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o起得非常早,他套上衣服说要走,我还睡眼惺忪,未反应过来。
他站在窗台处望着下面:
“记者好像走了,现在出去应该没问题。”
此时天还未亮,外面的灯光依然还是路灯的光亮,Sho轻步走回床头,把柜子上的手表拿起,带到手上,然后俯身到我耳边暧昧地吹了口气:
“我要去国外几天,回来再找你。”
我不得不承认,这小子有时候性感得不像话,我差点又想冲动地把他压回床上,脱掉他的衣服再做上一回。
不确定大楼下面的门卫是否清醒着,我套上简单的外套就陪他一起进了电梯。
电梯匀速的下降着,里面就我们两个人,sho背上又背回他的吉他,手悠闲地插在亚麻色上衣的口袋里,似笑非笑,看着曲着一条腿靠在电梯墙壁上的我,他扬起嘴角冲朝我微微一笑,带些魅惑的:
“你如果刷了牙,我现在会毫不犹豫吻上去。”
这小子有点轻微的洁癖。
我耸肩,他依然站定,并未上来。
电梯门终于打了开来,我们一起走了出去。
Sho的经纪人已经来到大楼前面,和我差不多岁数的中年男人,脸上架着一副眼镜,他看到我们走了出来,立刻跑了上来。
他似乎很赶时间,把Sho的吉他接过放到车里,便催促他快点进去。
我有常年咳嗽的习惯,这是以前离婚时大病一场留下的后遗症,后来虽然治好,却也落下这么个毛病,医生说我生理上早已经痊愈,会这样完全是心病。
这会儿被风一吹,我又捂着嘴巴咳嗽起来,Sho已经弯腰进到车里,见我咳得难受,又从车里退出来,从车里拿出一块手帕笑嘻嘻地放到我手上,轻浮地捧起我的脸,在我脸颊上亲了下。
突然从角落就是蹦出一个人,他拿着相机对着我们这边一阵猛拍,闪光灯亮个不停,生怕漏掉哪个关键画面似的。
事情发生太突然,我们三个都是一愣,sho先反应过来,上去欲追他,却被斜斜开进来的轿车拦住停下。
那个偷拍照片的男人已经乘着这个空挡跑出一段距离,正欲往马路对面跑去。
我把手帕顺手塞进外套口袋里,直接双手撑上身前的轿车前盖,猛地用力,直接从车身上越了过去,跳到了车的另一面。
几步追到那人身后,乘他不备一脚踹上他的腿弯,在他跪着跌倒在地,把他身上挂着的相机拿到手里。
Sho很快也跑了过来,他把相机拿了过去,把里面的记忆卡拿出来直接掰碎,扔到地上。
“放了他吧。”
等我松开手,Sho才皱着眉说道:
“得罪谁都别得罪他们。”
Sho的经纪人脸上也露出不悦,他对我道:
“他最近在漂白形象,最好不要再出现这种和男人的绯闻,你以后尽量不要在人前出现。”
这话是没错,不过我还是有些吃呛,心里不太舒服,只点了下头,默认了。
他的经纪人才放心地再去开车门。
Sho这时已经坐到车里,他心情恢复很快,已经换上一副笑脸,从车里面探出了头:
“宝贝儿,回见了。”
我点头,把他车门关了上。
Sho去的那边通讯不太好,无法和我像平时那样保持联系。知道等不到他的讯息,我却还是习惯地把手机拿在手里把玩,无聊地按来按去。
近期一直靠它打发时间,突然这么安静,反倒有些不习惯。
赌场最近是很忙,可是真正需要我去处理的事情还是不多,我思考着要不要去找沈风谈谈司铭的事。
正琢磨着,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我太阳穴一跳,立刻拿起它。
“好炮,友!有没有想我!”
激动的声音从对面传了过来,刺得我耳朵嗡嗡耳鸣。
我想都未想,直接把电话扣回座机,堵绝了魔音的来源。
只两秒,电话再次顽强地响起,不间断的,我被迫再次接起。
“别挂、别挂,我有事找你啦!”Bie连忙喊到。
Bie是从沈风那边直接打的电话,他听沈风谈到我擅赌的事,便缠着让我教他赌博,知道我未必答应,他就把沈风搬出来,说是他的命令,我必须听。
他把沈风搬出来,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绝,只能忍着头疼兼胃疼答应了。
Bie是个风风火火的人,电话里刚说让我教他,只一刻钟时间,他人已经跑到我办公室,放大的笑脸占据了我的整个眼眶,差点顶到我的眼球,吓了我一跳。
我翻了个白眼,把他的脑袋拍到一边。
他一头白色头发全部染成回黑色,配上一张秀气的粉嫩娃娃脸,乍一看,我还以为见到了中学生,幼,齿得让我怀疑他到底成年没有。
Bie笑得很没有良心,只不过唇红齿白的模样实在讨人欢喜,让人对他讨厌不起来,他满意地看着我吃惊的模样,摆弄地搔着自己新染的纯黑头发:
“是不是很可爱,我觉得我只要再穿上中学生的制服就可以去学校里骗炮,友了,那些傻瓜中学生肯定特容易上钩,你说我是不是很聪明,这么棒的主意都能被我想到。”
我:“……”
我真想劝他不要去荼毒祖国的花朵,不过显然那些花朵是否受到毒害和我没有直接利益关系,所以我选择了闭上嘴巴,这样至少我可以免掉一场被鄙视的可能。
Bie最近得了一个不错的化妆品代言,所以心情特别不错,一直和我说那个代言是多么多么难得,竞争的人又是多么多么多,最后还是被战无不胜无往不利的他抢到了,然后自我迷恋地从包里掏出随身带的小镜子,招摇地照起来。
Bie让我知道了,镜子并不是女人的专利,男人也可以嗜它如命,他宁可不吃饭,但不能不照镜子。
他在自恋的时候,我就在心底祈祷,照吧照吧,最好把学赌博的事忘记。
Bie突然便不照镜子了,而是把头转向了我,狐疑地上下扫视着我全身,而后翘起红润的嘴巴:
“你有没有发现,你真是越来越有gay的味道了。”
我下意识用力吸了口气,不禁有些心虚起来:
“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Bie奸笑,他终于把镜子收回随身背着的包里,手托着下巴装出一副很有学问的模样:
“这是第六感,可不是看的。”
他顿了顿:
“你是不是发现,现在看男人,比起脸,更习惯先看屁股呢。”
他说这话时我正低着头看桌上的文件,略微侧头,正好对上他故意侧向我的屁股。我喉咙一阵发痒,顿时干咳出声。
Bie了然地淫,笑起来。
“你是不是觉得,男人的下半身比上半身更有魅力。”
我嘴角已经开始抽搐。
Bie继续恬不知耻地淫,笑:
“屁股的形状比脸型重要有没有,关键部位的大小才是最重要的有没有,腿要够直够漂亮有没有!”
