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离婚了?
这才哪到哪?
韶音拉过一旁的被子,淡淡地道:“不离。”
方茂年一下子急了:“为什么??你嫌这些?少?沈萱,你要知道,你跟我过日子,可没有?二十?万!”
说到后面,他口吻又带了威胁。
韶音平躺在被窝里,正在往外掏着长发,闻言动作一顿,朝他看过去道:“你确定?”
“确定!”方茂年一口咬定道,恶狠狠地说:“我一毛钱也不会给你。”
韶音“啧”了一声。
有?点不想动。
但还是认命地坐起来,爬下床,将方茂年狠狠揍了一顿。
骑在他背上,把他的手机拍到他面前:“现在,转两万块给我。”
他办厂的事,没瞒过他妈。当然,也瞒不住。他妈借了他一点钱,他拿去还了还账,还剩下两万多。
韶音给他留了几百块的零头,其他都转到自己账上了。
方茂年不愿意,但他现在像只翻不过身的乌龟,趴在地上,动也动不了,根本没得选。
“沈萱!我X你妈!”他一边骂着,一边恨恨地转了钱。
“别骂我妈。”韶音轻斥了句,收起手机,站起身来,重新回到床上。一边好整以暇地躺下,一边说道:“人啊,不能太自信。”
方茂年:“……”
他这会儿气得,额头青筋直蹦,血管都要爆了,恨不得弄死她!
这个女人!太可恶了!
但,她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怎么变得这么?厉害?他竟然丝毫拿她没有办法!
方茂年头也疼,心口也疼,他不知道自己是应该揉脑袋还是捂心口,他只知道自己如?果有?一天突然脑溢血死了,一定?是被她气得。
他绷着脸往外走。
离婚!
一定?得离婚!
她不是不肯离吗?那就算了!他走,不回来也就是了!等?到分居两年,夫妻感情破裂,她不离也得离!
他可以趁机再找个老婆,两年后,说不定?儿子都生出来了。
这样想着,他打算马上拿了证件跑路。趁夜离开这座城市,让她找不到他!
“我劝你别这么?做。”身后传来幽幽的一声,她仿佛会读心术,戳破了他心底刚刚升起的念头,“如?果你跑了,我就去借贷,借很多很多。我们是夫妻,我还不起,人家就会找你,找你爸妈,你赔上所有?家底都不够,一辈子穷死哦。”
她像是好心劝说。
但是方茂年只觉脑子里嗡了一声!
他不是震惊她居然猜到他的想法,她不会读心术,搞不好是刚才他自己嘀咕出声了。他震惊又愤怒的是,她居然敢这么?干!
“我这辈子是完了。”韶音坐起来,对他勾了勾手指。
方茂年也想知道,她究竟是怎么想的,于是忍着怒意,走回床边,在床脚坐下。
朝她看过去。
韶音慢吞吞爬过来,跪坐在柔软的床垫上,手往他口袋里掏。掏出烟盒与打火机,自己抽了根烟,轻咬在齿间,不怎么熟稔地点燃了,抽了起来。
昏暗的室内,一点红光明灭,映出她一张艳丽脸庞,似鬼。
“你当初不放过我,我差点就死了。但,我的身体还活着,心却已经死了。方茂年,我现在还活着,就是为了报复你。”
她轻轻一笑,上身凑近他,往他脸上喷了一口烟。
女人柔软的香气侵袭,加上她诡魅的行为,让方茂年不禁浑身颤栗,有?股恐惧又心动的兴奋。
他怔愣之际,韶音微微勾唇,将烟头往他肩胛上狠狠一按!
“嗷——”
一声惨叫响彻在小区的上空。
大大小小的狗被惊扰,汪汪叫个不停。
“你疯了!”方茂年瞬间清醒,疼得一下子蹦了起来,连忙后退,离床边远远的。想捂住伤处,又够不着。皮肉烧焦的味道传来,令他又气愤又疼痛,还有?些?说不出的恐惧。
疯了,这个女人疯了,他不是骂她,而是她真的疯了!
没有任何一个正常人会这么?干!前一刻轻声细语说着话,下一刻生死仇人似的用烟头烫他!
