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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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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的树林,阴暗而寂静。

寒裳静静观望,任凭蛇群的“滋滋……滋。”声钻入耳膜,在脑海里无限放大扩散。

“是,确实跟蛇群有关,神器在我身上,所以我可以指挥它们。”穆舒慢慢隐退了身上的幽光,蛇群就逐渐退却了,慢慢消失隐于四周的竹林。

望着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蛇群,寒裳肯定了一点,穆舒确实有异于常人的能力,而这能力可能就是来源于她所说的神器。十年前屠村未夺的神器莫非真的在她身上?带着疑问,寒裳发问:“是能匹敌于斩炎刀的神器吗?”

“是。”穆舒很有自信的回答。

“神器是?”寒裳有些心急的询问。

穆舒此时浑身又散发出紫色的幽光,在夜里显得格外明显,而且这紫色的幽光有种神秘的吸引力,形状不断变幻,好似有独立的生命力般,拉长又缩短,时而虚晃,时而显形,这种异像还带着一种独特的气流感,随着幽光的包围,她四周的气流也被光芒引动着,变幻出一阵阵空气流,一阵阵的如风穿梭其身。

形成一个强而有力的紫光磁场,像一个巨大的黑洞,正是这种磁场吸引着蛇虫鼠蚁靠近她,同时根据穆舒的意念,听命于她。

穆舒只用短短几十秒再次展示了紫光磁场,然后褪去恢复正常,平静的说:“我的紫光磁场就是神器的能力之一:紫磁幻。这个神器就是菲噬鱼珠。”

菲噬鱼珠是传言中的万毒灵珠,既可以治愈绝症,也可制必死绝毒,十年前越启要找这菲噬鱼珠给越城治绝症,把整个村都屠了也没找到,原来在穆舒身上,若不是当初鹤宇铁了心说菲噬鱼珠在他身上,越启早就翻遍全城把穆舒灭口了吧。

寒裳神色并没有太惊讶,因为她回想起了屠村的事情,很快就相信了穆舒说的真实性,有菲噬鱼珠也可以开展他们的计划,要不要斩炎刀也就无所谓了:“那你把菲噬鱼珠给我吧。”

“菲噬鱼珠不能给你,它在我身体里。”穆舒缓缓说着,然后很坚定的望着她说:“不过我可以跟你走,只要你能带我去见鹤宇!”

寒裳打量着眼前这个异常坚定的女子,摇摇头说:“别怪我没提醒你,我带你去的地方很危险,我不能保证你的安全,你是死是活都跟我没关系,但你一定会见到鹤宇,如果会有生命危险,你还是愿意,那就明天跟我一同出发,”

问世间情为何物?

……

“好,我跟你走!”穆舒等了这么多年,怎么会放弃可以见到鹤宇的机会,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

风吹起寒裳的面纱,拨撩着湖面,水面荡起阵阵涟漪。

穆舒为感情做出面对未知的决定,让寒裳想到了凌尘,寒裳竟能开始理解穆舒那种对感情的执念。

执念,不知因何而起,纵使有千百个分别的理由,也抵不过我想你,我想踏遍万水千山寻你的踪迹。

当晚。

穆舒在卧房的密室里叮嘱林玥:“这些做好的药,你一周吃一次,我这次跟寒裳去见鹤宇,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制药的方法刚才都告诉你了,记住了吗?”

林玥:“别担心我,你要早点回来啊,我记住了。药我会按时吃的。”

林玥是个孤儿,当年被歹人拐卖,被穆舒搭救时已是命不久矣,后来,林玥确实是穆舒将她从死亡边缘救回来的,虽然是活了下来,但是必须依赖穆舒特制的药物续命,一周吃一次,忘记吃就会丧命,于林玥而言,穆舒就是自己的再生父母,她把穆舒的命看得比自己的命更重要。

此番穆舒要离开,将制药方法一道传授于她,也让她心里埋下了忧虑,穆舒要去的地方很危险吗?否则只要留下适量的药就行了,不需要传授制药方法,也许她心里也知道这次前去凶多吉少吧?林玥望着穆舒,欲言又止,她朝思暮想的鹤宇就可以见到了,自己怎能阻挠她,想到这里,蹦到嘴边的只有一句话:“一路顺风。”

穆舒拍拍林玥的肩部,笑着说:“玥儿,别忧郁啦,我终于要了却多年心事了,你应该为我感到开心才对。”

“恩,你说的对,你一定可以见到鹤宇,我在这里等你好消息。”林玥忧心的挤出一个笑容,一个女杀手带她去见鹤宇,真的不能让人心宽。

这天夜里,林玥整夜未眠,她怕穆舒遇到危险情况,但是也没有任何理由阻止她的离开。

穆舒也整夜未眠,她只要一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鹤宇,就兴奋的睡不着。

寒裳在清芳阁后院的洞里,度过最后一个夜晚,有了穆舒的菲噬鱼珠,凌尘不会失去佩刀,她能不拿凌尘斩炎刀实在太好了!只要完成他们的计划,安顿好自己的妹妹,就可以不当杀手了,等到那个时候,她就可以去找凌尘,一直陪着他,想到这里已经足够她做一个美妙甜蜜的梦,倒是睡的挺香的。

