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洛特凯亚病好了之后，托马斯又询问了一遍关于他去留的意愿，洛特凯亚的回答和之前一样：“我想成为布鲁斯少爷的家庭教师，韦恩先生。”

“好吧。”托马斯微笑着看着他：“但是让你做家庭教师实在太屈才了，布鲁斯跟我说过你在科技方面的水平很高，你愿意来我的公司工作吗？韦恩科技下的研究院正缺少你这样的人才。”

洛特凯亚犹豫了一下。他的确对科学研究挺有兴趣的，不过想到还没办完的种种事情，还是拒绝了：“我想我现在还不太愿意和太多人打交道。”他委婉道。

“没有关系。”托马斯以为是他“家庭的问题”还在困扰着他，宽容的说：“等你想好了来找我就可以，别让你的心理问题埋没你的才能，洛特凯亚。”

洛特凯亚再次对他表示了感谢。

而布鲁斯这几天对他的态度也不太对劲。

自从上一回布鲁斯信誓旦旦的对他说“我不会让你遇到同样的事情”后，这种感觉就一直存在了。

具体体现在……布鲁斯对他的过度保护？

说实话让洛特凯亚自己说出这个词的感觉真的非常奇怪，毕竟——保护？怎么看布鲁斯才应该是受到保护的那个。

不过事实确实如此，洛特凯亚讲课时手边会被适时的放上一杯水，在花园散步时他会提醒洛特凯亚前面的雪已经结冰了，在睡觉的时候——对，睡觉的时候！——布鲁斯也经常会跑来看看他房间里的温度，确认他晚上睡觉不会感到寒冷。

洛特凯亚总觉得最近阿尔弗雷德看他的眼神都有点不太对劲——讲真，被一个MI5出身的管家这样盯着可不是什么有趣的体验。

洛特凯亚觉得自己最近幸福的有点过头，不过同时他也很不安，因此没过多久就决定不再纠结下去，打算跟布鲁斯谈谈心。他心知肚明布鲁斯如今的改变是怎么回事。

今夜的夜晚很宁静，两个人面对面坐在布鲁斯的小书房里。

“你不能把所有责任都归结到自己身上，布鲁斯。”洛特凯亚不赞同的说：“我们出去玩不是错误，碰到爆炸不是错误，而我受伤——这同样不是你的错误。”

“这些本质上都跟你没关系，如果说有，那唯一的关系是你也是个受害者，你跟我一样，明白吗？”

布鲁斯沉默了半晌，说：“不，这是我的错。”

好的，他完全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洛特凯亚毫不意外的想，这是当然啦，如果他真有这么容易听人说话的话，那上个时间线的厄贝里斯特、蝙蝠洞的四只小鸟、戈登警长、超人连带着正义联盟的所有成员、和正联合作过的复联成员、X战警、那些反派……所有跟蝙蝠侠打过交道的人——他们怎么还会那么头痛！

他本来以为趁着布鲁斯年纪还小会好一点，事实证明，有些东西是骨子里就有的，任何外物都无法使之变化。

最后洛特凯亚叹了口气：“你总是这样，一直这样。”

布鲁斯没听懂他的话，但他没有多问。洛特凯亚有时候会说一些他听不懂的话。

但我总有一天会弄懂的，他想。

第一场初雪下过后，第二场、第三场雪也不期而至，天气一天天的寒冷了下来。

冬天到了。

洛特凯亚和韦恩一家四口的关系也亲密了不少。不管是托马斯和玛莎，还是阿尔弗雷德，他们一开始都觉得洛特凯亚在韦恩庄园不会待太久，因此看待他顶多只像一个很普通的朋友。

但在洛特凯亚明着表示要留下来的现在，他们对他的态度就更上了个台阶。不是说之前他们对他不好，只是现在更加亲密了一点，像对待关系很好的亲戚或朋友的儿子。当然，这其中主要源于洛特凯亚对待布鲁斯的态度。

洛特凯亚对布鲁斯的喜爱是十分明显的。如果说他对别人是教养所致的礼貌，那么对待布鲁斯就是十二分的耐心和宽容。

而这个年纪的孩子有巨大的好奇心和奇思妙想，洛特凯亚几乎全部满足了他。在他的引导下，布鲁斯对科学和生物学都产生了很大的兴趣，他还乐于分析问题，喜欢从一些细小的地方发掘原因和还原真相。

后一点洛特凯亚不敢居功，他觉得这应该是天性使然，你知道，“世界第一侦探”什么的。

虽然查案的乐趣托马斯不能给布鲁斯，但是其他的方面要满足倒是很方便。托马斯大手一挥，在离韦恩庄园不远的土地上给布鲁斯建了个小型实验室。

“……恕我直言，托马斯老爷。”阿尔弗雷德在看完实验室所需的药物仪器清单后说：“这些东西对现在的布鲁斯少爷有些过于危险了。”管家彬彬有礼的把“危险品”和“请在专业人士陪同下完成”几个词拿到托马斯眼睛前面。

