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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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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山和白灵过来找阮唐的时候,阮唐刚把分类好的垃圾给整理好。

他打开门,将垃圾袋给拖到了门口,抬头道:“等一下。”

随后,又返回屋里,将床上的陨石蛋给抱了起来。

“这是什么?”白灵看着阮唐怀里的蛋好奇道。

阮唐:“这是一枚蛋,从天上掉下来的。”

“蛋?”白灵凑了过去,认真地观察了一下,还伸手摸了摸,片刻后摇头道,“这分明就是一块石头嘛,只是样子奇特了点。”

“不是的,我当时捡到它的时候,它浑身带着火星子,还会发光!”

白灵:“唐唐,你知道吗,陨石穿过大气层的时候,每秒的速度高达11~70公里,两者高速摩擦会产生几千度的高温。”

“陨石燃烧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阮唐低头看向自己怀里的陨石蛋,有些失望:“所以,它只是一块石头?”

他还以为它会很值钱来着。

“如果它是一枚蛋,经过几千度高温的烘烤,不可能还完好无损。”

阮唐抱着最后一点儿希望问道:“那它能卖钱吗?”

“呃……”白灵挠了挠头,安慰道,“也许可以算做艺术品?”

“长成这样子的陨石还挺罕见的。”

铁山单手轻松拎起阮唐的垃圾袋,对凑到一起讨论的两个人道:“值不值钱,在瓜爷面前溜一圈就知道了,我们走吧。”

走廊比较狭窄,铁山手里拎着三只大大的垃圾袋走在前面,一个人几乎占了过道的三分之二。

阮唐怀里抱着蛋和白灵走在后面。

正值晚饭时间,走廊上人群拥挤,人们看到铁山,大多下意识地避让开。

铁山身材高大魁梧,眼下有两道从眼角斜下方至颧骨内侧的柳叶状花纹,上面那道花纹是渐变的棕黄色,越靠近眼睛颜色越浅,下面那道花纹则是黑色,这是虎兽族人的标志。

众所周知,兽人族是所有种族里面武力值最高的种族,大多脾气暴躁,一言不合就动手动脚,而且打起架来很疯。

在宇宙中,一共有着三大顶级宇宙势力,他们分别是尼赫迈亚星域的阿卡达斯帝国、诺亚星域的地球联盟,以及卡摩西星域的巫灵族。

其中,阿卡达斯帝国是力量的代名词,那里是兽人族的盘踞地,他们崇拜强者,一个个骁勇善战,而且极其护犊子,每一只兽人都衷心拥护着他们的王——伏伽·卡西利亚。

地球联盟则以科技发达著称,他们身体弱小却极其聪慧,拥有着宇宙中最顶端的机甲、星舰和最坚固的安全屏障。

同时,地球这颗星球,以拥有悠久的种植历史而闻名全宇宙,加上好多灵植师都是出自那里,它已经成为了宇宙众多学子挤破头也想去深造的地方,擅长种植的蓝星人深受其他种族的欢迎。

至于巫灵族,这是一个神秘的种族,人数极少且轻易不会离开卡摩西星域,他们行踪诡秘,无论男女都普遍拥有惑人的美貌,而且善长占卜推演之术,颜值越高意味着实力越强大,传言有的巫灵族,只需要一个回眸,便能够轻易打动人心。

劳里星位于诺亚星域和尼赫迈亚星域的边界,所以来这里挖矿的以蓝星人和兽人居多,很多人抱着发财的美梦来到这里,能够衣锦还乡的却是极少数。

淘金热过去之后,往来航班逐渐关闭,少数矿工选择留了下来,还有些人因为各种原因相继来到了这里,因此,这里有着来自不同星系的种族,鱼龙混杂。

地下城虽然禁止斗殴,但是阴暗处总会有些欺善怕硬的存在,数年的血泪经验堆积后,所有人都拥有了一个共同认知。

——如非必要,不要轻易招惹兽人族。

也许是因为现在是饭点,几个人来到废品回收站的时候,只有三三两两的人在那里。

阮唐将自己捡的废品递了过去,负责收购废品的是一个不苟言笑的瘦小老头儿,头上戴着一顶瓜皮帽。

看到阮唐将废品都提前按照各自的价格分门别类地给整理好了,他抬头看了阮唐一眼,冷冷的神情和缓了许多。

老头儿坐在椅子上,拿着算盘噼里啪啦一阵敲,得出结论:“一共12枚星币。”

“诶?瓜爷,他捡的可降解餐盒的价格怎么比我捡的贵了一个点?”旁边有人不满道。

老头儿抬头睨了他一眼:“你那些废品几乎没有完好的,我没扣你点数就不错了。”

听着他们的对话,阮唐心里一暖,感受到了对方的善意。

“谢谢您。”阮唐接过星币,将它们放进了衣兜里面,准备离开。

“小家伙,等等。”瓜皮帽喊住了阮唐,指了指地上的陨石蛋,“把它带走。”

“啊?”阮唐有些傻眼,“这个您不要吗?”

