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匪被迫吃了一地的狗粮,吃到撑,想吐。几个人一致的偏头,不想看那对狗男男。
保镖强硬地扒开每个人的的衣服,只见黝黑的身体前后都用红色朱砂画着道符。
连放敛眸,挥了挥手。
保镖拖死狗般拖着绑匪走了。
我靠,大佬要杀人了。
连放低头,抓着冉央额前的碎发,“啧,你别这样看我,我又不是要杀了他们。”
不是杀人吗?
冉央疑惑,他还想去踩几脚呢。
他指着走远的一排保镖,“那他们去干吗?”
“送派出所。”
冉央:“…………”
“交给警//察。”
冉央:“…………”
【“系统,快来打醒我,我出现幻听了。”】
这还是那个一言不合就要掐死人的目标吗?
连放看着小东西一脸震惊,眉头抽了抽,“我不会再做违法的事情了。也不会让自己坐牢的。”
冉央:“…………让我缓缓。”
他咽了口口水,有些不知所措。所以说,他这是成功地把一个一言不合就送你上西天的厉//鬼,调//教成了一个遵纪守法的社/会/主/义好青年?
他何德何能?!
冉央惊喜,震惊各种情绪交加,最后赏了连放一个吻。
连放将人送到车里,加重了这个吻,彼此气/息/交/缠。几分钟之后,两人都喘/着/气。
连放直起身来,“你先在这儿待会儿,我去交代一些事情。”
冉央眨着水润的眼睛点头。
“早点回来。”
连放关了车门,转身,松开领带,脸上的还算温柔的神情荡然无存,周身遍布着阴沉的冷气,直直的往人骨头缝里钻,连神经都打着冷颤。
周围的人一声都不敢吭。
绑匪额头冷汗直落,嘴里“呜咽”着往后退,直到后背抵在墙壁上,他一双腿抖得厉害,恐惧不断的爬上心头,密密麻麻地占据了整个身体,这人太像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
连放脱下外套,扔给不远处的保镖,他一边往绑匪身边走,一边将袖口慢条斯理地往上卷,露出劲瘦的腕骨,在距离绑匪一步之遥停下来,弯腰,低头,伸手。
保镖恭敬地递了一把枪过来。
连放摇头,“刀。”他说。声音冷的像冬天冰窖里滴落的雪水。
尖利锃亮的匕首,晃的绑匪更加心慌。
他咽了口唾沫,脖子一梗,“要杀要剐随你的便。”
“呵”连放一声轻笑,拿着刀的手裹挟着戾风猛地往下直掼。
一身惨烈的嘶叫从绑匪的喉咙里滚出来,手心被捅了个对穿,鲜血溅到连放眼尾,睫毛上也挂着细小的血珠。
连放眨眼,血从脸颊上滚落,他不在意地擦了擦。
绑匪吼叫着,全身青筋暴起,腿脚挣扎着在地上划出一道道痕迹。
连放把刀从窟窿里抽了出来,牵出一道粘稠的鲜血。
然后,再次举起刀,对准了那只拿枪的右手。
“不要,不要!!”绑匪挣扎着想爬起来,但因为过度恐惧,刚站起来,一个趔趄又爬在了地上,黄色的液体从他下//身漫延开来,腥臭的味道萦绕在鼻间。
连放皱了下眉头,走上前去,皮鞋碾住绑匪的手腕,“别动。”他冷冷地说。
保镖准备过来帮忙,但被连放制止了。
利刃又是一次掼下。
“啊啊…………”绑匪仰着头,满地打滚。
“饶了我,饶了我…………”他从喉咙里嘶哑的滚出来几个不成调子的气音。
连放起身,将散下来的袖口往上卷了卷。
绑匪见此,以为自己逃过一劫,他抬起头泪眼迷蒙地咧开嘴,“谢谢,谢…………”
声音戛然而止。
匕首捅穿了喉咙。再抽出。
鲜血溅了连放一脸,他抬手不在意地擦掉,牵起嘴角笑了笑,手中的螺丝刀再次下去,对准了还在轻微起伏的胸膛。
皮肉破开的声音,一下,两下…………
连放下手越来越狠,力道越来越重,尽管人已经死透了。
保镖大声不敢出,一直到这里的空气里充满了浓郁的腥血味儿,连放才停下了手。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满手的鲜血,“麻烦!”