“哈哈!”韶音笑了一声,挑挑眉头,美丽脸庞在昏暗中看不清晰,但一双眸子隐隐发亮,“我就是疯了!你想让我跟你离婚,没门!”
“你——”
方茂年气得脑子一抽一抽的,简直听不下去。他真是有病,才听她说这些?疯话!
手刚握住门把手,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句:“你想要离婚,也不是不行。”
本来想离开的脚步,在听到这一句后,没忍住,硬生生停了下来。
他倒要听听,她会怎么说。
“一,你让我打两年,就像当初你打我那样。”
“二,你净身出户。”
“这两条随便哪条都行。”
方茂年一听,顿时笑了,转过身,神情轻蔑地看向她道:“我当你怎么不离婚,原来是嫌钱少!让我净身出户?简直笑死人了!”
做梦!
没门!
她想都别想!
“有?种你就打,吭一声我都不是男人!”方茂年呸了一口,满脸不屑。
大不了挨两年打而已,他怕吗?她能把他打成什么?样?又不可能打死他!再说,他不会跑啊?
方茂年完全不惧。
韶音笑了下,点点头:“好。既然你做了选择,那就从现在开始吧。”
反手探向床头,掏出一根钢管。
“你,你什么?时候藏的?!”方茂年瞳孔缩紧,扭头就跑!
韶音紧跟着追出来:“有?阵子了!”
她担心擀面杖不够使,万一打断了,还要买新的,索性从五金店里弄了一根钢材。
方茂年没跑出门,在客厅里被韶音追上了。
他终于知道“难道他不会跑啊”,这句话的可笑程度了。
“救命!救命啊!”
沉重的钢管落在身上,方茂年几乎能听到骨头发出裂缝的声响,凄厉的声音大喊道。
他掏出手机想拨打报警电话,但是韶音一下砸过去,手机碎了,他的手也断了。
“嗷——”
鬼哭狼嚎。
担心扰民,韶音很快结束了这顿打。
她拨打120,诉说道:“我丈夫的腿骨折了,是的,跟人打架的时候被打断的,地址是……”
现在是夜里,交通状况良好,救护车很快就来了。
救护人员进门时,就听到方茂年的破口大骂:“沈萱!你这个X子!你XX的!我XX你祖宗!你******!”
脏话不绝于耳,令救护人员不禁皱紧眉头。
好在他虽然骂着,但并不挣扎,任由救护人员将他抬下去,送进救护车里。
作为家属,韶音跟着上了车。
方茂年还在破口大骂,车上的救护人员都听明白了,不是跟人打架,是家庭内部的暴力引起的。
“这是……你打的?”医护人员惊奇地看向韶音问道。
从前见到的都是男人把女人打成这样,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女人把男人打成这样。
韶音垂下眼。
多悲哀啊,普普通通的报复而已,居然被当成奇景。
但女性的体力比不上男性,却是事实。
“他以前经常打我。”她低着头,声音很轻,“我被他打了两年,有?三?次都被他打进医院,我再也忍不了了,今天他又想打我,我就……”
后面的话,她没说,但大家脑补了一下,露出恍然的神情。
再看方茂年,一个个鄙夷极了。
“我X你妈!”方茂年气得快要口吐白沫,“老子今天打你了?你X的再说一遍?你敢发誓,老子今天动过你一根手指头?!”
打他还泼他一身脏水,方茂年气得马上就要脑溢血了。
韶音没理他。
医护人员也没理他。
他们的职责是救助他,不是给他伸冤。再说了,就算他今天没动手又怎么样?他可没否认前边的话,把他老婆打进医院三回的事。
他这才一次呢,活该!
送进手术室,给他接骨。
钢钉都用上了,他接下来一段日子就别想好过了。
方茂年骂骂咧咧,只要醒着就辱骂韶音,韶音倒是买了饭给他送来,笑着倾身下来:“刚刚交了很多钱哦。你说,你的钱是用来买平安呢,还是花在你身上当医药费呢?”
“如?果那一棍子打下去,不是落在你腿上,而是落在你脊椎上,会怎么样?”
她笑得美丽,然而说出的话狠毒极了,令她看上去就像一条美艳的美女蛇,吐着阴冷的信子,令人毛骨悚然。
偏她还没说完,继续又问道:“你那几百万的家底,够不够你后半生花的?”