刚才清算废品的时候,他特意把陨石蛋也放了进去,想着能挣一点儿算一点儿,把它从外面带到地下城也是不容易。

瓜皮帽诧异扬眉:“我要一块石头做什么?”

从废品回收站出来以后,阮唐怀里抱着陨石蛋,情绪有些低落。

他原本以为这个东西会很值钱来着,结果到头来,白开心一场。

“哎呀,没事啦,至少……”见不得阮唐垂头丧气的样子,白灵揽着他的肩膀努力找词安慰道,“……至少它长得很独特啊!”

“对吧,铁山?”白灵用手肘戳了一下身侧的大块头。

铁山点头附和:“没错。”

阮唐抚摸着陨石蛋表面的鳞片,没有说话。

回到住处以后,阮唐将它放在床上,看了许久,最终选择将它重新扔回了星盘里面。

晚上十点多的时候,吉木的病情突然严重起来,高烧来势汹汹。

瘦弱的小男孩紧着着双眼躺着床上,皮肤滚烫泛红,人却是一直在打哆嗦。

在床边照顾他的白灵吓了一跳,赶紧用湿毛巾给他降温,然而却收效甚微。

白灵担心的不行,连忙喊来了隔壁的铁山。

铁山二话不说,披起衣服就去找医生。

当时租房的时候,几个人为了方便照顾,特意选了紧邻的几个房间,地下城的宿舍空间狭小不说,房间隔音性也差,白灵一喊,阮唐也听到了,闻讯赶了来。

两个人挤在狭窄的单人宿舍里面,心态焦灼地等着铁山带医生过来。

“白灵,他的高烧不是退了吗,怎么又烧起来了?”

“我也不知道,本来人好好的,突然就发起烧来了。”

没过一会儿,铁山一只手里拎着一只药箱,另一只手拽着一个面容方正的中年人赶了过来。

那个中年人个子比铁山要矮上一头,小跑着才跟上了铁山的步伐,走到门口的时候气喘吁吁。

“让让,让让,我来了。”中年人疾步往房间里走。

两人连忙走出来,给医生腾出了路。

中年人来到床边,仔细查看了吉木的身体状况,在看到他腿上浸血的绷带时,很是吃惊:“这不对劲儿啊,都这么久了,他的伤口怎么还在流血呢?”

渗血的绷带被拆掉以后,溃烂青紫的伤口顿时暴露出来,他倒吸了一口气。

他凑近细看,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划伤他的东西上应该涂抹了什么,使得他的伤口愈合不了,我现在手里没仪器,分析不出来是什么物质。”

“那怎么办?”白灵着急道,“医生,你得救救他啊!”

中年人为难道:“这不是救不救的问题,而是他现在的情况很棘手,我水平有限,救不了啊。”

“就没有其他的办法吗?”

几个人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铁山冷静询问道:“医生,以您的经验,我们怎么做才能让他好起来?”

中年人思索了几秒,抬头:“有了,医疗舱!只要有医疗舱,他很快就能好起来。”

医疗舱啊……

整座地下城里,一共只有两个医疗舱,全在城主手中。

躺一次医疗舱,价格高的离谱,最低也要几千星币,就算他们几个人将所有的钱全部凑上,也凑不够。

一时间,几个人都沉默了。

几个小时前,他们还在为能否在三天内买到盐酸多西环素片忧心,此刻的他们,却因为贫穷,连治病都治不起。

“要不……”白灵顿了一下,继续道,“我们求助巫婆子吧?”