匕首被随意的仍在地上,保镖走上前,拧开矿泉水,倾倒而下,将血液冲洗了干净。连放拿出手帕对着镜子擦干净了脸上的脏东西,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染血的帕子被轻飘飘地扔掉,盖在了满是窟窿的绑匪身上。
其余的几个绑匪已经被吓得失了声儿。
“剩下的把罪证带上送警察局去。”连放说完,就不再管了。
冉央坐在车子上,幻想着跟目标的美好明天。
连放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有如此大改变,怨气值消减,指日可待。
【“系统,宝宝,快夸夸我,我是不是很厉害。”】
系统没说话。
【“宝宝啊,你看目标都知道杀人是犯法的了,这么可喜可贺的事情难不应该庆祝庆祝吗?”】
【系统:“…………呵呵”庆祝个屁!】
冉央撇了撇嘴,他用矿泉水将手和脚都洗了一遍,总算不再大幅度抽搐了。
只是刚才速度太快,脚上有好几处地方都破了皮。
冉央咧嘴,抱着脚,轻轻吹了吹。
车门打开,是连放。
“你怎么换了件儿衣服?刚出去的时候不还是白色衬衫嘛?怎么一会儿就变成休闲的了?”
“晦气,扔了。”
冉央举起大拇指,大佬,就喜欢你这种有钱不做作的姿态。
“绑匪已经被送走了吗?”
“嗯。”连放回了个单音,过了一秒又问:“你在车上干什么?”
冉央伸出脚趾,“洗脚啊!”
连放抿嘴。
“你嫌弃我???”冉央震惊,他一跃蹦起,挂在连放身上,“你居然嫌弃我。”
连放眉头抽抽,他拍了一下冉央的屁/股,“你演技能不能提高一些?”
冉央从他身上下来,用脚撩开连放衣摆,白皙的脚/掌踩在连放腹/肌上。
“拿开。”连放说。
冉央才不,腹/肌这么舒服。
他还往上了一些,踩在某个好玩儿的地方,冉央大拇指动了动,“我脚疼,找地方歇歇,你这儿舒服。”
冉央又亲了连放一下,“现在你的腹肌被我征用了,报酬一个吻。”
连放:“…………”
前面的司机也不敢说什么,就只当没看见的。
车开到一半儿的时候,消失许久的牛奶又再次出现,身形比之前看起来要透明了许多。
一出现就窝在冉央怀里睡着了。
冉央心疼的不行,在心里又将那狗屁绑匪骂了几遍。
“牛奶没事儿吧?”他望向连放问道。
连放瞥了一眼小东西怀里的小东西,“嗯。”
冉央:“…………”
大佬,多说几个字儿会死吗?
到家的时候已经天黑了,还下起了暴雨,中间夹杂闪电和雷声。
冉央趁机装了一把柔弱,嘤嘤嘤地躲在连放身上死活不下来。
门外保镖佣人站了一排。
最后,冉央决定还是要脸,自己下来走。
管家举着伞上前。
别墅停电了,虽然启动了备用电源,但是撑不了多久。
冉央断断续续地还听见管家说,别墅里来了客人。
跟平时灯火通明不一样,今天大门打开,花园和主干道上的路灯全灭,只有大厅里一盏吊灯亮着,阴沉沉的,再加上齐活的风雨雷电,鬼片儿效果绝佳。
进了门之后,冉央才看清沙发上坐着的人。
是个女人,脸上皱纹遍布的女人。
虽然没有打扮,但冉央还是认出来了,是连放的妈,将连放亲手送进棺材里的亲妈。
冉央偏头看着连放。
目标身侧的手骤然收紧。
冉央伸出小指在连放手腕内侧勾了勾。
“送客。”连放薄唇吐出简单的两个字。
保镖上前。
女人“嚯”的站了起来,背脊挺直,一副太太架势,厉声说道:“谁敢碰我。”
保镖一时间正在了原地。
毕竟都是富贵人家,自己只是保镖,受雇于人。要是磕了碰了,到时候关系缓和,倒霉的还是自己。
所以,女人一喊,就没人敢动了。
“丢出去!”连放说道。这次语气里明显的厌恶和不留后路的决绝,都表明了这关系是不可能再缓和得了了。
保镖上前,伸手架住女人的肩膀。
谁知这个时候,女人突然从包里掏出一把刀来。直冲冲的划过几个保镖朝连放这个方向奔来。
事出突然,谁都不到一个看起来有些柔弱的中年女人会有这样的爆发力。
冉央还在跟系统惊叹着,这女人是不是练过什么飞毛腿,问系统有没有秘籍,他也想练练。
正胡侃着呢,自己脖子上就被抵上了一个冰凉的东西。
是刀。
冉央:“…………???”
他一脸茫然,又发生了什么?他不就是跟系统侃大山吗?怎么突然就被挟持了?
还有,挟持就算了,拿刀也不追究了,可为什么每次都是冲着他来啊??!!!
