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凌这样一问,齐攸朗一时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看这会儿喜凌的神态,似乎已经是某种程度上接受了现实,不准备再执拗下?去,但是到底是不是认可了他?的说法,齐攸朗也拿不准。承认自己有心上人,并且明确地告诉喜凌他?的心上人是谁,似乎是个更有效地阻止喜凌念头的方法。可是,喜凌这骄纵的性子,却又让齐攸朗不安,真怕是万一知道了夏未婵是她的情敌,会不会想法设法去找夏未婵的麻烦也未可知。
齐攸朗迟疑间,喜凌却是笑了,“算了吧,那夏美人倒是果然极美,若是齐大哥是看上她了,我?也输得总算有几分?服气的。”
齐攸朗谨慎地看着喜凌的表情,不知道她这话?到底是几分?真心,几分?假意,到底也是没敢自己承认喜凌说得对。但是话已至此,至少喜凌面上似是接受了他?的说法,不再执意嫁他?,他?就也只有起身告辞的份了。洛铎对着来告辞的齐攸朗又是一阵的唏嘘,二人才彻底别过。
齐攸朗一刻也不敢耽搁,回了尤卓府中顾不上太过寒暄,便一匹快马上路,去追赶先走了一日的皇上的队伍。
紧赶慢赶数日,却是直到霍府还是没赶上。齐攸朗不禁有些纳闷,一般皇上出行的队伍,为了确保安全平稳,总是走得极慢的,自己这样的日夜兼程,没道理还会赶不上。到了客栈跟当初还留在这边的禄安和几个随从交代了几声,却未听说楚翰天在此停留过,他?估摸着皇上总是还有急事回京,便没有逗留,就又就直接赶奔了霍府。
可霍府人见他?回来却是颇有几分?意外,直问夏未婵为何未与他?一起。齐攸朗这才慌了起来,当初楚翰天走时,明明说是让夏未婵先回霍府,他?进京后即刻让人送赤凤子来配药救人的。这会儿霍府竟然没见到夏未婵,定是中途出了什么差错。
面对霍府人的质疑,齐攸朗也百口莫辩,此时楚翰天还未有在霍家人面前公开身份的意思,他?也总不能说,夏未婵未与他?一起,而是半路被皇上带走了。他?也只能匆匆应付几句,不安地出了霍府。
一路回客栈的时候,齐攸朗脑子里掠过了几种可能,第一种是自己走得太快了些,反倒是走到了楚翰天他?们一行的前头,没准沿途里楚翰天又被什么事吸引了注意力,绕了路,所以他才是没有遇到。第二种是楚翰天没准半路上对夏未婵有了什么唐突之举,那孟童松又怎么管是谁。当初闹事那一出,齐攸朗就已经领教过孟童松不管不顾的性子,所以没准看见皇上有什么不轨的举动之后,他?就带着夏未婵跑了。第三种可能就是楚翰天干脆带着夏未婵和孟童松一起回京取药,然后让他?们自己带回来。
这三种互相之间不挨着的可能,却直接导致齐攸朗要面对三个选择。若是第一个,其实最是简单,等?几日就好。若是第二个,他?就得沿途回去,一路上去找那二人。而若是第三个,为了防止楚翰天有别的心思,他?显然应该是也回京里,然后亲自带着夏未婵回霍家。
齐攸朗思来想去,最后分析着大约最后一项的可能性会大些,而无?论最后到底是哪种可能,他?总是回京去能多知道些信息,也更能随机应变些。想通了这些,他?便在客栈给柳柳留了封信,又动身去了京城。
当日里快马加鞭地赶回来时,柳柳一个小丫头毕竟骑术没那么好,身子也未必吃得消,便是坐着马车紧随齐攸朗之后,说好在这边会和的。齐攸朗交代着,若是这边有什么变化,让柳柳随时八百里加急往京中送,便就又要上路。
不过齐攸朗还没走到城门口,却是看见了孟童松。
差不多是在初见夏未婵的地方,一个街边的露天茶座,孟童松正是悠哉地晒着太阳喝着茶。齐攸朗要不是经过此处忽然想起了当日夏未婵在此处时的惊艳一瞥,险些便是错过了他?。
齐攸朗几乎是有些气急败坏地下马走到孟童松身边,质问道:“孟兄,你怎么在此,回到这里竟然不去与小弟打声招呼的吗?”
孟童松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倒是颇为不在意地笑笑说:“齐兄,你也已经到了啊,真快。”
齐攸朗见孟童松这么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气的脸都有些歪,夺了他?手里的茶杯问道:“你是何时到的?未婵呢?如何未回霍府?”
孟童松蹙了眉头,颇为不赞成?地看着齐攸朗,复又拿回了茶杯,呷了口茶,才是说道:“齐兄缘何这么着急,婵儿自然去京中取药了啊,咱们现如今还只有一味仙孺草,没有赤凤子呢,如何医得了霍家二公子的病?”
