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是这样,教授。”

夜鸦坐在X教授的办公室里,面前杯子里的红茶仍是满的，但一丝热气也没有,已经凉透了。

“我想现在把他们的……尸体，带给万磁王不是一个好决定,”夜鸦有些犹豫的说：“我想来问问你的看法。”

“你说得对，”X教授矢车菊般湛蓝的眼睛里露出些许悲痛和惋惜,他叹了口气：“这件事交给我吧，我来解决。”

“好。”夜鸦点了点头，没有对此多话,转而皱着眉说：“教授,这件事让我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你在想你救回的那些孩子里面有没有被九头蛇洗脑的间谍,对吧？”X教授对他露出一个安抚意味的微笑。他的眉宇间有一些夜鸦说不清的东西,或许是惋惜，或许是叹息,又或者是别的什么：“非常抱歉，夜鸦，我也无法确定这点。”

“我一直愿意相信他们，虽然我一直致力于变种人与普通人类间的融洽共处，但变种人仍是一个集体，我不太愿意怀疑我的朋友们。”他说：“所以一般情况下，我从来不会去读取他们深层次的记忆。”

“但这就给了他们可乘之机，”夜鸦叹息一声，他一向无差别救援,只要九头蛇知道他的作风，那么安插间谍简直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有时候我会想，或许我做的这些事不正确的，但是我也不可能放任他们不管。即使我知道，他们之中有些人可能是被安插进我们之间的间谍，难道我就会对他们见死不救吗？”

“你是个好孩子，夜鸦。”教授温和的说：“有时候你自己也不相信这一点——别急着否认，虽然我无法对你读心，但是我看得出来，你并不自信。”

“我们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对那些孩子来讲，我们是前辈，是可靠的大人。保护他们是我们的义务，这是每个族群天然所带有的特点，无从改变。”

“所以，哪怕在救助他们之中会产生一些危险，我们也必须去克服它们，这不是令我们止步不前的理由。”

“……您说得对，”夜鸦沉默了一会：“保护他……他们，是我的义务。”

他明显有点神思不属，X教授没有介意他的走神。他体贴的等待了一会，然后说道：“那些事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解决的，我们可以先把它放放。夜鸦，你是不是答应了托尼·斯塔克，帮他找到九头蛇袭击他家的原因？”

“我只是有点过意不去。”夜鸦没有否认：“但这有点困难，我还没想好该怎么去做。”

“那么我想有个办法，”教授笑了笑：“昨天你走的有点急，没来得及看看妮可的新能力。”

提起妮可，夜鸦来了精神：“她进化出了什么能力？”

“我和汉克简单的给她做了几个测试，”教授说：“你们之前猜测的方向是正确的，她的能力的确和能量有关。”

“对，我认为她可以看到能量的流动。”

“不仅如此，”X教授微笑着说：“妮可有说过，那些能量团之前她也可以看到，只是比较模糊，若隐若现，才令她一直没有注意。”

“这次她的能力有了大幅度进化以后，不仅能够清晰的看到能量之间的流动，还能够将它共享。”

“共享？”夜鸦疑惑的问。

“是的，共享。”教授说：“她可以将自己的视觉共享给另外一个人，并且在离开她之后保持一段时间。”

“非常实用的技能。”夜鸦中肯的说。能够看到所有人身体里能量流动的过程，只要稍稍一想，他就能想到这在战斗中能起到多大的未卜先知的作用。但与此同时，他又有点疑惑：“不过这对我寻找九头蛇的线索有什么帮助？”

“因为妮可的能力作用在其他个体身上后，会产生神奇的变化。”教授对夜鸦眨了眨眼睛：“你为什么不去自己问问她呢？妮可对你的突然离开伤心很久了。”

……

夜鸦离开之后，托尼看着自己满院子狼藉，满不在乎的打了个响指：“Jar，打电话叫维修人员过来，就说我在实验室测试导弹，不小心把我家给炸了。”

布鲁斯：“……”

洛特凯亚：“……”

布鲁斯露出一个不忍直视的表情：“呃……你确定要这么说？”

“有什么关系？”托尼耸了耸肩：“反正也没人管我，那些媒体爱怎么报道就让他们报道去吧，这又不是一次两次了，再说我也不在乎这个。”

……不，我主要是觉得这个理由有点太假了吧！

布鲁斯捂着脸想了一会，忽然觉得好像对托尼来说这也不算什么。作为纽约新兴的富豪，斯塔克工业一直备受瞩目，尤其托尼还喜欢出风头，占据报纸头条对他而言简直是日常行为。而有些新闻真的很假，但耐不住民众就是喜欢看这个。

