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哥谭一桥之隔的大都会。

天气逐渐转暖,明媚的阳光照耀在大地上，在路面洒下一点金子般闪光的色泽。大都会市民有条不紊的继续日复一日的日常工作，树叶在微风下发出沙沙的响声，影影绰绰的影子落在人行横道上。

所有人都认为,这是一个再平和普通无比的下午。

——直到一架冒着浓烟的飞机从半空中坠落。

“这里是星球日报,我是记者露易丝·莱恩。”在嘈杂的惊呼声中，露易丝的声音顺着听筒清晰的传出来：“目前在地面上我们可以看到,一架民航客机出现了故障,现在正不受控制的向下坠落。据刚刚得到的消息，飞机上共有265名乘客……”

莱克斯·卢瑟站在莱克斯集团顶层的办公室内,占据一整面墙的宽阔玻璃窗让他拥有绝佳的视角——绝佳的观看一场悲剧的视角。

卢瑟叫道：“茉西。”

忠心耿耿的女秘书正站在他身后，闻言立刻说：“什么事,老板？”

“准备召开一场发布会，我将会出席并且就这次的意外事故做哀悼性总结。”卢瑟漫不经心的正了正他的领带：“莱克斯集团会为这次事故遇难者的家属提供经济支持，并且为被损毁的大都会公共设施提供一定经济技术援助。”

茉西捧着平板,不带感情的说：“好的,老板。”

卢瑟的眼神在得到茉西的回复后就从窗外收回，关于这场悲剧的种种事项只是在他脑子里存在了不到一秒，然后就转移到了今天刚刚从他的脑子里蹦出的实验设想上。

就在转身的一刹那,卢瑟听到了一阵从楼下传来的，即使在他所处的这个高度依然能听得到的欢呼和惊叫。

就在这一秒，卢瑟忽然认识到——

有什么不在他掌控之中的事情发生了。

人们抬头仰望着蓝天。

“那是什么？”

“是鸟？”

“是飞机？”

“不,都不是,那是——”

一个人影出现在蔚蓝的天空之上。这个距离，以肉眼来看，几乎只能看到一个小黑点。然后这个黑点越来越大，直到所有人都能看到他身上的蓝色制服,身后的红披风猎猎作响。

他就在所有人的面前，以一己之力拦住飞机下坠的趋势，抬着它慢慢的从高空落下。

他像是天生就属于天空，轻盈的姿态像某种优雅自如的飞行生物。穿着红靴子的脚尖轻轻点在地面，甚至没有踏出一丝裂纹。

人们看见他俊美如阿波罗的面孔，脸上温暖柔和的笑容，健硕健美的身躯，几乎每一块肌肉都处于人类审美的顶峰。

胸前的S是他的符号。

在潮水一般的惊叫和欢呼中，露易丝的声音清晰从听筒中传来：“……他是超人。”

……

在这一天晚一点的时候，夜鸦打电话表示了恭喜：“卡尔，”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你做到了。”

超人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前不久他们刚刚在电话里讨论过这个。

所以他也带着笑意说：“是的，我做到了。”

他们单纯的聊了一会天，在确定他挺放松之后，夜鸦担忧的说：“你今天展露的力量一定会引起各方面的重视，各个国家政府，神盾局，许多你听过或者没听过名字的联盟或个人，他们都将来探寻你的真实身份。”

超人微笑道：“我对此早有准备，夜鸦。”

“你有心理准备就好。”夜鸦说：“不过我假设你需要一点场外援助，需要我谈谈关于隐藏身份的经验吗？”

“非常感谢。”超人温和的说：“也许我们能面对面谈谈？我们有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

夜鸦在短暂的停顿后，带着点歉意说：“那要让你失望了，我现在恐怕走不开。”

虽然他的声音和平时一样别无二致，但超人仍旧皱起了眉头：“夜鸦，你真的没事吧？”

夜鸦镇定的说：“当然，你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你之前失联了一个多星期，后来也没有在X学院露面，不管是教授妮可还是快银，他们都邀请过你，但是你没有去。”超人的语气严肃下来：“这不是你的行事风格，夜鸦，正常情况下为了让我们安心你也会来见我们一面，哪怕你真的忙的只有几秒钟。”

“你是不是受伤了？”电话的另一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人拿起衣服站起身：“我之前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我现在的能力其实已经足够我将超级听力覆盖到全球范围，如果你同意，我立刻就……”

“不，别！”夜鸦被他说听心跳就听心跳的行为吓了一大跳，紧张的嗓音都有点变化，哪怕他立刻就意识到并且进行了补救，超人的超级听力也还是听出了那一丝不同寻常，声音压低了八个度：“所以你真的受伤了？”

“不，我其实是……”总之无论如何不能让超人放开他的听力，那样他立刻就会发现他在哥谭。

最糟的是，以超人的速度，如果他打算飞过来确认下他是否完好，那厄贝里斯特连穿披风的时间都没有，就会在超人面前立刻掉马，没准他还会和住在这里的巴基撞上。

这也太糟糕了。

夜鸦正想着该扯个什么理由比较好，就听见超人在电话的另一边叹了口气：“我听到你的心跳声了，它跳的很快。你在说谎，夜鸦。”

