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祺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心中暗想到,只有自己足够强大,才能让纪南烟不受到伤害。
“师父,你放心,我一定不再颓废下去。”萧祺然整个人精神抖擞起来。
信的末了,纪南烟说道,希望得到萧祺然的回信,
萧祺然赶紧命令下人准备好笔墨纸砚,他要将这些日子的思念统统诉说给纪南烟。
正当萧祺然挥笔欲写之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侍卫的禀告。
“启禀九皇子,府门前被人放下了一具女尸。”侍卫看着神色不好,应该是被吓到了。
“女尸?”萧祺然放下手中的笔,连忙起身向门外走去。
明明才刚知道了纪南烟平安的消息,为何有多了一具女尸?
来不及细问,他立马火速赶赴过去,一探究竟。
萧祺然忍着尸体发出的异样的味道,凑上前去,发现竟然是殊色的尸体。
他忽然联想到,萧书策口中的“不客气”,才恍然大悟,原来他是要对殊色下了黑手。
殊色跟随萧祺然多年,做事一直干脆利落,从不拖泥带水,萧祺然十分赏识她。
如今却被萧书策残害,说起来萧祺然也有一定的责任。
归根到底,殊色是为了掩护萧祺然才一直不屈服,闭口不提。
萧祺然摆摆手,令下人将白布为殊色盖上,“将她抬进来吧。”
“九皇子,你打算如何安葬殊色姑娘?”谋士紧跟了上去。
萧祺然摇摇头,一脸落寞的样子,他有想过去将殊色救起,可始终找不到理由。
就这么一直拖到现在,导致殊色死于非命。他心中懊悔至极,却又无可奈何。
“师父,你有何好的建议?”萧祺然转身问道。
谋士做出思考状,道:“这萧书策是摆明了与你为敌,今日将殊色的尸体光明正大的抬到府门前,就是在给我们下马威。”
萧祺然点点头,十分赞同谋士的说辞,他攥紧拳头,咬着牙说道:“殊色是因我而死,这个仇我一定为她报!”
“只是死者为大,入土为安才是首要的事情。”萧祺然紧接着说道。
“殊色姑娘没有亲人,也只能选择一处僻静的地方尽快地进行安葬了。尸体摆在王府内也不是长久之计。”谋士建议道,
说到安葬,萧祺然猛的想起,纪南烟在信中说过,纪元朗的尸体已经接回了西域,两天后就要进行安葬了。
既然生前殊色与纪元朗,郎有情,女有意,何不成全这对苦命的鸳鸯,将他们安葬在一起呢?
萧祺然将这个想法告诉了谋士,谋士连连点头,“这个办法听起来不错。”
两人一拍即合,萧祺然重新提笔,在给纪南烟的回信中,将这个建议,写在了纸上。
“信写完了,要如何传递给南烟呢?”萧祺然将书信卷好,才发现不知要交给谁。
谋士笑眯眯地指着门外停留在石阶上的信鸽,“诺,你看,它在这里等着呢!”
萧祺然喜出望外,不得不佩服这只来自西域的鸽子。
若是早知道有飞鸽传书这样的事情,殊色也不会在送信的路上被萧书策盯上了眼。
萧祺然将书信绑在了鸽子的腿上,轻轻拍了拍它的羽翼,鸽子扑棱着翅膀,瞬间飞的无影无踪。
“南烟,你一定要坚持,待我功成名就,就将你接回来。”
萧祺然觉得,纪南烟暂时留在西域是安全的,至少不会引起萧书策的揣测。
这样一来,他也能安心地对付萧书策的黑暗势力。
纪南烟远在西域为哥哥守灵,时不时地抬头看着天空,是否有鸽子捎来萧祺然的回信。
这样的感觉仿佛让她回到了曾经,她与哥哥书信往来的那些幸福的日子。
不见其人,不闻其声,只能依靠书信,才能传递思念之情的日子。
纪南烟远在异国他乡,无法为哥哥点上一盏来自家乡的长明灯,心中难免有些遗憾。
正在这时,雪翎和浅纱拿着一盏崭新的长明灯走了进来,原来两个人一声不响的离开是为了制作长明灯去了。
尽管将哥哥葬在西域,可哥哥骨子里流淌的血液还是纪家的,她打算用纪家的方式,为哥哥超度。
丫鬟们听到纪南烟抱怨在西域没有买长明灯的地方,于是她们悄悄的忙活了一下午,才将这盏灯弄完。
“你们……”纪南烟双手接过,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姑娘,什么也不用多说,一切尽在不言中。”雪翎轻声安慰道。
纪南烟终于如愿以偿,为哥哥点亮了这盏长明灯,但愿在天之灵的父母,也能不怪罪她的这个决定。
回到住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纪南烟在灵堂跪了几个时辰,两条腿都没了知觉。
浅纱担心她的脚伤还未痊愈,特意端来热水,为纪南烟泡脚,缓解一下疲劳。
“浅纱,雪翎,哥哥后天便要安葬了,这两日恐怕要连累让你们受累了。”纪南烟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姑娘,你这话就有些见外了,服侍你是我们的责任,没有受累这一说。对吧,雪翎?”
“是的,所以姑娘不要有太大的压力,不管发生什么,我与浅纱永远是你坚强的后盾。”
纪南烟欣慰不已,她庆幸身边还好有她们,她永远都不是一个人在奋战。
“唉,只是不知萧祺然怎么样了,是否收到了我的书信。”
说着,纪南烟眼底划过一丝丝忧伤。
“姑娘,您早些歇息,没准儿明日一大早就能收到鸽子带来的回信了!”雪翎轻松地说道。
纪南烟抿嘴一笑,“借你吉言了!”
洗漱完毕,纪南烟躺在床榻上,也许是心中没了精神压力,不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
迷迷糊糊中,她仿佛看见了纪元朗正站在悬崖边,唤着她的乳名。
纪元朗的身体正一步一步向悬崖靠近,梦里,他告诉纪南烟,他要去寻找殊色。
一切仿佛是真实存在的,纪南烟努力想要抓住他,却奈何总是扑空。
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哥哥掉进悬崖中……
“哥哥!哥哥!”
她大声的喊着哥哥的名字,从梦中惊醒过来,喊声引来了侧屋的浅纱和雪翎。
看着满头大汗的纪南烟,丫鬟们猜测她一定是做噩梦了。
纪南烟才从梦中清醒过来,她努力掐了自己一把,感到了疼痛。
“呼,原来是一场梦。”纪南烟有些如释重负的模样,擦了擦脸上豆大的汗珠。
“姑娘,你做噩梦了吗?”丫鬟问道。