废话!当然不够!
“你不敢!”方茂年怒视着她,浑身绷紧,连冷汗都渗出来了,但是他不肯承认自己被吓到了,强硬地说:“到时候你也要蹲监狱!”
韶音咯咯笑起来。
直起腰,拨了拨肩头卷发,脸上笑意敛起,淡漠地道:“那又怎么样?我只要想想你瘫痪在床,我就算在监狱里,我也能天天从梦里笑醒!”
说完,又笑了:“再说,蹲几年而已,过几年我就出来了,你可是要一辈子躺床上呢,值了!”
她简直像个恶魔!疯子!
方茂年又气又怕,简直浑身发抖,脸上白得没有血色,左右看看,猛地抓起桌上的杯子,朝她砸了过去:“滚!你滚!”
韶音轻笑着,转身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走了。
她下午还要跟客户谈生意呢。
*
方茂年躺在床上,越想越浑身发冷。
他觉得,除非她死了,否则他是别想好了。她都敢明目张胆地把他的腿打断,真是疯了!
他下意识就想告她,让她坐牢。
但是又想,这样就瞒不住了,他妈会知道这件事。
他妈那么疼他,一定?会想杀了她。疯女人又不是不还手的人,指定?会跟他妈打起来,会伤到他妈。
而且就算她进监狱了,也不可能在里面蹲一辈子。等?她出来,他们还是夫妻,按她说的,如?果她去借贷,他们全家就算跑路了,也还是会被她连累。
如?果离婚呢?起诉离婚,快的话几个月,慢的话几年。就算情况好,几个月就离了婚,而她也如?他所愿的净身出户了,可她会放过他吗?
方茂年想到昏暗室内她美艳似鬼的样子,只觉得疯女人如附骨之疽,会纠缠他们家不放。
他绝望得不得了,甚至想道,不如?把家产花光算了!一分钱也没有!她觊觎个屁!没得觊觎,就会放过他了。
但他又想,不对,不对,那她会打他。
他这会儿神智已经有些?不清楚了,浑浑噩噩的,给信得过的朋友打电话,商量此事。
“不会吧?”朋友诧异道,“沈萱这么?狠的吗?看不出来啊!”
方茂年简直想哭:“是真的!”
看看他的腿,难道还能是假的吗?!
朋友摸了摸下巴,眼珠子转了转,给他出主意:“你拍果照!威胁她!女人都怕这个!”
方茂年绝望:“你以为我没试过?”
他早就试过了好吗?失败了!
“那,把你爸妈送走,让他们去旅游,你再拍她?”朋友出主意道。
上次失败,是因为她的威胁。那如果她威胁的事不在了,岂不就没问题了?
“那她不怕怎么办?”想到什么?,方茂年攥着被子说道。
朋友惊讶:“不会吧?”
方茂年满眼绝望:“你不知道,你不懂她,她可能真的不怕。”
那女人是疯子,她不怕这个,搞不好拉着他同?归于尽,她可是干出过“煤气泄漏”的事。
朋友见他这也否定,那也否定,摊了摊手:“那没办法了,你祈祷她倒霉,意外去世吧。”
方茂年的眼里闪了闪。
服装厂经营起来后,韶音需要常常出去跑,拓展生意和销路。这一天,灰灰提醒她:“方茂年找人把你的刹车弄坏了,你最好修一修。”
“嗯。”韶音把车开进了检修点。
一整天,方茂年在医院里都精神紧绷,激动得不得了。
她会死吧?
重伤也行!
不能杀人,可是如果她“意外去世”,可就怪不着他了!
他心里咚咚咚,跳得急促,一直在祈祷,饭都没吃下去。
他等?啊等?,没等到“家属收尸”的电话,不知道是期待多一些?还是什么?多一些?。
直到傍晚,手机响了。
他猛地一抬手,差点把手机扔出去,定?睛一看,居然是疯女人打来了。
咽了咽唾沫,他按了接听:“喂,你好。”
“你好什么?呀,是我啊老公。”电话里传来女人笑吟吟的声音。
方茂年心里一沉,说不出的失望涌上。
“老公啊,你知道今天发生什么?事了吗?”
“什么??”