相比之下，韦恩家族就非常低调了，你几乎很难在报纸头条上见到托马斯或者布鲁斯的个人消息。一般被报道的都是韦恩集团的新型科技，或者商业上的大动作、慈善什么的。

因此媒体们对于布鲁斯和托尼居然能做朋友，尤其他们的友谊还维持了这么久，感到非常惊讶。几乎每次布鲁斯和托尼共同出席的宴会上都能碰到前来询问的记者，而一旦他们在宴会上的笑容不那么真挚而和煦，或者超过一个月没有新消息，小报上就会冒出“斯塔克和韦恩继承人关系破裂”的新闻。

也是挺招人烦的了。

不过不管报纸和小道消息怎么传，布鲁斯和托尼的友谊一直很牢固：“……但这不是我一定要帮你收拾烂摊子的原因，托尼。”布鲁斯表示拒绝：“不，我不想去碰那堆洒在草坪上的血迹，而且它们应该已经干了。”

“OK，Jar，”托尼当机立断：“启动导弹，把那片草坪炸掉，把血埋进土里。”

“好的，先生。”人工智能温和的回应：“我认为直接使用高温型□□可以更快解决您的问题。”

“那就用那个，总之在修理工来之前把它们清除干净。”托尼说：“我不想明天传出我在别墅里杀人埋尸的谣言。”

洛特凯亚：“……”

我有点怕你的房子被烧掉。

但所幸托尼调整了用量和角度，洛特凯亚所设想的，第二天的报纸头条“震惊！托尼·斯塔克新型玩具竟烧掉整个别墅！”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屋里地面上的血迹和各种组织残留物也被扫地机器人清理走了，在维修工人到来之前，托尼成功把凶杀现场的所有线索收拾干净。

解决完这些问题，为了保险起见，布鲁斯和洛特凯亚邀请托尼去韦恩庄园住几天，被托尼拒绝了。

“Jar的升级还没有完成呢。”托尼说：“而且我又发现了不少问题，去你家里我没办法给他升级。”

布鲁斯忧虑的说：“但万一冬日战士再来你家怎么办？”

“我这的防御系统又不是摆设。”托尼拍了拍墙壁：“放心吧，他这次没有一个人过来，下一次肯定也不会。至于那个变种人？就算是九头蛇，那种得之不易的试验品也不会轻易拿出来再往我家白扔一次，谁知道夜鸦下一回会不会也突然出现。”

他勉强说服了布鲁斯，两个人只好再三叮嘱了一下安全问题，然后就驱车回哥谭了。

过了两天，别墅早就修缮完毕，霍华德和玛利亚也终于姗姗来迟。

第二天的头条新闻果然是托尼的，霍华德看到消息后就觉得不太对劲，放弃了继续寻找美国队长，和玛利亚急匆匆回到家。

正好碰上刚从实验室出来的托尼。

“你最近干了什么？”霍华德立刻怒气冲冲的指责道：“报纸头条是怎么回事，你用导弹把家里给炸了？”

托尼本来正打算打电话给布鲁斯炫耀一下他的新成果，再顺便吃点垃圾食品，休息一下什么的，现在怒火也被激了出来，立刻冷笑着反唇相讥：“我实验自己的新产品，你管得着吗？老头子，美国队长找到了还是神盾局倒闭了，怎么有空回家来看我？哦，你是怕家里的机密被我扔给你的死对头吧，放心，如果找到它了我一定会这么做的！”

霍华德气的浑身发抖：“我回我自己的家关你什么事！我看你……”

“好了，”眼见父子俩又有开战的趋势，玛利亚立刻上来拦在霍华德和托尼中间：“说正事，霍华德。”她瞪了怒气冲冲的霍华德一眼，属于女特工的锐利目光成功给霍华德降了降火。

然后她将目光转向托尼，柔和的说：“托尼，你爸爸不是那个意思，我们只是担心你的安全。”

看在玛利亚的面子上，托尼抱着双臂，转过头，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好，那就说正事。”霍华德揉了揉气的直跳的额头：“报纸上说的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无缘无故发射导弹？”

“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托尼。”玛利亚不赞同的看了他一眼。

“……行吧，”托尼瞪了霍华德一眼：“有人来袭击我，Jar，把那个家伙的图片放出来给他看看。”

“好的，先生。”Jar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三人身旁的电视被自动启动。

“……等等！”霍华德目瞪口呆的说：“谁在说话？”

“是我做的人工智能，老头子，别这么大惊小怪。”

托尼高傲的扬起他的脸，眼睛斜撇着霍华德，目光专注的看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托尼：死老头你有病吧，叭叭叭……叭叭叭

霍华德：气抖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