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不过什么大侠尽管开了口,我一定照办不误。”
赫连容瑞稍稍放松了警惕,幽幽地说道:“今后你们不准再向百姓收取保护费,如果让我知道,格杀勿论。”
虽不知剑下的男子究竟是什么背景,竟然可以在城内公然挑衅,欺扰百姓。
作为西域之主,他自然不会坐视不理,对百姓的安危不闻不问。
若不是此次亲自前来,发现了这个问题,他实在不敢继续想象下去。
男子重重地点点头,毫不犹豫的答应,“没问题,说一不二。大侠尽管放心。”
听到他振振有词的保证,赫连容瑞才将剑缓缓地拿下,收了起来。
男子果然没有出尔反尔,自知不是赫连容瑞对手,连忙带着手下逃离是非之地。
赫连容瑞长舒了一口气,之所以留他一条狗命,仅仅因为,他要刨根究底,找出男子背后的身份。
他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背景的人,能够在城内呼风唤雨,一手遮天,权利堪比他这个皇子。
“你没有受伤吧?”迪落神色慌张地跑向他,关切地询问着。
那份紧张,是发自内心深处的,并非虚情假意的附和。
赫连容瑞淡淡一笑,得瑟不已,“那是自然。我是谁?这些小喽喽岂能是我的对手?”
能够在迪落面前彰显身手,赫连容瑞心中沾沾自喜,一脸的骄傲无比。
迪落没有像往常一样,甩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反而露出了一丝轻快的笑容。
“你没事就好。这些人看起来应该不会再找我们麻烦了。”迪落若有所思,不知为何,她的心中总是不安。
赫连容瑞笃定地回答道:“这群虎头蛇尾的家伙,量他们也不敢为非作歹。”
迪落没有告知心中的那份不安,只是轻轻地点点头,便不再多言。
赫连容瑞猛然想起,刚才鼓起勇气问出的问题,迪落还没有说出答案。
“刚才的问题,现在可否告诉我答案?”赫连容瑞一脸认真地看着她的双眸。
迪落心中已乱成一团糟,虽然已经向赫连容瑞表明心意,可成婚可不是一件儿戏。
这可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情,关乎此生的名誉与命运。
何况她的身上还背负着凤求国的未来,按照国师的话说,迪落这条命不仅仅是属于自己的。
而是属于凤求国千万百姓的,还有她那个死不瞑目的父皇。
一想起仇恨,她的心脏便隐隐作痛,心如刀割。
她顿了顿,赶紧将视线移开,故作镇定道:“抱歉,也许此时此刻我无法给你答案。”
赫连容瑞扪心自问,也许这样的告白实在有些唐突,奈何迪落再熟悉,感情的事情也需要细水长流。
好在他已经知道了她的心意,就足以令赫连容瑞心安。
至于成婚的事情,赫连容瑞打算搁置些日子,待迪落想清楚,再做决定也不迟。
“好。我会耐心等待,等你心甘情愿的那一日。”强人所难从来不是他的作风。
迪落只觉得如释重负,对于未来,她的确要深思熟虑,不能再继续彷徨。
否则这样下去,只有两败俱伤。
处理完了这帮土匪,赫连容瑞游玩的兴致已经被磨灭的所剩无几。
他只是担心迪落的安危,这样看来,回到宫中也许是最安全的。
迪落对他的决定没有任何异议,就在两人准备回宫时,迪落一摸口袋,却发现国师的信不翼而飞了。
究竟去了哪里呢?她边小声嘟囔边翻着身上的每一处。
赫连容瑞感到十分诧异,连忙问道:“你在找什么?我帮你一起吧!”
迪落自然不能告诉他实情,便随意搪塞道:“只是一个头饰不见了,或许是落在客栈了吧。”
寻遍所有的地方,依然没有任何的收获。迪落急得直跺脚,生怕泄露了天机。
赫连容瑞并非愚昧之人,可不是这么好糊弄的。
他不禁暗自揣摩,若是一个头饰怎么会让迪落心急如焚到这个地步?
想来丢失的东西对迪落而言至关重要,也许,并不是一件小小的头饰这么简单。
既然决定与迪落真心相待,赫连容瑞希望两人之间是透明的,没有任何秘密。
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将迪落心中深藏不露的事情挖掘出来。
两个人再次回到客栈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无奈只能在此留宿一夜,明日才能启程了。
“掌柜的,今日可否还有多余的房间?”迪落彬彬有礼地问道。
与赫连容瑞同处一室,总是令她有些不自在。毕竟两人无名无分,传出去乃是笑话。
正当赫连容瑞欲打断她的话,掌柜的却抢先说道:“实在对不住了,只剩下一间空房子了。”
赫连容瑞一听,窃喜不已,心中直感叹,果然是天助我也。
迪落有些失望,思来想去也只能接受这个现实,挤在一间屋子总比露宿街头要安全的多。
“客官若不介意,那就随我前去吧。”掌柜的悠闲地翘着二郎腿,随意的目光扫视着两人。
赫连容瑞没等迪落发话,便抢先一步说道:“不介意,当然不介意。掌柜的带路吧!”
说完,赫连容瑞瞅了一眼迪落,见她低头不语,就当做是默认了下来。
掌柜的伸了伸懒腰,开始踏着小碎步,在前面带路。
迪落一心想要找到那封信,走到之处便留意观察着四周。
她发现路过的房间,皆是空无一人,并没有客人在留宿。那为何掌柜的要撒谎呢?
这时,走在前面的掌柜貌似察觉到了迪落的神情,遂提醒道:“二位还是在这间屋子住下吧。”
赫连容瑞没有多想,反正明日便回宫了,在这简陋的屋子里将就一夜也不成问题。
掌柜的转身离开,目光停在了迪落身上,停顿片刻,便眯起眼睛走远了。
迪落感受到了掌柜眼神中的寒意,心中不安的情分愈来愈浓,充斥着她的心。
看着掌柜的走远后,迪落顺手将门别了起来,并搬来椅子挡在门口处。
这一奇怪的举动令赫连容瑞匪夷所思,“迪落,你这是做些什么?”
迪落将手比在嘴边,示意赫连容瑞不要发出声音。
她压低了嗓音,轻声道:“我觉得这间客栈有猫腻……”
赫连容瑞嘴角抽动着,不以为然道:“能有什么猫腻?我们昨日不是还好好的度过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