“我今天去给车做保养,师傅发现刹车坏了,给我修好了。哎哟,幸好我去保养了,不然麻烦大了,说不定?就要出事!”
“嗯。”方茂年失望地道。
“开车真是太危险了。幸好咱爸妈不开车,只是骑着电瓶车——哎呀!老公,有?人开着电瓶车闯红灯!好危险!差点就被一辆大货车蹭到!那人真是胆子大!老公,你说咱爸妈不会闯红灯吧?”
方茂年脑子里嗡的一声,气得声音都变了:“沈萱!你敢!”
“瞧你说的,什么?敢不敢的。不说了,我点的外卖到了。”挂了电话。
方茂年脑子里仍然嗡嗡的,眼前也一阵阵发黑。
恐惧渐渐涌上,他发觉身体开始变冷,整个人忍不住发抖。
满手心的冷汗,粘腻湿滑。
他重新将电话打过去,声音空洞得仿佛不是自己的:“两百万,不能更多了。”
她要离婚,他最多给她两百万。
“不需要。”韶音点的锅包肉,夹起一块橙黄焦脆,裹了亮晶晶汤汁的锅包肉,送入口中,焦酥香浓的口感在味蕾化开,她满足地眯起眼睛,让灰灰拿走一半吃,含混地对方茂年说道:“我一毛钱都不要你的。方茂年,只要你死了,你的钱都是我的。”
放屁!他爸妈也能拿一半!
但这会儿不是跟她争执的时候,他满心无力,恐惧与愤怒将他折磨得筋疲力竭,闭着眼睛,疲惫地问:“你究竟想干什么??”
“嘻嘻,我舍不得你死的。”韶音脆生生地笑起来,“我还没打你打够呢。”
电话挂断。
方茂年已经快疯了。
他觉得,他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杀了她,跟她同归于尽。
当晚,他做了噩梦。
梦见自己回到家,被老婆打。
她扇他耳光,踹他肚子,在他蜷缩在地上时狠狠踢他,任凭他求饶也不罢休。
有?些?熟悉,方茂年心想,他曾经就是这么?打沈萱的。
记忆忽然变得清晰起来,他开始意识到,他曾经对沈萱做的,都在梦里被同样对待了。
不对,他没有按着沈萱的头,让她喝马桶里的水。
“不,不,我没有——咕咚咕咚!”
他被拴上链子,住在客厅里临时搭建的狗窝里,她给他吃shi。
这个梦很长,长到方茂年绝望,在梦里几次自杀。但是每次自杀醒来,还是在梦里。
以至于他真的清醒后,还有?些?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而梦境清晰得仿佛真实发生过,一幕幕,一帧帧,清晰地掺杂在他的记忆中,令他有?些?分不清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了!
“啊——”他抱着头大叫起来。
晚上,他又做了同?样的梦。
梦里仍然被虐待,但是虐待的花样有些?不同?,他记得清清楚楚,她给他吃的shi不一样了,上次是干的,这次是稀的。
接连几次,方茂年的精神都濒临崩溃,而韶音偏偏在这时给他打电话:“好吃吗?”
方茂年一下子吐了!
胆汁都要呕出来!
“你对我做了什么??!”他颤抖着声音怒吼。
韶音轻描淡写地说:“能有什么??小玩意。”
现实时间进展太慢了,她不想真的浪费两年在他身上,于是做了点小手脚。
她要早点跟他离婚,还要拿到他的钱,扩大生意,赚更多的钱,做更有意义的事。
方茂年吐得不行,什么?都吃不下,但他的腿还断着,需要大量营养来恢复伤情。他吃不下,只能给他打营养针。
“妈。”他绝望又无助,忍不住给自己妈打电话,想获得一点温暖。
老太太跟他闲话了几句,声音里透着疲惫:“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睡觉睡不好,老做梦。”
方茂年听到这句,后背上的汗毛一层层竖起来了,惊恐得瞳仁都放大了,忍不住握紧手机,声音不受控制地尖锐起来:“妈!你梦到什么?了!”
“哎哟,你别叫,叫得我脑仁疼。”老太太抱怨,“我也不记得了,反正不是什么?好梦,醒来就不痛快。”
方茂年的眼泪“唰”地流下来。
痛哭流涕。
他忍不住捶自己的腿,狠狠地捶!