夜鸦：“……”

至少超人现在还没有飞过来的意思。夜鸦稍微定了定神，然后说：“我是怕你冒冒失失的直接飞过来，这样我这几天就前功尽弃了。”

超人刚刚离开阳台的脚尖迟疑了一下，又重新落了回来：“什么意思？”

“我在找一个人。你的目标太明显了，一进哥谭就会被他发现，到时候他会更不好找。”夜鸦心想他编给巴基听的设定也是时候拿出来二次利用了：“我来哥谭时用的是普通人的方法，他才没有发现我。这也是我不能去见你们的原因，在找到他之前，我不能动用能力。”

超人问：“他是谁？听起来他在躲着你。”

夜鸦说：“……他叫厄贝里斯特。”

他的语气一瞬间极其复杂，有点怀念，又像是在惋惜什么，还有些痛苦。那些情绪太复杂也太细腻，超人并不能很好的分辨它们，但是他知道，夜鸦和厄贝里斯特之间一定有很深刻的纠葛。

超人体贴的没有再问什么。

但在临挂电话的时候，他忽然说：“所以你受伤了吗？”

夜鸦：“……”

你怎么还记得这个！！！

显然超人一直没有停止听他的心跳，在问完这句话之后他叹了口气：“所以你真的有……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的，如果你不愿意说我就不问了，但是答应我照顾好自己，好吗？”

夜鸦半晌才挤出一句话：“……你能不能不要再随便听我的心跳了？”

“当然。”超人温和的说：“只要你不再随随便便失联一个礼拜。”

夜鸦：“……”

不知道是否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超人这句话里有点威胁的意思……？

错觉吧，那可是超人啊。

他郁闷的挂断了电话。

好的，夜鸦看着漆黑的屏幕想，现在知道夜鸦和厄贝里斯特之间的爱恨情仇的又多了一个超人。

……希望他以后别再问起来。

……

布鲁斯坐在超级电脑面前。莹莹的光幕照亮他的面孔，眼底的阴影显得十分引人注目。

他浏览着电脑里存放的各类资料，将它们有条不紊的整理好并且归类。在此之前他已经悄悄进神盾局的资料库里转了一圈，可惜他们搭载了斯塔克工业新出品的防火墙，布鲁斯无法无声无息的突破托尼的杰作进到最核心，但七级特工可阅的资料已经大大丰富了一把他的库存。

阿尔弗雷德走到他身旁：“您越来越像一个真正的上班族了，布鲁斯少爷。”他在布鲁斯手边放了一碟小甜饼和一杯热牛奶：“只除了您昼伏夜出的作息之外。”

布鲁斯拿起一块小甜饼：“白天我得照顾洛特凯亚。”

“噢，那实在是太好了。”阿尔弗雷德连眉毛都没有抬一下：“原来洛特凯亚少爷在您心目中已经从一个可靠的，比您年纪还大的成年人，”他特意在“成年人”三个字上加了重音：“变成了一个离不开人照顾的小婴儿。”

布鲁斯面不改色：“他的腿受伤了，行动不方便。”

“那么我大概是老眼昏花，竟然以为昨天看见您和洛特凯亚少爷在花园里散步。”

布鲁斯：“……”

阿尔弗雷德继续说：“而且我记得托马斯老爷已经鉴定过，洛特凯亚少爷的腿已经好了，不需要您每天无微不至的关怀。”

布鲁斯：“……”

阿尔弗雷德：“您真的不觉得您对洛特凯亚少爷是过度关心？恕我直言，布鲁斯少爷，他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也许您可以换个方式表达您的愧疚，这已经是您小时候用过的方法了。”

布鲁斯搭在键盘上的手指微微一顿，接着不动了。

他沉默了一会，然后张了张嘴——

下一刻，一段监控视频忽然在超级电脑的屏幕上跳出来，并且同时同步在布鲁斯的手机上。

等看清视频里的人影之后，布鲁斯一下子站了起来。

“是厄贝里斯特，”他说着，急匆匆的往外走去，语气不自觉的低沉起来：“他终于出现了。”

这时，阿尔弗雷德忽然出声道：“布鲁斯少爷，我想您应该看得仔细一点。”

布鲁斯立刻看向手里的手机。

画面中，厄贝里斯特的动作不太寻常，像是在和什么人对峙一般。注意到这一点，他立刻调转旁边的摄像头，放大了对方的画面，并且调高了分辨率。

然后布鲁斯惊讶的发现——

站在厄贝里斯特对面的人。

竟然是夜鸦。

作者有话要说：带劲的开了个头，但是没写完_(:з」∠)_

我明天一定把6000+补回来！！

其实看多了超人漫画就会发现，大超有的时候特别腹黑233333他可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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