我额上已经爆出了青筋,直接给他头上来了个暴栗:
“别把你的歪理扣到我头上。”
我们一走进赌厅,一双笔直的漂亮长腿就是朝我们大步迈了过来,因为刚才被洗脑一番,我脑中不免冒出了“这双腿还不错”的不正常想法。
一抬头,看到的竟然是公鸡。
仔细一看,发现公鸡竟然长得还不错,一直以来都被他那醒目的公鸡发型夺去眼球,几乎要以为那头发才是他的本体,竟然从未注意过他的长相。
Bie也注意到公鸡,不过他显然只注意到他头顶那束醒目的红发,走到他身边去拉他的头发,嘲笑他:
“弄得跟黑社会一样,真够傻的,哈哈。”
“他就是黑社会。”我说。
公鸡脸上表情十分淡定,低着头任bie拉扯他头发,想来是知道他的身份。
Bie说他最近缺钱,需要赌几把挣点零花,要我教他百赌百赢的祖传秘招。
说实话,遇上这种门外汉,是我们最痛苦的时候,你说你不会这种秘招,他就嘲笑你无能,你说你会吧,到时候如果不小心输了一把,他一样会嘲笑你无能,而且还是加倍地嘲笑。
总之,被嘲笑是肯定的,管你有能还是无能。
赌场可比沙场恐怖得多,不想陪这种小孩子浪费时间,我便带他去玩受众还算普遍的□□。
我指着赌台对他道:
“玩这个也需要策略,要配合上面的情况进行推演,进行预测,如果心下拿定主意,才可以放手一搏……”
Bie只听了个开头就纠结地嘟起嘴巴,极其不愿意地对我道:
“有没有简单点的,不需要动脑子那种。”
我叹气:
“玩这些都需要动脑子,你如果不想动脑筋,直接去玩老虎机。”
Bie一听可以不动脑子,立刻就跑去了老虎机那边。
不过人的运气显然有好有差,上次Sho玩时一直手气不错,轮到Bie,他脸上就未见过兴奋的表情,一路衰运到底,不止没赚到,还赔了不少,运气惨淡到快要让他哭出来。
一般来说,新人玩这个都会运气不错,不过bie显然又破了先例。
我实在看不下去,把他手里剩下的代币拿了过来:
“玩这个也有诀窍的,你要注意规律。”
我边讲解,边演示给他看。
玩这个吃角子老虎没有必赢的办法,我开始也白投了两回,然后才有了好转,bie一看有赚,立刻兴奋地呼叫起来。
到底是小孩子,虽然嘴巴刁钻,其实很好满足,我用力揉揉他头发,然后他一脸期待地把新拿来的代币塞到我上:
“继续,再给我多赚点。”
我无语,对这孩子果然不需要太客气,他擅长蹬鼻子上脸。
看着bie兴奋地按照我教的方法玩赌博机,我走神地想到sho,上次他也想让我教他,我是直接干脆拒绝的。我对待他们两个好像的确不太一样,对于sho,我像是存着那么一份私心,下意识便不想他碰我认为不好的事情。
而对象换成了bie,我只觉得无所谓。
Bie之余我,就像一个没有成熟的青苹果,未尝到他就会觉得牙酸,根本不想去尝试,虽然他喜欢把我喊成炮,友。不过Sho之余我,已经有些不同,他像一个熟了的红苹果,我潜意识里认为他是可以采摘的,也觉得美味。
所以就算他不如Bie这么积极,我也愿意和他成为床友。
瞬间觉得自己这种心态真像一个猥琐蜀黍,头上没有流汗,我还是忍不住心虚地擦了两把。
Bie玩的很开心,也确实赚了一些,他见我发愣,就扯着嗓子喊:
“炮、友!别发呆啊,继续来教我!”
如果我告诉他,我现在成了他敌人的炮,友,不知道他会怎样鄙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