“也许她会有办法。”

巫婆子是这座地下城里的一个脾气古怪的人,她擅长巫术,会制作魔药,整个人有些神叨叨的。

有人认为她可能是巫灵族,但是巫灵族普遍拥有惑人的美貌,她的长相却奇丑,皮肤如同树皮,海藻一样的暗绿色头发,嘶哑的声音,枯瘦驼背的身材,无论从哪一点来看,都和美丽沾不上边。

地下城的人们都有些怕她,因为得罪她的人通常会变得很惨。

面对人们的求助,她不要星币,物资,也不要食物,只会对求助者提出一个条件。

而这个条件,要么极难达成,要么就会让求助者损失惨重。

“走!”铁山咬了咬呀,声音中有种斩钉截铁的味道,“快要宵禁了,我们得快点儿。”

他走上前,掀开被子,将昏迷的吉木背了起来。

地下城会在晚上十二点的时候关闭所有进出口,电梯停止运行,人们只能在当前所在的楼层活动。

每个楼层都有严密的管控,如果被发现宵禁后还有人在其他楼层活动,就要交一笔不菲的罚金。

几个人靠捡垃圾才勉强维持温饱,根本交不起罚金,而不交罚金,就会被赶出地下城。

所以,他们必须在十二点之前赶回来。

三个人没有任何耽误,带着吉木,乘坐电梯直达负十层。

负十层属于地下城中最好的地段,既没有底层的憋闷潮湿,也没有高层的嘈杂拥挤,去往其他楼层也很快捷,这里的房间也比其他楼层的要好很多,可以说是隔断房与小别墅的差距。

能够在这里居住的人,要么非富即贵,要么拥有了不得的本事,都不好惹。

踏过悬空桥,走过一段走廊,一行人拐入了一条隧道中。

在幽暗的隧道中走了两三分钟后,一座拱形石门出现在眼前。

两扇石门上分别雕刻着一只狮子头,狮口中含着铁环,双目圆睁,瞪着他们。

还没等他们去按旁边的门铃,石门已经缓缓打开。

几个人彼此对望了一眼,先后抬脚迈进门内。

巫婆子躺在一张铺着兽皮的摇椅上,似乎正在闭目假寐,海藻一样的头发几乎拖到了地上,远远看去像是一片海草。

见到他们几个,她嘎嘎地笑了起来,脸上的皱纹因此而变得更深,褶皱如同沟壑。

“真是稀客啊,一只老虎,一只狐狸,一个蓝星人,还有……”她看着阮唐,表情有些讶异,“……奇怪,我竟然看不出来你的种族。”

“小家伙,过来点儿,”她坐起身,朝阮唐招手,笑眯眯道,“让我仔细瞧瞧。”

“巫婆子,我朋友受伤了,你能救他吗?”白灵悄悄垃住了阮唐,没让他过去,直接开门见山道。

巫婆子没在意白灵的小动作,随手将桌上绕着灯笼飞的一只飞蛾扔进了燃烧着的炭炉里,“救人当然可以,不过……”

她的话戛然而止,看向炭炉。

看着飞蛾在炭火中挣扎,她的脸上露出了愉悦的笑容。

直到飞蛾化为灰烬以后,巫婆子才继续道:“我的规矩,你们知道的。”

“你要什么?”铁山道。

“要什么?”巫婆子嘎嘎笑了一声,似乎颇感兴趣,“你们能给我什么呢?”

几个人被问的一愣,被这个问题给难住了。

巫婆子啧了一声,站起身,步履蹒跚地走向一旁的书架。

她从书架上抽出了一本泛黄的硬皮笔记本,翻看片刻后道:“距离这里五十公里的地方,有一道峡谷,峡谷深处有一株火藤,它孕育的火藤果即将成熟。”

她看向几人:“你们去把火藤果摘来给我。”

劳里星只有清晨和傍晚适合在地表活动,以他们的脚程,五十公里至少需要八九个小时,当天肯定赶不回来,这意味着他们需要在城外过夜。

而且,宝物身边通常会有猛兽守候,想要得到火藤果,不会那么容易。

看着他们为难的样子,巫婆子道:“他坚持不了多久了,你们得赶紧决定才行。”

“你真的能救吉木吗?”阮唐问道。

巫婆子将书放回书架,朝远处的桌子伸手,桌上的一只小瓶子瞬间悬空飞向她手中:“这是可以解百毒的无垠丸,只需要吃上两颗,他的伤口就会愈合。”

“好孩子,你们想救朋友的命吗?”小瓶子从她手中飞起,悬浮在几人面前,“将火藤果带来给我,我便救他。”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白灵道,“你怎么保证吉木的安全?”

“我可以先给你们一颗无根丸,等你们取来火藤果后,我自会给你们另一颗。”

巫婆子笑眯眯地望着他们。

“放心,在你们回来之前,我保证他不会死。”

她的声音嘶哑难听,却充满诱惑。

“只要你们将它带来给我,他就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