“什么?你是说未婵自己去了京中?”齐攸朗急道。
“怎么是自己?不是还有皇上,呃,就是你当初那位朋友。”孟童松疑惑道。
“你,你怎么能让未婵一人随他回京呢?”齐攸朗虽然知道不该与孟童松发作,但是此番心中又惊又惧,哪还顾得这么许多。
孟童松自然也是意外齐攸朗的暴躁,这下?也有了几分?焦虑,起身道:“齐兄以为有何不妥?那人难道是假皇上?难道不是你的朋友?难道他?们会拐了婵儿?”
齐攸朗长叹一声,知道与这直脾气的人说不明白什么,只恨恨道:“就真的是皇上才可怕呢。”说完,也顾不得再跟孟童松纠缠,翻身上马道:“我?去京里接未婵了,柳柳若是回来了,你先帮我照应着。”
齐攸朗原本不知道夏未婵为何没能依约回霍府时,心里总还是有些侥幸心理的,这时候明确地知道了楚翰天是带着夏未婵回京了,心里早就是如坠冰窟。原本从西域回来的路上,虽是日夜兼程,总也会中途稍事休息一会儿,这一次,却是连停上一盏茶的功夫也不敢有,几乎是不眠不休,不吃不喝。原本几日的路程,硬是让他?两日间就赶到了。
只是,齐攸朗再如何着急,也不可能骑马直奔皇宫去找楚翰天理论,总是要回了誉国公府,给皇上上折子等?待他?的召见。马一路狂奔到誉国公府,门口的下?人看见风尘仆仆的齐攸朗,立即迎上前来。缰绳一勒,这一人一马,却是在家门口齐刷刷倏地倒地不起。
马这么一路跑着早是体力不支,奈何主人的鞭子一直抽在身上,便也只能一路狂奔,到了这会儿,早就是脱了力。而齐攸朗,之前的一段路便就是没有好好休息,没见到夏未婵之后,就又不眠不休地骑了两天马,一路上就靠着点儿精神气儿撑着,眼看家门就在眼前,提着的那口气,稍一松懈,马一倒,他?落马的那一刻,也就随着昏了过去。
这下?可是惊坏了门口迎接的下?人,七手八脚地把齐攸朗抬进了府内,誉国公和夫人见了双目紧闭,面色惨白的齐攸朗,更是吓得险些也是厥过去,阖府大乱之下?,誉国公持着最后一点清明让人速速去请了大夫。
大夫给齐攸朗诊脉之后的答案,让誉国公老两口子喜忧参半。喜的是,大夫说齐攸朗并没有什么性命之忧,忧的是,大夫给齐攸朗检查完之后说道:“公子前一段时间受过一次重创,伤虽不在要害,却是大大伤了元气,此番又是体力透支。虽则性命无忧,却不是一时半刻就能醒过来了。”
齐攸朗回来就晕倒的事,很快也就传到了宫里,楚翰天自然当即就派了太医院最好的大夫来给齐攸朗诊治,得出的结论倒是也与之前的大夫一样。不过他?多带了几份楚翰天御赐的、只有宫里才有的大补的药材来,对齐攸朗的身体倒也是大有助益的。
但是无论是御医还是誉国公最早请来的大夫的判断却都是极为正确的,齐攸朗果然不是一时半刻就能醒来的。等?他?再醒来时,已经是足足三日之后。
像是做了一场绵长的梦,齐攸朗睁开眼之后,许久都有点摸不清眼前的情况。等?到他的意识一点点恢复之后,抓着身边伺候他?的丫头问明自己竟然是昏迷了三日,当下?里惊得便是一身的冷汗。
丫头见他?醒了,回了他?的话?之后,早是喜得一路跑着去与誉国公报信。却一时忘了这边没人伺候着,齐攸朗想起身,许是躺的时日太久,身子也并没好利索,脚一挨地,却是丝毫用不上力,人险些栽倒,还是听说儿子醒了匆忙赶来的誉国公,以一把年纪却足以称之为矫健的身手把他?扶住。
誉国公看着面色已经苍白,却是终于睁开眼的齐攸朗,眼眶都有些湿润,半晌才是微微嗔怪道:“还没好全呢,这么急着下?地做什么?到底是有什么急事让你这么着急回京,马都让你累废了,人怎么能吃得消呢?”
齐攸朗喘息着说道:“儿子有急事要进京面圣,还请父亲替儿子找人去通报一声。”
老爷子急道:“有事你写个折子就是,现在身子这样,怎么进宫啊?到底是何人命攸关的大事?”
“父亲,此事是儿子与皇上之间的私密,不能假外人之手,还请父亲成?全。”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文数据惨淡成这样,所以也就不申榜耽误其他作者了,鉴于这种情况,目前已经开始筹备新文中,但是此文也会慢慢更完,绝不会坑,而且必然是新文发之前更完,还留下的妹纸们,群么一个,乃们知道我的坑品和速度滴,就算是慢更也不会让你们等太久(*^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