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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阪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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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进入洪崖境中,云锦便明显地感觉到气氛不对。虽说本来在洪崖境中大家就是各自划一块地处于老死不相往来的状态,但好歹相互间碰上了还能打个招呼客套几句。但现在,众神不仅仅是对平日里看不顺眼的人视而不见,就连平日里相处不错的也都来去匆匆仅以点头示意,就好像是在躲避什么敏感话题而干脆不开口了似的。

云锦也不惊讶,反正出去之前就知道大概会出事,现下也只是印证了自己的猜测而已。只是脚下却加快了速度,向着娲皇宫跑去。不论如何,早些知道发生了什么总是好的。只可惜自己接下来恐怕是没什么时间休整了,女娲如果要有动作的话,是绝对不会放任自己这个劳动力闲置在一边的。

见了女娲,云锦就知道自己来的不是时候。很明显,虽说女娲现在看着平静,但显然正处于巨大的烦躁中,而且似乎还有些恼意,也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居然把女娲惹火了。心下暗叹,似乎每次自己最近运气很不好,不是去了不该去的地方就是在不正确的时间见到了不该见到的事。

只是,既然已经来了,云锦也不可能退出去重新来过,只好硬着头皮等女娲开口。

半晌,才听闻女娲道:“黄帝和炎帝不日将在阪泉开战,你既然回来了,便做些准备相助于黄帝吧。玄女现下应该已经在黄帝军中了,你若无事,便早日启程。”

见云锦点头,女娲脸色稍霁,却又说道:“战场之上切忌手下留情,千万别让本宫知道你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

云锦应下,心中却有些莫名,女娲这话似乎是大有深意,却无端教人摸不着头脑。

直到云锦回房,心下仍在揣摩着女娲的用意。手下留情?什么事不该做?女娲知道自己能拿的出手的只有阵法一项,那么自己自然不可能到战场第一线去,在后方难道还能对人手下留情?何况黄帝军中是否会有人相信自己有上战场的实力还未可知,女娲就那么确信自己会出些状况?

忽然间脑海中灵光一闪,在阪泉开战?那就是后世著名的阪泉之战了?黄帝对炎帝?似乎祝融和太子长琴都是在炎帝军中的吧?而女娲让自己和玄女去黄帝军中,所以才有此一说吗?毕竟自己多年来和其他神仙的关系都保持着不远不近的关系,只有对太子长琴才另眼相待,所以女娲要告诫自己不要手下留情?可是女娲应该知道自己不是那么笨的人吧,更何况自己又不是主将,一旦上了战场就算想手下留情也是不可能的吧?

还有,之前女娲烦恼的难道就是祝融的站位问题?可是祝融和蚩尤交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既然蚩尤肯定是炎帝一方的,那么女娲想必应该早就知道祝融会站在炎帝一边参战,应该早就想出应对方法了,也不至于为此那么烦恼吧?

而且既然炎帝一方中大多神都与女娲交好,尤其是后土、屏翳等人都是炎帝军中高层人物,而反观黄帝军中只有陆吾算是女娲一脉中能在黄帝面前说上话的。既然如此,为什么女娲要让自己和玄女去黄帝那里报到?

要说女娲提前预知黄帝一定会赢倒也不是没可能,虽然如果是伏羲用八卦算出来更可信,但也没谁说女娲就不能占卜了。当然还有另一个可能的原因,那就是女娲觉得黄帝军中自己的人太少了,所以要拉拢一下。可是如果是后一个原因,那么只让玄女去也就足够了,毕竟自己从来没拉拢别人的爱好,而玄女经过多年练习,拉人水准应该提高了很多了吧?还是说在自己不在的时候玄女又做了什么让女娲不放心的事情,所以要让自己去盯着好让玄女是在帮女娲拉人,而不是帮伏羲办事?这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娲皇宫中唯二地位仅次于女娲的两人都被派去相助黄帝,却只是为了拉拢人?

云锦到现在才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脑子确实很不够用。平日里暗藏玄机的平静凭自己的小聪明还能应付得来,可是一到这种关键时刻,就完全不行了,这还是靠着自己有一点关于未来的概念才能推断出那么多东西来,如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那岂不是两眼一抹黑,完全不知道该干什么了?当然,或许这也和自己缺少了外出这些年的情报有关。

云锦一边清点着自己这次出去要带的东西,一边继续考虑女娲的用意。既然从正面推测不行,那么就反过来猜猜看好了。如果女娲让自己去黄帝那边是为了帮炎帝的话……那么重点就不是“不要做不该做的事”,而是“不要让女娲知道”!姑且不论自己这个想法是不是正确的,如果说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自己又应该背着黄帝做什么?既不能手下留情还要帮炎帝?那是不是意味着黄帝还是要赢,但是也不能让炎帝输得太惨?

