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道:“属下哪敢得罪太子殿下,只是职责所在,这才多问一句,不过既然是何公公你带来的太监,那肯定没什么问题。”
何莲超趾高气扬地从鼻子哼了一声,道:“知道就好,走吧。”
最后那句走吧当然是对郭安澜所说的,郭安澜跟着何莲超身后,等出了宫门后,对付依然保持着扬起下巴的姿势,心中忍俊不禁:这新来的何公公倒是比之前那个阴沉沉的老太监好相处多了。
不过,话说自从那天起郭安澜的再也没有见过太子殿下跟着那个太监,明明知道以自己的身份不能多问太子殿下的事,可一想到她明天就要走了,就算多问一句应该没什么关系。
“何公公,请问之前伺候太子殿下的那个太监去了哪?怎么这段时间都没见到他?”郭安澜问。
何莲超本来嘴角还扬起得意的笑容,可一听到郭安澜的问题时,整个人一哆嗦差点没摔了,他急急忙忙地捂住郭安澜的嘴,又想起什么,立刻抬头看了周围一圈,确定没什么才松开手,重重地舒了口气,他责怪地看向郭安澜的道:“我的大人啊,你怎么能乱说呢,这……有些东西可不是您有资格打听的,便是奴才我都不敢在宫里提起太子殿下身边太监的事。”
郭安澜差点没被他闷死,别看何莲超其貌不扬,手劲却大的很,郭安澜听完他的话,真是想扇自己一巴掌,这宫里的事就不应该好奇,让你多嘴吧,要是打探到太子殿下的某些隐秘,可能今天都走不出皇宫了。
郭安澜也是被何莲超的举动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后,立即道:“安澜并无它意,只是想起当日他对安澜的照顾,还……以为那位公公得了什么病,这才没有服侍太子殿下,说起来,安澜还想看望他呢。”
何莲超目光怪异地盯了她一眼,“你说李公公对你颇有照顾?”
郭安澜的厚着脸皮道:“对啊,不知有何不对?”
何莲超用一种同情的眼神看了郭安澜一眼,然后道:“我还是劝你离他远一点……算了,反正你没听见就要走了,跟你多嘴也没什么用。”
自从郭安澜的提起李公公后,何莲超就变得很是奇怪,郭安澜猜测他是不是被李公公治理过,才会一提到他的名字就变了色。不过,李公公去了哪里,他背后牵扯到有关皇室的隐秘十有八九就应该是丑闻了,根据统治阶层以往的尿性,一旦有人知道皇室的丑闻,都是要赐一杯毒酒或者三尺白绫,以防丑闻走露。
何莲超只把郭安澜带到了一个酒楼,让她换了衣服后自己顾马车回家外,便消失不见了。
郭安澜雇了一匹马,自己骑回了顺德侯府。
守在门口的小厮见了他,立马迎了上来,道:“少爷您去哪了?老爷正在书房等你一个时辰了。”
郭安澜跟着他去了父亲的书房内,郭伯谦见到她进来,脸色不太好看,他怒气冲冲地问郭安澜:“你为何要瞒着我跟你祖父去前线?难道不知道你是我顺德侯府唯一的嫡子吗?”
郭安澜早有心理准备,也知道这一刻迟早会来,她冷静地看着勃然大怒的父亲,回答道:“自从母亲去了以后,这个家对安澜来说并没有什么好留恋的,对了,您说安澜是顺德侯府唯一的嫡子,可这些年来,您真的把安澜当做嫡子看待了吗?”
“你……”
郭伯谦一窒,他道:“我承认我更偏心魏姨娘的几个孩子,可你作为顺德侯府的嫡子,该有的哪一样我少过你了?更别说你祖父对你寄托的期望可是比谁都大,你就这样回应他?”
郭安澜看着有些气急攻心的郭伯谦,冷静道:“是,这个家里安澜可能对不起的就是祖父,枉顾了祖父对安澜的期望,可没了我不符合您意吗?少了安澜这个碍眼的孩子,说不定你跟魏姨娘生的孩子就能继承这顺德侯府了!您可别说您不清楚魏姨娘心中所想的,还有,母亲的死应该不全是意外吧,只是我现在还查不到……”
“够了!”郭伯谦怒气冲天地指着郭安澜,直道:“你给我滚出去,从今以后,我顺德侯府没你这个儿子,你也不是我顺德侯府的嫡子,更不算我顺德侯府的继承……”
“你才是那个该滚走的人。”
门外,老爷子拄着拐杖面无表情地说道,“安澜说的没错,从小到大你就偏心魏姨娘的几个孩子,明明安澜才是我顺德侯府的嫡子,你不偏爱她也就算了,还去偏心一个庶子,我问你,你这么做对得起香兰吗?她嫁到我们顺德侯府时,是谁说要一辈子呵护她的?”
郭伯谦看着老爷子,老爷子说的那些话令他脸色变了又变,当年宋氏嫁给他的时候,两人还是非常恩爱的,可自从他遇见了魏姨娘,一切就慢慢开始变了,除了按照规矩每月去几次宋氏那,其他时间基本上都在魏姨娘那。
他也能感觉到宋氏对他变得越来越冷淡,夫妻之间相敬如宾,却是冷冰冰的宾客,这条陌生的关系,郭伯谦当然忍受不了,可他自认为对宋氏还算可以,一直敬重自己这位原配夫人。
“爹……你怎么来了?”郭伯谦肚子里的话转了好几圈,最后还是变成了这一句。
郭老爷子冷哼一声,道:“我要是不来,你这个不孝子是不是打算废了安澜的嫡子位?安澜这次的做法是鲁莽了一些,可她毕竟是我顺德侯府唯一的嫡子啊!你竟然还要废了她……咳咳,好了,我就直接跟你说了,只要有我在这个家里的一天,你就别想把安澜从嫡子的位置上赶下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若是惹急了我,老朽直接去宗人府废了你这个不孝子!”
郭伯谦的一腔怒火顿时被一泼冷水浇灭了,人也冷静了不少,他说道:“爹,您言重了,孩儿怎么可能废了安澜的嫡子之位。”
“你知道就好,香兰刚去没多久,你要是敢这么做,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
老爷子狠狠地敲了下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