿不想让大哥担心,强装笑脸道。

“傻丫头!”吕涛见她露出言不由衷的笑容,心如刀割,他比谁都清楚自家妹子遇到困难时,总是习惯一个人默默忍受。就算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也绝不会跟身边亲近的人吐露半个字。这丫头有时候倔强起来,令人心疼。怪他没本事,不能给玉儿更好的条件,否则也不会让她卖身去将军府当二十年的丫鬟。

“大哥,我真的没事。”玉儿怕他不相信,特意说了一句。

吕涛道:“我这怎么会不相信呢。玉儿,你要嫁的人是谁?”

玉儿有点难以启齿道:“他人不错,就是年纪大了些。但是我身边有许多姐妹找的相公都比自己大,这样想想,好像也没什么。”

“玉儿,大哥问你他是谁,你不要说些没用的话。”吕涛似乎有些生气,谁让玉儿不肯直视自己的问题。她这样,只会让自己更加担忧。

“他是来自南方的一名班主,开戏班子的。”玉儿小声道。

“戏班子的?”吕涛放在嘴里琢磨了下,然后问道:“怎么会跑到青州来?”

“之前来青州是受到了青姬夫人的邀请,好多有名的大戏班子都不愿去将军府给鞑子女人表演,就胡班长他们戏班子愿意去。机缘巧合之下,他们戏班子里的头牌成了将军的失窃,也就是我现在伺候的柳姨娘。”玉儿一口气道。

“原来是这样。那个女人没欺负你吧?”吕涛还是不放心,又问了一遍。

“大哥,夫人她真的没有欺负我,你怎么就不信呢。”玉儿无奈道。柳长烟不算太难伺候,只要顺着她的心意来,基本上不会出错。玉儿伺候她一年多了,也就被柳长烟扇过几次巴掌,其他重一点的责罚几乎没有。

“那就好,只要你主子不欺负你,对大哥来说比什么都重要。”吕涛道:“可是,她怎么会操心起你的婚事?还要把你许配给胡班长?”

“这事说来话长,夫人她想讨好胡班长,而我又是她最信任的下人,自然就想着把我嫁给胡班长。”玉儿不方便说太多,只能含糊其辞模棱两可地告诉大哥。

“那个胡班长年纪有多大?”吕涛问。

“有四十了吧。”玉儿底气不足道。

“真是胡闹!他都可以当你父亲了!那个夫人到底是怎么想的,把你嫁给一个年纪那么大的男人?!”吕涛一听,眼睛瞪着她,怒目圆睁。

“大哥,你先别激动。”玉儿赶紧安慰道,“胡班长除了年纪大我一些,其他方面还是很好的。我见过他几面,他为人都是彬彬有礼的,不会因为我们身份是奴婢就低看我们。你想想看啊,要是我等到二十年后出府了,肯定没哪个人愿意要我。与其找不到对象,还不如趁着这个机会……”玉儿说着说着,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其实,她一点都不愿意嫁给胡班长做妾室。

“玉儿……”

吕涛心疼道:“要不大哥去跟你们夫人亲自谈谈,让她改变这个念头?”

“不行,夫人不可能会见你的。”玉儿哭着摇头,“你不知道她的性子,一旦由她决定的事,不管我们怎么说都无法改变。”

“如果不行,我就去找你们老夫人。她应该不会放任下面的人随便乱来,我就不信了,一个偌大的将军府,就没有一个可以好好讲理的人!”吕涛忿忿不平道。

“大哥……”玉儿带着哭腔道:“真的没用,他们连见你都不会见的。你这样只会令我为难,倒是夫人生气了还要责罚我。你可千万不要乱来啊。”

“就是,你这个大男人怎么还不如你家妹子明事理。人家偌大一个将军府,里面的人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老板娘李十三娘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亏她以前还觉得吕涛这个男人可靠,怎么一涉及自己亲人的事,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一点理智都没了。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吕涛咋一听见她的声音,忍不住道。

“我来了有好一会儿了,本来出过声了,可你们两兄妹正眼也不瞧一下,一个劲儿在那里自顾自地说话,我可不是故意偷听的。我就是过来收个盘子,没想到你们两个如此投入,连我来了有多久都不知道。”李十三娘没好气道,来之前自己可是打过招呼的,还有啊,她进来的时候敲过门了,甚至还问了一句,可是都没人回自己。无奈之下,只能推门进去看看发生了什么。谁知道这兄妹两人抱在一起痛哭,那她就更尴尬了,只能举足无措地站在原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我疏忽了。”吕涛见到外人,总算恢复了往日的理智,对着李十三娘抱歉道。

“这倒没什么,就是你家妹子比你看得通透,这大户人家,别说还是在青州城里只手遮天的将军府,你以为它是会好好跟你讲理的对象吗?”李十三娘没好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