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人，可不能怪我们红玉斋不讲道理啊，咱们也是没办法，被逼无奈才会冒犯到您。”下人哆哆嗦嗦道。

顾永辉身上只围着一件单衣，听到下人这么说，他颇为不耐道：“到底怎么了？你倒是把话说清楚啊！你们这些没眼色的下人，若是没有说服本大人，小心你们的脑袋！”

“好啦好啦，顾二爷，你就别跟一个下人计较了，他也是被逼无奈才来打断我们的。就算真跟他计较，还是没用啊。”

师雨换好衣服后，从里面走到门外，一把搂住顾永辉裸露在外的胳膊，别看他从事的是文书官职，实际上，顾永辉比谁都要重视自己的身体。为了强身健体，他还特意跟着侍卫学过一套拳法，每天没事的时候就打打，时间一久，也算粗显成效。

他一个胳膊就足以抵得上师雨三天胳膊粗。

“你说的对，这下人也不过是听命与上面的人。到底是谁，趁老子在兴头上的时候跑过来打扰？”

顾永辉恶狠狠道，都被人打断了寻欢作乐的过程，他心情能好起来才怪了。就算有温柔体贴的师雨劝他大度一点，可顾永辉还是无法抑制住自己的怒火。

下人唯唯诺诺道：“听红姑姑说，有好几个公子一起过来，其中有个叫张公子的，红姑姑不敢得罪，便把下人派过来请顾大人暂时避一避风头。”

顾永辉听了，顿时大吃一惊，想不到他好不容易排到了红玉斋头牌师雨的号，还没享受够呢，就被京城中有名的纨绔子弟跑过来打扰。

更气人的是，自己身为朝廷命官，若是被他人发现流连花街柳巷，再给他参上一本，岂不是倒了血霉。

思及至此，顾永辉脸色瞬间变了好几种颜色。

师雨把他的脸色看在眼里，故意道：“啊，你说的可是那位张公子，他以前来见我就不把规矩放在眼里，就连春姑姑拿他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现在要闯过来的话，若是让他见到我们两个衣衫不整的模样，说不定会大闹一场。顾二爷，您还是先避避风头吧。这件事要是闹大了，传出去的话，对你们顾家的声望可不太好啊。”

顾永辉已经有溜之大吉的念头，只是碍于美人当前，实在拉不下脸说出这种厚颜无耻的话。不过，师雨主动提出来，可比他自己说出来要好下台阶多了。

也难怪师雨会成为红玉斋头牌这么久了，都没人能撼动她的地位。这说出来的话，水平就是不一般。

顾永辉听着那叫十分受用，看到没，这就是差距啊，外头的女人都知道为自己考虑。要是他家里的那位能替他着想就好了。

自从自己娶了熊氏，那个善妒的女人一来就把的几方侍妾全部打发回乡下，还把他身边伺候的丫头换了一波人，现在在他身边伺候的全是嫁作人妇已经上了年纪的妇人。

顾永辉一想到自己半夜回府，喝得半醉的时候，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五大三粗的妇人，那肥硕的身材，黑黄粗糙的皮肤，鼻子宛如牛鼻，阔嘴大开，喷出来的口气差点没把他熏死。

有这样的人在身边伺候，顾永辉的酒气一下子就醒了。真是比她端给自己的醒酒茶还有用，要是在自己身边伺候的人是师雨该有多好啊。她温柔体贴，多才多艺，最关键的是，有一张花容月貌的脸庞。

顾永辉第一次见到师雨就被她迷的不行，能够拜倒在师雨裙下，一亲芳泽，全靠自己运气好。

只是谁晓得会半路蹦出来一个程咬金呢！顾永辉心中对打搅他的张公子气愤不已，奈何对方是京都有名的纨绔子弟，背后更是有权有势的张家，根本不是自己可以招惹的对象。

哪怕他有再多的怨气，也只能自己吞下去，至于报仇的机会，更是想都别想，除非张家倒权，否则自己这辈子都不能为今天的事出口恶气。

“师雨——你在哪呢？”

不远处，传来张公子的叫唤声。

看来时间紧迫，容不得自己犹豫啊。顾永辉下定决心，对师雨道：“师雨，我那就先走一步了。”

师雨陪他演了一出戏，脸皮都有些酸了，还要安慰他：“张公子，你注意身体，一定要记得回来看我。”

“我一定会的。”

顾永辉心中一暖，看他感动的模样，显然十分受用师雨的话。

“啊，对了。”师雨急忙道。

“怎么了？”顾永勋一惊，难不成张公子就带着人闯过来了？不应该啊，应该没这么快吧。

师雨急急匆匆地返回屋内，抱着一叠衣物交给顾永辉，“你先拿好这些衣物。现在没时间让你换衣物了，顾二爷，你让这个下人带你到后面的小屋去换吧。那边没人，也不会暴露你的身份。”

“好。”

等顾永辉跟着下人从小门离开后，师雨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仪表，又在黄铜镜子前看了一眼，确认没出半点差错后，才摆着婀娜多姿的柳腰，朝着张公子他们过来的方向走去。

“张公子，你这么这么着急啊。明明时雨还在陪其他客人弹琴，你突然跑过来，这不是坏我生意嘛。”

师雨不等张公子开口，已经娇嗔着怪罪他的无礼行径。

张公子半信半疑道：“你刚刚只有弹琴？没做其他的？”

师雨没好气道：“你可别把我想成那样的女人。师雨除了对你，其他人都是卖艺不卖身的。不信的话，你就把我从红玉斋赎回去啊！”

张公子可应付不来能言善辩的师雨，三言两语就被对方带到其他话题上去了，还一点都没起疑心。

“本公子也想啊，奈何家父要是知道我做出这等荒唐事，不把我腿打断就怪了。”

张公子苦哈哈道，他这话倒也不假，张大人虽看不惯自己这个儿子在外面胡来，只要不过自己的底线，那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一超过底线，就算是亲生儿子又如何，该打骂的一顿都不能少。

张公子就是忌惮家里的父亲，自然不敢把外面花钱玩弄的女子带回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