“别担心，阿福。”托马斯对眼前放大到晃得眼睛疼的几个词视而不见：“做实验都是有一定危险性的，至于专业人士？我们有洛特凯亚，他最近开始考取第一个博士学位了，别说你不知道。”

洛特凯亚开始为他在韦恩企业的工作做准备了。其实按他的意愿来讲，洛特凯亚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跟在布鲁斯身边，但这么干别说别人看他的眼神会很有问题，就光提他自己的任务也完不成。

洛特凯亚还记得当初借奇异博士的阿戈摩托之眼时他答应了什么，因此在把哥谭这边的黑暗势力收拾的暂时平静下来之后，他先去纽约圣所找了一趟古一法师。

身为目前守护地球的至尊法师，古一法师已经借助黑暗力量活了太多太多年，洛特凯亚毫不怀疑，自己在来到这个时间线的第一刻，古一法师就已经发现了他。

不过虽然她一直没有上门打扰，但洛特凯亚相信自己一定已经在她的监视名单里榜上有名。为了感谢她没有打搅自己的生活，洛特凯亚在腾出手的第一时间就来到了纽约圣所。

厄贝里斯特的身影出现在门前，下一刻，圣所的大门就自动打开了。

厄贝里斯特缓步走进去，毫不意外的看见古一法师正站在大厅里。听见他的脚步声，她回过头，神色间带着淡淡的笑意，眼睛里满是经历过无数挫折和巨变的平静与淡然。

即使是厄贝里斯特，也不禁在这样的目光下感到一种历史的沧桑感。他摘下脸上的面具，以表示对这位守护了地球无数岁月的至尊法师的尊敬：“您好，古一法师。”

“您好，厄贝里斯特。”古一法师果然知道他：“欢迎来到圣所，请坐。”

下一刻，眼前空间转换，他们坐在了会客厅的沙发上。

“很精妙的魔法。”厄贝里斯特赞叹道。

古一法师轻轻的笑了笑，没有说话。她很清楚，刚刚如果不是厄贝里斯特放松了对身体的控制，她绝对移动不了他丝毫。

他是最古老的奇幻物种，哪怕是掌管黑暗宇宙的多玛姆存在的时间也无法与他相比，他的存在即是力量，他即是黑暗本身。

幸好这条龙对地球没有恶意，他的到来似乎只是为了一个人类而已。如果他也和多玛姆一样想要侵占地球，那么古一法师再怎样强大也无法抵御两个力量和她近乎相同的敌人的攻击。

“您似乎并不意外于我的身份，那么我就开门见山了。”厄贝里斯特说：“我来自未来，您的接任者史蒂芬·斯特兰奇博士将圣所的宝物阿戈摩托之眼借给了我，以此为交换，我将在宇宙的危机来临前，守护好将会参战的人员。”

“是的，在你刚刚来到这条时间线的时候，我就察觉到了你身上残存的时间的力量。”古一法师闭了闭眼睛：“看起来未来发生了连斯特兰奇也认为是毁灭灾难的事情，否则他不会同意你取走阿戈摩托之眼。”

“我今天来找您，除了告诉您这件事以外，还有别的目的。”厄贝里斯特说：“我很感谢斯特兰奇博士对我提供的帮助，本质上我们是平等交易，但出于我个人的感激之情，我可以为您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

他看着古一法师，暗示他可以拯救她的死亡。

这实在是个很大的诱惑。

古一法师沉默了一会，还是摇摇头，微笑道：“我想未来的我选择死亡一定有我自己的道理，我更希望您将这个机会用在圣所上。”

“好。”厄贝里斯特说：“我以我的名义起誓，只要我还在地球一日，圣所将是我永恒的朋友，它可以得到我的一切帮助。”

……

解决完这件事后，厄贝里斯特觉得轻松了不少。其实圣所那边一般来说不会有需要他的地方，不管是为了人类的未来还是别的什么考虑，古一法师都更倾向于用圣所的内部力量解决问题，人类需要培养属于自己的法师。

恐怕除了多玛姆大举进攻地球这种事情之外，古一法师是不会需要他的帮助了。

而如果多玛姆真的进攻地球了？哪怕为了布鲁斯厄贝里斯特也得管管闲事。

而除了古一法师之外，厄贝里斯特没有再去接触其他超级英雄。美国队长还在冰块里冻着呢，厄贝里斯特不打算把他提前捞出来；变种人那两位领袖现在还在打架，厄贝里斯特也不想现在就接触他们；至于别的超级英雄，只要看看布鲁斯的年龄就知道了，他们现在都还小的过分。

厄贝里斯特挺轻松，洛特凯亚却有点忙。为了给以后时不时可能出现的消失做准备，他开始考取一些博士学位，准备将来进入韦恩集团下的科技研究部工作。他可以申请一个单间用以专项研究，而在研究院的工作恰好可以给他提供独自一人研究的“不在场证明”。

在这样忙碌的日子下，时间悄然迈过十一月，来到了圣诞节所在的十二月。

与此同时，斯塔克集团的邀请函寄到了韦恩庄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