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钟灵疯言疯语的说出贵妃和丞相要谋反的事的时候,萧业清有点晃神。
这么简单就把幕后主谋给供出来了?太敷衍了吧?一点挑战性都没有。岐王淡淡的扫了他一眼。
迷药是常先生从西域带回来的,十分霸道,中了迷药的人只会说别人教他的话,不会出现意外的。
再说了,我们都确定丞相他们谋反了,还搞什么迂回战术。
萧业清:“…………”真是相当有道理。
…………
钟灵此话一出,殿上人的脸色一时难以言喻。
萧业清注意到贵妃的脸色从铁青变得灰白,再反观丞相的面不改色的样子,在心里默默叹道:还是太嫩了啊。
丞相不愧为丞相,当即对着皇上拱手道:“臣自入仕以来,颇受皇家恩泽,怎么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还请皇上明察!”
皇上往后一靠,面无表情。
萧业清一看,估计皇上是想要一个答案,所以暂时是不会插手的,只等自己和岐王把这件事完成,给他一个答案。
于是他说:“既然丞相要皇上明察,那便查吧。”
丞相立即拱手:“今日是国宴,国宴不能打断,此事最好暂缓,交由大理寺卿查办。”
萧业清:“丞相没有听说过打铁要趁热么?此事对丞相不利i,下官也希望早点还丞相一个清白。”
丞相暗暗磨牙,斥责道:“国宴不可打断,萧大人难道不知道么?本官的清白与国家社稷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难道你想破坏国运么?”
这话说的就狠了。要是自己没个后台估计真能被他吓到。
萧业清将目光投向岐王,岐王放下手中的酒杯站起身来:“丞相也不必推脱了,我的侍卫近日发现有消息在丞相府中传递,本王怀疑有人想嫁祸栽赃丞相,丞相乃是国之栋梁,怎能让陷害丞相的小人逍遥法外?”
“更何况通敌谋反,关系国家社稷,自然是延缓不得的。”
“来人啊,将那两个通敌者带上来。”
丞相本以为岐王不过说说罢了,国宴的重要,身为皇室成员的岐王应该比他更明白。但是岐王如此果决的带人上来却让丞相吃了一惊,而当人被带上来的时候,丞相吃了更大的一惊。
因为底下跪着的人,赫然就是负责在华贵妃和自己之间传递消息的小厮吴福,此外还有一个负责接替吴福的王二。丞相知道宫规森严,想为宫里宫外传递消息是很不容易的。
或者说,很危险。宫中人与丞相府频繁接触说明了什么不言而喻。所以丞相在华贵妃的娘家安插了这个传递消息的小厮。一般都是华贵妃以孝顺父母为由给老夫人送一些好东西,而消息就藏在装东西的竹篮中。再由这个吴福接手篮子,然后再想办法送至丞相府。
万无一失。而此间传递的消息也是很重要的。
此刻这个掌握了很多秘密的小厮就跪在御驾前,只要一开口,就能毁了他的一切。
丞相故作惊讶,挑了挑眉道:“那个是我丞相府的看门小厮王二没错,不过另外一个是谁?”
岐王淡笑开口:“是栽赃嫁祸丞相的人。”
“哦?”
岐王继续道:“此人鬼鬼祟祟从丞相府后门而入,又不是丞相府的人,所以他必然就是想要嫁祸丞相。”
“此人与丞相府门房有勾结?”
“正是。”
丞相松了口气,以为岐王爷只是刚好撞见两人接头,但是并没有找到自己和华贵妃消息往来的证据。
结果岐王说:“微臣还缴获了两人传递消息的工具,只是难以看出端倪。只知这本是华贵妃宫里的东西。”
岐王呈上那只竹篮。
皇上瞥了一眼华贵妃,将竹篮放在手中端详了一会儿,道:“有哪位爱卿可以解开这其中奥妙?”
萧业清看着那只竹篮。他只知岐王去拿赃,却不知还搜出了这么一只竹篮。
他盯着那只篮子看了一会儿,道:“且让微臣试试吧。”
皇上将篮子递给萧业清,回头看着华贵妃:“爱妃有何解释?”
华贵妃白着一张脸,“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臣妾无话可说。”声音听着,竟有点慨然赴死的感觉。
丞相喟叹一声:这个女人估计是保不住了,现在最主要的是如何跟此事撇清关系。正想着,就听见萧业清的声音:“解出来了,这篮子用的是一种特殊的编制法,微臣也是听祖母说起过,古人结绳可以记事,而用这种方法编制的竹篮也可以记事。”
“那它记了什么事?”皇上没兴趣知道如何来记事,他只想知道记了什么事,只想知道自己信任多年的丞相是不是真的想造反。
萧业清呻吟片刻:“丞相所说我已铭记,前线未有书信传来。”这便是所记之事了。
皇上转头看时,丞相竟然自衣袖中取出一个烟花,发射了出去。
“哼,想不到岐王好本事,竟然查我查的如此之深。可惜没有用,改朝换代靠的从来都不是智谋,而是强大的武力。”
岐王老神在在的坐下,道:“你指的是你安插在御林军中的奸细么?还是你暗中培养的军队?”
“你怎么知道?”
岐王轻笑一声:“呵。”然后拍拍手,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人被带了上来。
“钟将军!”
岐王笑:“如何?丞相还有什么筹码?一同拿出来吧。”
“传旨。”皇上没有任何感情的声音在众人的耳朵里炸开:“华贵妃与丞相,通敌叛国,意图造反,现将华贵妃剥去妃位打入冷宫,丞相贬为平民,打入大牢。两家未满十五岁者和已满八十岁者外,满门抄斩。”
后来听人说,那个美的不可方物的华贵妃在冷宫中一丈白绫了结了自己。丞相在牢中失踪,不知去向,而那日的断头台几乎血流成河。
公主府,李贵站在一片清冷的月色下,冷声对身后人道:“真是愚蠢,如此大好局势也能让你弄到这般田地,当真是愚蠢。”
他身后的人抬起头来,赫然就是牢中失踪不见的丞相:‘若不是岐王和那萧业清…………我也不会…………’李贵的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技不如人就是技不如人,不要找借口!如今京城中到处都在抓你,我明日便送你去边关,高将军会接应你,还有,为了和高将军的联盟,你最好带一点他感兴趣的东西。”
“公主还在房中等我,你准备准备。”说完就走了。
丞相站在冷月之下,诺诺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