想到这里,云锦似乎有些明白女娲的意思了。玄女去了皇帝那边,抢功是肯定的,那么到时候炎帝一方肯定不会觉得自己输了和女娲没关系,反而会觉得是女娲在示意玄女帮黄帝,连带着对女娲的信任减少,而让自己去,就是要在紧要关头拖玄女后腿,让她就算要抢功也别被炎帝军注意到然后连带着记恨上女娲。很显然,女娲这是想在阪泉之战中捞一笔,不仅两边都不得罪,还要从两方相斗中争到一些人才。

云锦心中一叹,娘娘您真是太看得起我了,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办得到?且不说伏羲到时候会不会插一脚,就是想要阻止玄女被人看到就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啊!更何况玄女早去了那么多,指不定早就在两方人马面前都露过脸了。而且就算我想保炎帝军,那也要看黄帝有没有派人监视自己啊!

可是,不管云锦有多么不想去阪泉,既然女娲已经下了命令,自己当然不能拒绝。只不过女娲布置的隐藏任务自己到底要不要做就是另一回事了。云锦在猜测完女娲的意思以后就下定了决心,自己一定要做到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劝不动玄女的话,至少不能和她一样被人记恨上了,何况自己也并不想在战场上和长琴面对面,到时候如果可以的话自己就宅在大后方就行了。如果到时回娲皇宫女娲问起自己怎么没有听从她的话在暗地里保住炎帝军的实力,那么大不了自己回答自己太愚钝了,不能领会娘娘话中深意,想来女娲也不会为了这点小问题太过苛责自己。毕竟造成女娲和炎帝军中众神不睦的大部分责任绝对要归结于玄女,自己可是啥都没做。

当然,如果条件许可的话,云锦也不介意顺带达成女娲的希望,反正自己的目的是活下去,在不影响这个前提的情况下讨好一下女娲,让自己活得更好一些也没什么不好。

******我是小锦儿去了阪泉的分割线******

一到黄帝营中,便见众人正在议事,而且正巧这时候玄女正在那里侃侃而谈发表自己的意见。

云锦觉得自己的抑郁之气更甚。看现在这样子,自己之前的猜测肯定是成真了,至少玄女在黄帝这边已经完全暴露了,而且还能被允许发表意见,玄女绝对是又做了什么让人刮目相看的事情。真是好事不来,坏事一堆一堆。云锦不由恶意地揣测玄女是不是看上了伏羲所以对女娲的心情忽视得很彻底,以之前和玄女的相处情况来看,她绝对没有笨到看不出女娲不喜欢她这种整天出风头的样子的。可是她却连一点悔改的意图都没有,相反还越做越过分,无时无刻不在想法子钻空子出风头,大有只要女娲不提,她就一直这样下去的作态。莫非伏羲还真的给了玄女什么好处不成?

云锦静静地立于一旁,没有上前打扰,倒不是因为礼貌的关系,而是因为现在发话的是玄女。自己一来和她是同僚,二来又没和她撕破脸,没什么必要去破坏她的演讲兴致,毕竟玄女可是连女娲的面子都敢不理的强人,万一自己就因为打断她而让她觉得心里不自在了,那还真是件很麻烦的事。尽管从武力值比起来,自己并不需要给她面子,但是从人脉上来讲,还是留点余地为好。

一边听着玄女即时发挥的战场布置,云锦一边神游天外。说起来,如果不带个人观点去看玄女也确实要承认玄女还是很有真材实料的,毕竟能在那么多人面前发表看法还不被打断,这可不是靠女娲的面子做到的。玄女也确实肯下苦功,而不是靠一张嘴就能把死人说活,从这次的事情上就能看出玄女在兵法上的造诣很高,这与背地里的努力也是绝对分不开的,只不过和云锦不一样的是,云锦不论学会了什么、学到什么程度总喜欢留一手,就比如阵法,云锦可以肯定连女娲也很难估计自己的极限。而玄女则是不论学到了什么都要不遗余力地表现一下,然后如果能得到别人的称赞或者羡慕,她就满意了。想到这一点,云锦也不得不承认玄女绝对比自己强。在心思繁杂到这样的地步的情况下还能把东西学好,还能找到机会炫耀,绝对是需要慧根和时间的,更何况,在大多数时候,玄女都是在和人交流交谈,谁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有空去学这些东西的?又是学了多久才到这个程度的?

云锦也没有多等多久,便被玄女发现了自己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