如?果不是这条腿,他现在就跟她同归于尽!
“我答应你了。”他打电话过去。
仅有?的一丝理智告诉他,破财保平安。
他现在断腿住院,自己做不了,如?果找别人做,一是留把柄在别人手上,二是干这种事也需要破财,没有足够多的钱,别人也不干的。
只是心里恨上了,把韶音恨之入骨!逼得他这样,他早晚弄死她!
这个念头刚闪过脑海,蓦地打了个寒战。
他倒是想,但是刹车那次都没弄死她,她就那么好的运气,还有?拍果照那次,他明明给她吃了安眠成分,她居然没睡着,还有?他和他妈做的梦……
一股阴冷的气息包裹住他,令他吓得再也不敢多想。
等?他的腿好一点,韶音把他接回家。
他跟爸妈说要做生意,需要现钱,于是把房子、车子、存款等全都抵押掉,弄了七百多万,全都给了韶音。
然后两人扯了离婚证。
“你说到做到!”从民政局出来,方茂年阴狠地看着她说。
如?果她还不放手,他真的跟她同归于尽!
“唉。”韶音悠悠叹气,“你知道吗?其实我根本不想这么?快跟你离婚。”她觑他一眼,美眸转动,“本想过上一年半载,再跟你离婚的。”
方茂年冷冷一笑,呸了她一口,转身走了。
离婚的事没有瞒过方茂年的爸妈。方茂年的解释是:“她又不能生,谁跟她继续过?”
至于赔掉的钱,他打算过段时间找个“被人骗了,钱被卷走了”的借口,跟两老说一下。
或者有?别的办法,还有?机会弄回来。
韶音压根没惦记他,一个小人物,不值得她放在心上。手里的钱多了,她扩建,招人,把生意铺得更大,甚至租店面营业,以厂家直销的噱头,天天搞特价。
她要打入最底层女性人群。
精梳棉、精致有趣印花的短袖、长袖、裙子、童装,天天打折,十?五块两件,二十?块三?件,天天广播。
还让员工散播一些?不实消息,比如?老板是个女人,特别好强,相信女人比男人强,招的员工都是女性,还很侠气,比如?员工某某被婆婆和老公虐待,她知道后,亲自上门把人救出来,包吃包住,然后调到外地的分店去了,那人离开家里,做事可有劲头了,每个月的奖金没低于两千过。
“真的假的啊?”听着售货员小嘴叭叭的,买衣服的客人不禁好奇问道。
售货员都是拿了钱的,指着天发誓:“当然是真的!如?果是假的,诅咒我工作被辞退!”
甚至说出更多细节来,搞得很真的样子。
但是,一直没有?人找韶音求助。她不着急,等?赚得钱再多一点,她会建立一个基金会。
不为别的。如?果沈萱在死之前有?幸获得别人的帮助,从坑里爬了出来,她一定?会充满感激,会想要帮助其他坑底的人。
所以,韶音辞了幼儿园的工作,以开服装厂为起始点,打算做一点事情。
一转眼,她来到这个世界半年多了。
入了秋,连着三?天都是阴雨绵绵。韶音开着车,从隔壁县往家走。车子行驶在坑坑洼洼的泥泞道路上,体验感极差,颠得她皱起眉头。
雨刮器不停摆动着,视线在模糊与清晰之间切换,让她有?些?烦躁。
这种天气待在家里,喝点小酒,静静听雨声,是不错的感受。但是行驶在道路上,真是烦人。
“前面有人!”
在韶音看清之前,灰灰已经提醒出声。
韶音的车速不快,但还是又放缓一些?。透过车玻璃,看向前方的道路上。
只见一个身形瘦弱的女人踉踉跄跄地走在路边。
女人没有打伞,浑身被雨水浇透,单薄的衣服贴在身上,愈发显得瘦骨嶙峋。半长的头发湿哒哒地贴着头皮,肩膀向下垮着,脚步仓惶,是失意的人才会有?的姿态。
韶音的视线落在她垂落的左手上。随着她踉跄的脚步,那只手以不自然的幅度摆动着。
眉头皱了皱。
“吱——”踩了一脚刹车,缓缓开到女人身边,降下车玻璃,冲她喊道:“姐妹,搭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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