我他妈招谁惹谁了
冉央忍不下去了,他决定反抗。
反抗第一步是举起胳膊…………然后脖子就被划了一刀。
尖锐的刺痛传来,冉央吸气,血从衣领子往下流,浸红了冉央的衣服。
他不敢动了。
虽然他是一个大男人,但身后这个女人摆明了就是个疯子。好不容易得来的第二条命,要真让这人一刀了结了自己,自己不得亏死。
连放舌尖抵着牙齿,早在青年被挟持的一瞬间,连放心都揪起来了。
“放人。”连放声音低沉。
女人癫笑起来,握着刀的手有些摇晃。
冉央垂眼看着那刀,心里也跟着摇晃。
大妈,能不能关心一点儿人质的安全,能不能跟白天的绑匪学学,稍微有点儿绑匪精神。
他生怕这女人手瘸,就地给他来一刀。
“你做那些事儿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过放过他们。那可都是你的亲人啊?!”女人的声音跟刀尖一样锋利,刺的人耳朵生疼。
大概是因为太锋利,备用电源也没用了。
“啪嗒”一声轻响,大厅里陷入了完完全全的黑暗中。
只有外面闪电一晃而过的光亮。
随后是“轰隆”不尽的雷声,在空中接连不断地炸开,像是要将这天劈开了去。
女人抬头望天,“你看啊,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了。他要收了你这个厉鬼!你这个厉鬼!!”后面两个字简直是从高空中的钢丝上划过去的一般,比针还要尖刺,仿佛能从中听出喉咙里声带撕裂的“刺啦”声。
随后,女人又开始哭,大哭,冉央后脖子都能感觉到泪水的滴落。
“连放,连放,你放了他们好不好。你哥哥真的不能坐牢,他一坐牢这辈子都完了。还有你爸爸,他那么一大把岁数了,他怎么忍心看着他在外面到处奔波。连放,算妈妈求你了好不好…………”
这时候,已经有佣人点着了蜡烛。
微风一吹,火光就开始闪烁,大厅中各式各样的影子被印在人脸上,配着女人的真真切切的哭腔,效果很好
冉央皱眉,【“系统,这女人知道现在的连致就是连放了?”】
【系统正在抽烟没空理他,敷衍的回了个“嗯”。】
【冉央:“那这大妈也忒不要脸了。他们活埋连放的时候想过放过连放吗?”】
连放一声冷笑,刚准备挥手打掉女人手中刀的时候,被挟持的小东西先开口了。
只见青年斜乜这眼睛对着女人呸了一口,“大妈,你真恶心。”
“你指着你心口问问,连家这十年的辉煌是谁带来的?没有我家连放你们连家算个屁,还一脸叽叽歪歪,逼逼赖赖的跟公鸡似的叨叨叨…………”
女人一脸震惊,显然没见过这么粗俗脏话,“你…………”
“你什么你,连放在棺材里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连放每年生日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连放饿了,渴了,伤心了,怎么不见你?”
“你是妈妈吗?为什么却对待连放连一个陌生人都不如,连放到底哪里做错了,难道只是因为他姓连?那他大可以不要这个姓!”
冉央一次吐完,有点喘不过来气。
周围一片安静,只有连放眼角眉梢带着隐约的笑意。
女人显然是被冉央叨逼疯了,大叫一声,匕首快速往里刺去,但被冉央半路截了道。
他徒手握住了匕首尖儿。
不得不说,系统这次给的光速蝉比那么个什么鬼跳舞王好用多了。
冉央手腕用力,匕首被掰飞了出去。
女人体力不支,直接倒在了地上。
冉央没管手心上的伤,他蹲下来,看着女人,“连家的辉煌是连放给的,现在连放不想给了,他自然能收回来。”
女人脸上泪水遍布,头发湿哒哒的粘在脖子上,脸上神情绝望,恨意……什么都有,独独少了悔过之心。
“还有……”冉央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们不待见连放我待见,你们不喜欢他,我喜欢!”
冉央跟斗架赢了的公鸡似的,仰着头朝连放身边走去。
求表扬,求好感度。
女人极力想往连放身上扑,但最后被保镖拖了出去。
指甲抓在地上,划出一道道血痕,纤细的手指紧攥着门框,“连放,连放……”声声不绝于耳。
“带下去吧。”连放挥了挥手。
女人抓着门框的手指被使劲儿掰开,像是溺水的人最后一根浮木被夺走,求生的希望被湮灭。
她恶毒的看着大厅里的连放,以及连放身旁的冉央,再次癫狂着胡言乱语了起来,“连放,连放……你知道为什么连家会选你做阵眼吗?”