清芳阁这天的夜晚格外的安静,蕴含着不同的思绪,发酵,再沉寂。

次日清晨。

穆舒收拾好简单的行李和那把弯月银刃匕,就去后院的湖边叫醒了寒裳。

林玥去圈里牵了两匹棕色的骏马出来,在清芳阁的门口候着。

她们一同聚集在清芳阁,林玥站在正门,望着她两翻身上马。

穆舒:“玥儿记得照顾好自己。”

林玥:“恩,我知道了。”然后满眼诚意的看着寒裳说:“要麻烦你多照顾一下我家舒儿了。”

寒裳:“……,看天意,看造化。”寒裳调转了马头,不再去看林玥一脸祈求的模样,害怕自己在意的事情越来越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己又不是菩萨在世,杀手能全身而退,已经是不容易,哪能容许诸多牵绊。

“你们该说的说完了吗?我去前面等你。”寒裳说完这句话,就直奔前方,在远处道路的转弯处停住。

林玥看寒裳走了,这才说出自己担忧的话:“穆舒啊,她是杀手,带你的去的地方可能很危险,你一定要学会自保,如果实在见不到鹤宇,也要安全回来,我等你啊!”

穆舒点头:“我知道了,但是我一定要见到鹤宇,你不用担心我啦,如果等不到我回来,你也要好好的,知道吗?”

林玥一听就着急了:“什么等不到你,你一定要回来!我一直把你当我亲人,我就只有你一个亲人了。你可千万别做傻事!”

“我也把你当亲人,计划赶不上变化,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所以答应我,无论我回没回来,你都要好好活着。”穆舒温柔的看着林玥。

“恩,我泡好你最爱喝的桂花茶,等你回来。”林玥说完就眼红了一圈。自从她被穆舒救活后,一直都同她朝夕相处,情同姐妹,这也是穆舒第一次离开自己,虽然不舍得,但也希望她能了却多年心结。只期盼着这趟路途不要太曲折。

穆舒调转马头,挥挥手说:“那我就走啦!”

马儿的奔跑扬起一地尘土,转眼间,穆舒已经到了前面路的尽头,寒裳一直在等的弯道处,她们两个一同拐入弯道,然后再也看不见身影了。

一路上,马儿时而奔驰,时而漫步。

有时两人也会聊天。

寒裳:“你们怎么会想到给马儿起名?”

穆舒:“我取的名,因为有感情。”

寒裳:“好吧,我这匹叫奇幻,你那匹叫什么?”

穆舒:“我这匹叫好像。”

寒裳:“好像?这两匹马一起就叫好像奇幻?”

穆舒:“还有一白马叫泡沫,凌尘骑走了。”

寒裳:“所以三匹马一起叫好像奇幻泡沫?”

穆舒:“不,清芳阁还有一匹黑马叫爱情,它们四匹马一起叫爱情奇幻好像泡沫。”

寒裳:“好吧,你挺有爱的。”

穆舒:“还行,你挺有趣的。”

两人路上闲聊了不少,其中有一段是关于凌尘的。

穆舒:“凌尘那天说湖边的白芽儿你是吧,他那天走的时候,让我帮他跟你道别”

寒裳:“恩,是我,他去哪了?”

穆舒:“他回安城了。”

寒裳:“救他弟弟?”

穆舒:“是,你要神器计划做什么?”

寒裳:“救我妹妹。”

穆舒:“你两挺默契的。”

一天一夜的奔驰,乏了就聊天,累了就在路边休息,让好像跟奇幻在一旁吃干粮。

去越氏家族的路很崎岖,很多的岔路要选择,就像迷宫一样复杂,如果寒裳不是身为杀手一直被训练过目不忘的超强记忆力,那也肯定要看地图,才能找到回去的路,因为一路上有个伴,这次回去的路途也不显得那么无聊。甚至有点欣赏穆舒那种为爱豁出去的精神,至少在寒裳眼里,穆舒在感情里义无反顾的女英雄。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为了感情,飞蛾扑火的勇气不是人人都有。

“过了前面那个路口右转,就到越氏家族。不过你要先吃下这个。”寒裳递给穆舒一颗玄色药丸。

穆舒端详了一眼,就吞下去了,不管是不是有毒,只要有菲噬鱼珠,她都不会死:“吃这个干吗?”

寒裳也吃下一颗后,回答:“前面的路口右转后是一片瘴气,瘴气是越氏家族特制的,有剧毒!这药是解药。”

刚说完这话,两人已经坐着马儿到了这个路口,右边果然是一片灰蒙蒙的瘴气,可见度极低,根本看不清五米以外的事物。

隐约可以听见有一种不知名的物体,在瘴气里跳跃的声音,穆舒突然警觉,她感受到一股异样的气息,瘴气的区域里正在跳跃的物体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