她眼睛大睁,面容狰狞地指着连放,“那是因为,那是因为你天生克父克母,克妻克子,你爱的人不得好死!而你!生生世世孤独终老。哈哈哈哈哈…………”
“轰隆!”雷声乍然落下,打在每个人的心头。
一场闹剧在女人的渐渐声弱的嘶吼中结束。
冉央率先反应过来,他转头看向连放,“放哥?”
“嗯?”
“她说的不对。”
“嗯,我知道。”
冉央见连放脸色还算正常,一口心放回了肚子里他,他总怕目标暴走,大杀四方。
“放哥很好。”他又继续。
“嗯,我知道。”
“放哥,天下无敌。”
“嗯。”
冉央见气氛有些活了,这才敢哼唧身上的伤。
连放挑起他下巴,看了看脖子上。
“嘶……有点疼。别碰。”
连放脸色肉眼可见的变臭,“手伸出来。”他命令道。
冉央瞥了一眼连放,说话就好好说,生什么气啊。
生气伤肝不知道?
肝坏了,那肾还好的了?
肾要是不行了,那大鸟儿不就是摆设。
大佬,很严重的知道吗。
连放显然没明白这小东西心里的弯弯绕,还凶巴巴地催促,“快点儿。”
冉央磨磨蹭蹭伸出手,一道横贯手掌的伤痕鲜血淋漓地出现在连放眼前。
“别看。”冉央含着眼泪说,“其实不是很疼的。”
“你知道的,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的……”
系统看着他演。
一众直男保镖惊叹,看来这冉少爷是爱惨了他们的老板。
保镖们擦了擦眼角,为老板的幸福而落泪。
佣人已经见怪不怪,并且开始有条理地把风吹灭的蜡烛点燃,之后处理卫生。
“放哥,我是真的爱你的。放哥,你要把我的心掏出来给你看看嘛?啊,连放,我的爱人,我的…………唔…………”
嘴被连放捂住了。
很明显,有点恶心,目标也听不下去了。
冉央被连放扛上了二楼。
二楼的蜡烛早就被管家点燃了,点燃了不说,还在房间地上摆了了个心形。
除了有点儿丑,有点儿浪费,没别的毛病。
看来管家也是情场老手了。
冉央被放在床上。
连放转身,去拿抽屉里的医药箱。
“暴雨天,医生不好过来。我帮你处理一下,就可以了。”
“哦。”冉央伸出脖子,手和脚。
连放:“…………”只不过出去一天而已,小东西浑身都是伤。
冉央见连放盯着自己不动,他脚在连放腿上踹了踹,干嘛呢赶紧的,快点啊。
连放蹲下,先将伤口洗了一遍。
劲儿有点儿大,疼的冉央“嗷嗷”叫。
“好疼,好疼……”冉央只吸气,抱怨道,“你能不能慢点,轻点儿啊?没见过别人怎么弄的吗?”
门口准备敲门,有事报告的保镖一时间愣在了原地。
房门只掩着在,里面还在继续,那个青年不断的喊疼。
“连放,你能不能轻点儿,很疼的知道吧?”冉央疼的想踹人,“我看你胸有成竹,以为你很熟练了,没想到你是个菜鸡。”
“这是个慢活知道吧,不能横冲直撞,要慢慢来…………”
保镖:“!!”
看不出来,老板居然是第一次!!
冉央说完之后,见目标沉了脸。
大佬,说你几句你还不高兴,我都快疼死了我。
“算了,算了,我自己来,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肯定比你弄的舒服。”
冉央从连放手里拿过医药箱,对着镜子用酒精洗了起来。很疼,疼的他没忍住哼哼了几声。
保镖:“???”
保镖:“!!!”
保镖捂着嘴,放缓脚步小心翼翼地下了楼梯。他觉得自己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老板……老板居然满足不了冉少爷……
“别哼了。”连放说。
声音低沉,嘶哑,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冉央转头,先是疑惑,随后低头,变成了震惊。
不是吧,大佬,这狂风暴雨的,你的鸟儿居然还能飞翔?!
半夜的时候,冉央隐隐约约听到外面又有女人的嘶喊声。
他睁开眼,看见床边那个位置还有人在,于是吊着的心又放了回去。他伸手拍了拍连放的后背,“别怕,爸爸爱你。”
说着说着,迷迷糊糊地还哼起了摇篮曲。
连放睁看眼睛,里面一片清明。
他握着青年拍背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下,而后,凑到青年耳边低声说了句:“小东西,你唱歌可真难听。”
如果冉央醒着,一定能看见目标头上的好感度飙升了一大截。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少的字明天补上,明天两更六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